第十一章 母女永別
白啟和白蘇兩人是同父異母，自從上官靖婉家被抄流放錢塘南屏山白啟一家就和這個妹妹家斷了聯(lián)系，要不是這次發(fā)了洪水，兩家人根本不會再遇到。白啟是不會和被流放抄家的人有交集的。
白啟之所以收留兩人，也是正巧自己為京城人牙子買的丫鬟好巧不巧的跑了倆，要是人數(shù)交不齊，他是要雙賠給人牙子錢的。白蘇娘倆這個節(jié)骨眼上來了。白啟一不做二不休，對繡娘一使眼色倆人心生狠計，把這娘倆賣了。
白蘇心里覺得再怎么樣也是自己的哥哥呀，自己不會白吃哥哥家的飯，自己會女工，會料理田地，會洗衣做飯，只要自己努力干活，哥哥想必也不會為難自己和女兒，只要洪水一退，她們娘倆就立馬回家去。
這一天白啟對白蘇說：“妹妹，我有一京城的同窗給我傳了消息，說咱們父親的墳因為年久失修連天下雨后導致塌陷。我想著這一兩天回去看看，不知道你回不回去？”
“可是，我是被流放的人，沒有旨意是不能回去的！”白蘇心急如焚的說著。
“沒又關系，我們一早撐船出發(fā)，到了城里也得夜里了，我同窗想好了人在城外等著我們，我們在城外看一眼就回來了。去只是給他們銀子，修墳的事就交給他們了，有我同窗看著，想他們也不會?；ㄕ小！卑讍⒄f著，白蘇有些猶豫不定。這是繡娘說：
“妹妹盡管去，婉兒有我看著呢，再說婉兒這么懂事?！崩C娘想了想對白蘇說“你要是不安心，你就穿丫頭的衣服，只當你哥的丫頭，凡事你哥出面。被流放出來這么些年，是不會有人認得出你來的?！?p> “嫂子說的在理，我跟哥哥去，為了安全期間，不連累哥哥，我一路就當哥哥的仆人，在一旁伺候？”白蘇終于答應下來，明天一早出發(fā)。
晚上白蘇囑咐著靖婉：“婉兒，你要聽舅母的話，我走后無論做什么事都要先問過舅母的意思，不要多吃要勤勉，要早起晚睡，等娘回來，我們就回家。”
“娘，婉兒明白，娘你一句也要小心身體，早去早回。婉兒著等你”靖婉和白蘇說著話不知什么時候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這婦人和這個小丫頭開路明不明，你別給我找梭子，當心咱們都吃瓜落。”船老大問將兩人迷暈后送上船的白啟。船老大怕兩人家人來鬧事驚動官府抓他們。
“放心吧，我辦事你放心就是了?！卑讍⑴闹馗f著：“只有有一點將這兩個人分開?！?p> “你小子行，母女你都不放過，當心生兒子沒屁眼吧你！”船老大罵罵咧咧的讓人把兩人分別抬上了兩條船。
“船老大，你個老絕戶，你我都是一樣的人，咱倆就烏鴉別嫌媒黑了。”白啟嘴上不饒人的說著。
“去你娘的腚吧！”船老大在船一腳就把岸上的罵罵咧咧的白啟踹了個踉蹌。白啟拍了拍袍子，眼見自己這體格不是船老大的對手，沒臉沒皮的轉(zhuǎn)身走了走到老遠的地處大聲叫嚷著：“老子掙了錢，就是爺，你船老大到死也是個老絕戶！”
“我去娘個老雜毛?！贝洗笙胍麓习蹲罚磉叺娜藙褡×怂?，岸上的白啟也是嚇了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好一個狗吃屎呀！”船老大一聲大喊，一船人都哈哈大笑，白啟爬起來不敢再說跑回了家。
船老大讓人開了船，兩船的丫鬟交到人牙子手上，他這一趟又掙不少。迷藥勁兒過了，白蘇醒了過來，一看一船的女人，就察覺出了不對勁。意識完全清醒后幾個姐妹將她扶起來靠船壁坐了起來
“你醒了？喝點水吧！”一個身穿粗布衣服的女人拿著水對白蘇說著。
白蘇接過了水問著她，從她的嘴里知道，她們有的是被人賣到了錢塘現(xiàn)在又被賣了，有的是家里遭了難實在沒辦法把自己賣了，有的是家里只剩自己一個人了，想找個活就上了船。她們這一船都是白蘇這樣年紀的人。令一船都是靖婉一樣大十四五的女孩，小的也有六七歲，只因是女孩，家里人就給賣了。
當白蘇聽到另一船上是孩子時，她瘋了似的拍打著船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見你們船老大。”
吵鬧聲驚起了外面跟船的人，跟船的人叫醒船老大
“老大，去看看吧，那個迷暈的婦人醒了，要見你。”
“見個球，讓她叫，叫完了喉嚨就消停了?！贝洗蠓藗€身繼續(xù)睡著想了想又對跟船的人說：“你告訴她，馬上就進京城了，想見自己女兒就給老子安生點。召來官府的人，誰都甭想安生。她女兒更是活不了了?！?p> “好的，我這就去說”跟船人說著去了船艙把船老大原話說給白蘇聽。
白蘇當時就安靜了下來，嘴上是安靜了，心里七上八下的亂成了麻。
船到了岸，白蘇她們這一船人下來時靖婉的那一船人早就下船被事先在這接頭的人給領走了。白蘇她們被帶到了一處小黑屋里等著她們的是明天人牙子來挑人，相中的好看的就帶走送去各大府上，差點的就送去各種亂七八糟缺人不看臉的地方。還有有技術的就看會什么送到什么地方去。
一大早，人牙子來挑人，白蘇已經(jīng)三天不吃不喝不睡覺了，整個人看著像是鬼一樣，渾身透著病氣。一見到人牙子白蘇跑到他跟前“咕咚”一聲跪下了。
“大爺，您行行好，讓我見一見我的女兒，她叫上官婉兒，在昨天前天晚上來的第一搜船上?！卑滋K已經(jīng)顧不得自己的流放的事。她現(xiàn)在就想見到自己的女兒。
人牙子一聽她說的這姓立馬變了臉，沒有挑人就出去了。
“什么人都敢給我送來了，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你不打聽打聽我邴大在這圈里混了多少年了，你個不長眼的東西，這上官家是被抄家流放的主，你看著辦吧！還有她說的那個孩子，趕緊給我也處置嘍。這事要是被人知道了，你我小命都不保！”
“我說邴大爺，這玩笑可不好笑，有那么嚴重嗎？再說那孩子一早可是被你婆娘挑走了。這會兒可能都給主家送去了吧！”船老大對邴大說著。
“你懂個屁，話我可跟你說了，這婦人就不得。你看著辦。不過她要是落入官府手中，你就是個死，別怪我沒提前跟你說?！壁笳J真的對船老大說
“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去辦，我這就去辦?！贝洗笕チ宋葑幽沁?。邴大慌忙跑回家找自己的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