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認可
講了一個多小時的顧君只覺得口干舌燥拿起一杯水敦敦敦敦的喝了個干凈。
長舒一口氣的他問道:“怎么樣?”
吃完飯正擦嘴的陳愷鴿問道:“挺好的....尤其是這道金桔悶牛尾,牛尾的筋道與金桔的酸甜還真是..嘖嘖?!?p> 砸吧了兩下嘴的陳愷鴿回味無窮的樣子。
顧君卻急了,老子連飯都沒得吃,在這給你們叭叭的說了一個小時,你就跟我說牛尾巴好吃?
信不信老子找頭牛來杠你啊,還拿牛鞭當(dāng)皮鞭抽你丫的。
顧君喪到極致的表情被陳愷鴿收入眼中,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你說的我都聽進去了。你這個構(gòu)思不怕得罪人嗎?尤其是媒體方面?”
“不怕,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的頂。也就是您?!?p> “滾?!?p> “您別以為我在開玩笑,我很認真的。您想啊,你拍的不好,媒體跟觀眾都罵你。您要是拍的好,至少還有觀眾站在您這面的,再者說媒體方面什么尿性誰不知道,有奶就是娘唄?!?p> 認真解釋的顧君被陳愷鴿盯著,倒也不慌,后者也沒有開口。
只是搖了搖頭的陳愷鴿把手擦干凈,就開始仔細的看起顧君編篡的劇本來。
陳非鴻也沒閑著,畢竟他是劇組的執(zhí)行導(dǎo)演,如果陳愷鴿真的打算用這個計劃,那他提前熟悉下也是沒有問題的。
劇本其實很簡單,畢竟五天的時間太短,顧君能夠交出來的只有一小部分內(nèi)容。
剛才他表述的是他用兩天的時間列出來的一個比較細的框架。
久久之后,陳愷鴿終于把劇本放在桌面上,看的出來他有些意動。
因為他把劇本放置的整整齊齊的,還用手摸了摸。
摘下眼睛揉了揉眼睛的他開口道:“后面的劇情,你能保證在不打破整個框架的同時,保持這種水平就還能有點意思。”
“我想試試?!?p> “有什么需要幫助的,找非鴻要?!?p> “繁瑣事情太多,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可以給我配一個生活助理嗎?”
“可以,明天給你安排一個。”
指著安希,顧君說道:“不用安排,我就要她?!?p> “我?”一晚上就跟個鵪鶉一樣縮著腦袋的安希醒悟過來后,氣急敗壞的開口道:
“顧君,不帶這么打擊報復(fù)的。我好歹是個演員,怎么可能給你當(dāng)助理,還是生活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p> “你忘恩負義?!鳖櫨氐?。
“這事關(guān)乎一個演員的尊嚴?!?p> “你就是忘恩負義?!?p> “我一個女孩子給你當(dāng)生活助理,我清白不要了?”
“你就是忘恩負義。”
“你能不能換個詞?煩不煩?。俊?p> “你恩將仇報,過河拆橋、數(shù)典忘宗、知恩不報、以怨報德······”
氣的安希雙手抱拳一掐腰,跟個青蛙一樣鼓著腮幫子,狠狠的盯著顧君:“顧大爺,求求你閉嘴吧。我聽你的還不成么?!?p> 就這樣,顧君的第一個門檻過去了,也收獲了一枚叫做安希的生活助理以及劇組臨時編劇的職務(w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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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元名都酒店的某個房間里,沏了一壺茶的陳愷鴿坐在窗前,看著天空閃爍的星河。
其實他的內(nèi)心根本不像在酒店大廳里的那般平靜。
顧君的劇本他看了,看似只是從網(wǎng)絡(luò)暴力這一點切入到骨髓的探討,但這幾乎就是以點概面。
要是按照顧君的想法這么往下寫,那他自己劇本里面的很多鏡頭的表現(xiàn)力就不足以支撐這么深入的思考。
最讓他記憶深刻的不是顧君的侃侃而談,而是他的那一句:“他們不管對錯,不管是非,只吃人血饅頭?!?p> 這讓他想起七年前的一部網(wǎng)絡(luò)短片【一個饅頭引發(fā)的血案】。
當(dāng)時要不是身邊人勸阻,生氣的自己可是真的打算起訴這個短篇的導(dǎo)演胡戈。
想一想,自己當(dāng)時的心情跟葉藍秋應(yīng)該是一樣的吧?
不,不一樣。
自己這還只是被惡搞就氣成這樣。
葉藍秋的經(jīng)歷可是全民嘲諷啊,路人,朋友,老板,老師同學(xué)還有愛人都在誤會乃至詆毀她,而且還是女人最看重的尊嚴與清白。
想一想,這樣的情況下,又有幾個人會跟個沒事人一樣的去吃喝玩樂,最后連辯白一句都沒有,就帶著屈辱去死?
說實話,顧君那句‘沒了心氣’說的有點道理。
主要是他即便是陳愷鴿也面臨電影收回成本的問題。
2008年的《梅蘭芳》總成本八千萬,票房1.1個億。
2010年的《趙氏孤兒》成本一個億,票房1.9億。
按照國內(nèi)制片方可以回收33%的票房,在國內(nèi)是肯定虧本的。
雖然憑借國外的各種銷售,可以勉強彌補虧空,但這需要極長的時間。
他可是陳愷鴿,雖然他不是國內(nèi)第一的導(dǎo)演,但說一句他在前三占一席,是絕對沒人有異議的。
可這樣的他竟然連成本都收不回來,這簡直就是丟人顯眼。
為什么自己電影的投資方一茬換一茬,那是都虧走了啊。
這一次的他就打算拿《搜索》證明下自己的電影是可以收回成本的。
所以他只想講一個淺顯的故事,既然顧君都看的出來這個故事太平淡,那等到上映的時候,這樣的顧君必然不是一個兩個。
說不定在《搜索》上映的時候,他還會再次體驗七年前的憋屈感·····
太難了啊。
沒有摸到陳愷鴿的陳鴻揉了揉眼睛醒了過來,看到黑暗中的陳愷鴿一直坐在窗邊的沙發(fā)上。
起身的她從陳愷鴿的背后攬著他的脖子:“愷鴿,你在這坐了快一晚上了。有什么煩心事?”
“我想事呢?!被顒酉律碜拥年悙瘌澙^續(xù)說道:“你記得那個叫顧君的小子吧?!?p> “就是那個說你沒了心氣,還大言不慚的點評劇本的愣頭青?”
“愣是愣了點,不過還是有點想法的?!秉c了點桌面上的劇本,陳愷鴿繼續(xù)說道:“這是他五天的成果?!?p> 只瞥了一眼就收回視線的陳鴻平靜的說道:“哦。睡覺吧。挺晚的了?!?p> “你就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