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樓上,琵琶的曲調(diào),聲聲入耳,侍女的歌喉婉轉(zhuǎn),唱的是時下最流行的蘇東坡先生的《水調(diào)歌頭》。
間或有觥籌交錯的聲音。
于蘭走上來的時候,玉翠的一曲方唱罷。
張都監(jiān)對玉翠說道,“你也累了,過來吃一杯酒,對了,也該敬你兄長一杯!”
他使了一個眼色給玉翠,玉翠便站起身來福了福。
“謝老爺!”就把琵琶交給了一個使女抱著,早有使女倒上了酒,給玉翠遞了過來!
“玉翠敬兄長一杯!”
當(dāng)下坐的那個青年,便也站了起來。
于蘭抬眼看時,那人身高八尺,身材偉岸,肌膚是健康的小麥色,臉如雕刻般棱角分明,氣質(zhì)上竟是原著形容的那般。
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fēng)。
語話軒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氣。心雄膽大,似撼天獅子下云端。骨健筋強(qiáng),如搖地貔貅臨座上。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
這是一個十足的硬漢型男,無怪乎潘金蓮撇了人倫禮法,也非得去強(qiáng)撩一波。
許是因?yàn)橛谔m的視線太過于赤、裸,導(dǎo)致武松,一下子就把目光看了過來,和她對視了一眼,許是有些疑惑。
于蘭忙把目光收了回來,這一切卻叫張都監(jiān)看到了眼里。
他知道于蘭今天不當(dāng)值,卻不知道她為何跑到這兒來?
再看她的手腕,已經(jīng)不再用藥膏貼著,心中已然有數(shù)。
“玉蘭,過來給義士斟酒!”
張都監(jiān)招呼著于蘭,于蘭便端著酒過去了。
旁人喝酒都是用杯子的,可是武松的面前,卻是一個大碗,比普通的碗,還大了一倍,因?yàn)閺埗急O(jiān)知道,他愛酒,又知道他能喝,所以叫人替換的。
于蘭的酒壺不大,基本上半壺,盡數(shù)倒在了他的碗里。
這酒剛一倒下來,就難得的清冽,一股酒香彌漫開來。
武松識得是好酒,和剛才的不一樣。
他以為是張都監(jiān)府上特制的佳釀。
在玉翠把自己的那杯甜酒一飲而盡之后,武松拿起碗來,也大口喝了一口。
隨后,便感覺到了濃香馥郁的酒味兒,入口雖是綿柔,但卻勁道十足,比他景陽岡上喝得村酒,還要勁道的很。
“好酒!恩相家的酒,果然非同凡響!”武松夸耀道,這酒很有勁兒,如果景陽岡的酒,真是這般的好酒。
他可能喝不了那么多。
張都監(jiān)見他這一碗還未喝完,卻道:“來我這兒,酒是管夠的。不過武松啊,這玉翠一個小姑娘敬酒都干了,你當(dāng)兄長的,需得滿飲才是!”
武松一想也是,當(dāng)下,就把那酒如同水一樣喝了。
于蘭也是愛酒的,她釀的酒,也不是這么牛飲的,看他把那一碗輕輕松松喝完了,心里頭想,暴殄天物啊!
這家伙,果真是一個酒鬼,她還是小瞧了他。
“玉蘭,再添!”張都監(jiān)讓于蘭再添酒。
于蘭只得把那一壺酒,又倒了下去,多少還是有些肉疼,她帶來的酒沒剩多少了,索性,她空間里頭還有釀酒的設(shè)備。
她當(dāng)時想的是,有這一汪靈泉,她可以去大城市去施展她的手藝。
結(jié)果還沒來得及施展,人就穿越到了這個水滸的世界了。
添完了這一碗,張都監(jiān)讓于蘭倒酒給他的時候,已是沒有酒了。
張都監(jiān)看到她的酒壺,不免就笑了。
“早先不是讓人去拿壇子來嗎?”
武松海量,張都監(jiān)為了取得他的信任,這酒當(dāng)然是要管夠的。
不過張都監(jiān)說完,另外一個小丫鬟已經(jīng)把酒壇子搬了上來,重新給他添了酒。
張都監(jiān)這才沒把于蘭拿酒壺的事兒,放在眼里。
反而對她道:“玉蘭,你跟玉翠,自小一處,早已經(jīng)似那親姐妹一般了,今日玉翠認(rèn)了武松當(dāng)哥哥,那他便也是你哥哥了,你也敬他一杯!”
原本,他就是想要讓玉蘭來接觸武松的。
畢竟玉翠,雖然也生的嬌俏,但卻不如玉蘭那樣的嬌柔,一雙目光水汪汪、怯生生的,格外惹人疼愛。
這哥哥認(rèn)得可真隨便,不過這水滸里頭,打一架就隨便認(rèn)兄弟的傳統(tǒng),她也就勉強(qiáng)接受了。
她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哥哥,請!”
她看的之前玉翠喝酒,都是滿飲而盡,她也喝了,這酒跟果酒差不多,甜絲絲的,有些好喝,酒精度數(shù)并不濃。而且一杯酒又沒那么多少,她喝得爽利,心想若是這樣的酒,她也能夠喝得十碗八碗的!
她喝完之后,把酒杯放下。
武松顯然沒有想到,自己又認(rèn)了一個妹子。
看到她都喝完了,總不能輸給她一個小姑娘,便端起碗,再次一飲而盡。
心里頭喟嘆,倒真是好酒!
看的于蘭真的是感嘆萬分,她這酒三四十度左右,他就這樣牛飲了兩大碗,還沒有感覺到醉意,讓她有些懷疑,是不是酒拿錯了。
實(shí)際上,接連這樣急促的喝酒,沒吃東西,他已經(jīng)有些微醺了。
不過心里頭還記著這是在張都監(jiān)家里,所以十分克制。
“武二郎果然好酒量,玉蘭,你再給你哥哥倒一碗。這兩天,他都幫著訓(xùn)練家丁,今天讓他喝個痛快!”張都監(jiān)讓于蘭勸酒。
可于蘭酒壺里頭沒酒了,只能去捧著壇酒在倒,可能是因?yàn)檫@壇酒,太大,拿起來的時候,不是那么爽利,倒的時候,就更是顫顫巍巍的。
武松看她那架勢,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這力氣也忒小了一點(diǎn)兒,然后起身,幫忙把酒給倒了。
于蘭感激的對他笑了笑,她也有些尷尬,她以前在鄉(xiāng)下也是做慣體力活的,以為這壇酒,能夠輕松地抬起來,結(jié)果她高估了這幅身體的體質(zhì)。
若真是血濺鴛鴦樓,怎么逃呢?
這酒倒下來之后,武松就感覺到了有一些不對勁兒,因?yàn)槊黠@感覺不到有和剛才一樣濃郁的酒香味兒。
再看酒壺和酒壇子是不一樣的。
他有些奇怪,若是這酒是張都監(jiān)用來款待客人的,沒理由只讓他一個人喝,張都監(jiān)沒有喝,更別提玉翠了。
但這酒,確實(shí)是好酒,他走江湖這么久以來,還從未嘗過這么好的酒。
不過,以他的心細(xì),并沒有直白的指出來,只是好幾次把目光看向了于蘭。
張都監(jiān)注意到了這個細(xì)節(jié)之后,就更加的滿意,他以為武松是看上了于蘭。
就拼命讓于蘭勸酒,可是喝過了那樣的好酒之后,對于這般的甜酒,喝起來就有些不過癮。
酒過三巡,張都監(jiān)便起身道:“玉蘭,玉翠你們在此好生伺候著兄長,老爺我醉了,要去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