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項工程,從政和元年就開始了,持續(xù)了幾年下來,一方面效果顯著,西京宮城得以擴大,也出現(xiàn)了復合型宮殿群。
但也惹得老百姓怨聲載道的。
原因就是因為合屋數(shù)千間,盡以真漆為飾,工役甚大,為費不貲……
如今工程已經(jīng)逐漸進入到了尾聲階段,一旦等到趕工完成了,宋昇就會回京復命。
宋昇的大名,洛陽百姓也盡都知道。
于蘭原本不是沒有考慮過去見宋昇,那個時候她擔心張都監(jiān)會追查到洛陽的時候,就已經(jīng)想過了,實在不行,就把這些新型的作物,全都奉上。
但后來,于蘭也問過了張青孫二娘,他們二人都說施恩那邊沒聽到張都監(jiān)大人有什么動向。
她到底是懷了幾分僥幸的心理。
如今這信上所說的無非就是投誠之語。
也虧得施恩這一次從孟州城前來的時候,銀兩帶的很多,硬生生用錢打開了宋府的大門。
……
于蘭住的是單人牢房,也沒有受到過什么刑罰,吃的喝的,還都是從外頭送進來的。
這應該是施恩上下打點的緣故。
期間,清風還和春蘭進來了一次,清風說伙計們都沒走,倒是酒樓關(guān)門,導致風言風語很多。
如今他們租的房子,房東卻在催促著他們離開。
倒是因為施恩強硬,所以沒有搬走。
到了第三日,牢房里頭來了一個人,說是宋都漕要見她。
于蘭倒是沒有那么樂觀,三天的時間過去了,從清風那里得到的消息,很早的時候,施恩就去了宋府,可是如今宋昇才做了決定。
也不知道他最終的決定是如何的。
于蘭到了府衙的內(nèi)堂,內(nèi)堂里頭坐著三個人,她匆匆一掃,為首的男子一身官服,相當貴氣,年紀三十出頭,面容卻很清雋。
另外一個就是知府大人之前見到過,在廳堂上審查她的那一個,最后一個便是卻是于蘭最不想要見到的張都監(jiān)。
“這便是你家的丫鬟玉蘭?”宋昇疑惑地掃了一眼于蘭,隨后對張都監(jiān)說道。
張都監(jiān)咬牙切齒的道:“正是!這個婢子,在府中的時候下官對她不薄……”
張都監(jiān)一五一十地,把于蘭在張府釀酒他怎么賞識抬舉,還給她找了一門好親事,想著抬舉他們夫婦二人,結(jié)果他們卻跑了的事兒。
宋昇聽著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于蘭的神色卻不免變了變。
“懂得釀制宮廷玉液,又懂的釀制這等瓊漿,還有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你究竟是什么人啊,玉蘭?”宋昇盯著于蘭問道。
當初來的那封信件,他看到了,上面的字體很是稀疏平常,甚至寫得有些丑。
但是一并送過來的那些東西,他卻之前就有所耳聞的。
畢竟他在洛陽待了四年的時間了,為了修葺宮城,洛陽街道里里外外都走過了。
這新開的酒樓,聲名鵲起的時候,手底下為了討他的歡心,也去打包了一份,所以就有些記憶。
沒有想到,他還沒有關(guān)注起這家酒樓,反倒是他們自己找上門來。
施恩來找他的時候,其實早就說明了情況,他們可以不用功勞,不要錢財,只愿把這些新奇的品種全都獻上。
就當是宋昇自己發(fā)現(xiàn)的。
當今天子最喜好的就是這些新奇的東西。
若是能夠迎合圣意,自然得到的好處不少。
可宋昇想的更多,他不是傻子,這突然冒出來這么多的新奇玩意兒。
有人狀告于蘭私通西夏,這個罪名很難成乍一看很唬人,可實際上卻難成立。
宋昇著手調(diào)查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
這不僅僅是競爭對手要對付于蘭,還有其他人。
順藤摸瓜就摸到了張都監(jiān)這一條路。
張都監(jiān)其實表面上放松了對于蘭他們的追捕,那也是為了做給施恩看的。
他還知道施恩和大樹十字坡兩個開黑店的夫婦走的很近,之前了解到他們和武松往來密切。
于是便派人盯著,后來張青夫婦的十字坡飯店做了起來,還兼賣了酒食。
而在這之前,他們家的生意一直都很一般。
這就難免讓人想到了別的東西,繼續(xù)往下查,就查到了洛陽。
張都監(jiān)的連襟在洛陽知府手底下做事,也就調(diào)查到了武松和于蘭。
這一次表面上是競爭對手要陷害于蘭,實際上,是張都監(jiān)惱了!
宋昇三日查到了這么多的東西,對于蘭就更加好奇了。
一個府里頭的丫鬟,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能耐?
他問于蘭究竟是什么人。
……
另一方面,施恩看到宋昇遲遲沒有動靜。
當初武松走的時候,其實有拜托他幫忙照顧的意思。
不曾想,他這前腳一走,人后腳就進入了監(jiān)獄。
男人坐牢刺配流放,都會被極度地看不起,何況一個女子。
這件事,施恩能打點的關(guān)系都打點了,無奈他在洛陽的確沒有什么根基。
只能夠眼巴巴的等著消息,但了另一方面他也去找了張青孫二娘。
消息一到,他們二人連店都關(guān)了。
直接收拾了行禮行當來了洛陽。
“武松兄弟若是知道弟妹進了牢里,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樣的事兒來!”孫二娘一想于蘭如今在牢里可能要吃苦頭,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哪能挨得住。
更別提她生的標致,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因此而打主意。
“實在不行,我們到時候就想法把人劫出來。我讓兩個伙計去二龍山,找了魯智深哥哥!他不會袖手旁觀的!”張青說道。
他們這一伙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為了救出于蘭,其他的后果也不管了。
大不了就是落草為寇。
施恩有些躊躇。
孫二娘見他踱來踱去的,就道:“你是擔心你爹娘嗎?你可以先回孟州,把他們接出來。到時候要走一起走!”
這算是最壞的打算了!
施恩想了想,便道:“也罷!我爹娘的事兒,我自有安排!另外也得通知兄長一聲!”
武松現(xiàn)在應該到了東京,如果事情順利的話,他就會很快回來。
不過最快也要五六天的時間。
這幾天之內(nèi),如果他們能夠救出于蘭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