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愧是三流武者,他們并沒有被葉城這一劍招而嚇得忘記做什么,而且也沒有顧自己的形象快速的做出了在地上翻滾的動作。
所以,橫掃的青鋼劍因為沒有碰見實物而發(fā)出了有些難聽的破空聲。
而在這時,葉城握劍的雙手竟然開始抖動,就像是在客棧中那年邁的老帳房握筆時的樣。
當(dāng)然,抖動也分的很多種,可以是害怕,也可以是激動,更可能是無力。
在地上翻滾的一窩蜂(也就是兩位在地上滾的其中一位,另一位叫做破老竹)注意到了這點,轉(zhuǎn)而,他又看見了葉城嘴角上的血跡與其很快頻率的心跳,他知道,在殺死頭兒之后,這個年輕人并不是毫發(fā)無損的。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對著破老竹使一個眼色的時候,他看見了橫掃過自己頭頂?shù)拈L劍的軌跡竟然開始變換,而劍尖的對著的方位就是破老竹。
“啊?!?p> 這聲慘叫的來源并不是破老竹的,因為,在劍器入喉的情況下,是不可能發(fā)出聲音的,這是一窩蜂對破老竹做出的提醒,可是,大腦下達(dá)說話的指令和聲帶振動而發(fā)出聲音,這些都是需要時間的,葉城的劍不是很快,但絕對要比這個過程的完成是要快的。
一窩蜂雙眼瞪大,心中完全被恐懼席卷,他是多久沒有體驗過如此感覺了,上一次,應(yīng)該是在一年前親眼看見了頭兒將一個想要脫離破洞山的兄弟掏心時的景象吧。
他想了很多,甚至在恐懼的支配下,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更多。
人在這種情況下不會消耗太多的時間,半息過后,他也不得不停止了這一切,因為,葉城的劍已經(jīng)插入了他的心臟。
“噗”,葉城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這是因為他快速運轉(zhuǎn)真氣導(dǎo)致了受傷的身體更甚,隨之,他感到了一種無法抗拒的困意襲上腦海。
可是,剛剛有一個山匪已經(jīng)跑出去了,這也代表著自己不可能留在這個山洞中。
所以,葉城沒有絲毫想要停留在這里休息一會的想法,他緊咬著被鮮血染紅的牙齒,迅速的朝著洞外走去。
在這個時候,他那有些恐怖的記憶力開始發(fā)揮著巨大的作用,因為,當(dāng)遠(yuǎn)離山洞腹地的時候,沒有燈火照射的情況下,洞內(nèi)是沒有絲毫光線的,而葉城又在急速奔行,沒有之前進來時對于山洞的地形記憶,那很容易會碰到洞壁的。
……
快速的奔騰過了十幾息之后,葉城聞見了從洞外不斷涌入的清涼而舒爽的空氣,這,離洞口不遠(yuǎn)了,但是,也看見了不想看見的幾盞燈火。
他不覺間將手中的劍柄握的更緊,雙腳前邁的速度也加劇了幾分,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一定很愿意大喊一聲,試試能不能直接將那幾盞燈火的主人嚇退。
或許,漆黑的山洞也并不是只有壞處的,此時的那幾盞燈火下有一位正在搭箭的壯漢,他聽到了敵人的腳步聲,也知道敵人很接近了,但是,他就是鎖定不了目標(biāo)不敢射箭,因為他怕自己射不中,在第二次搭箭的時候被那人一劍封喉。
猶豫有的時候是一種很不應(yīng)該存在的性格,應(yīng)為它會讓你錯過很多機遇,也有可能,會讓你萬劫不復(fù)。
一聲劍嘯,葉城的劍刺入了那位搭箭的壯漢的咽喉,隨后,抽劍而走,順勢將其旁邊的一位持刀壯漢也順勢斬殺。
那些盞燈火開始亂了,無數(shù)聲因為恐懼而導(dǎo)致的叫聲響起,但是,他們所發(fā)出的動作卻是極其的統(tǒng)一,所有人都靠在了墻壁蹲下,因為這樣不會阻擋住葉城的腳步,所以,就不用死了。
出洞意外的順利,而在外,有著幾個壯漢拿著武器抹著眼角的眼屎在向洞中方向趕來,他們沒有經(jīng)歷葉城的詭異,也不知道令他們生不出一絲的反抗之意的頭兒已經(jīng)被殺了。
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們知道那臉色蒼白的小道士不是自己人這一點,所以,他們只當(dāng)其是一個該死的為民除害的熱血青年直接上刀就砍。
從這些人的出手來說,手上絕對有著人命,葉城不會憐憫,更不會覺得他們能夠在某一天幡然悔悟然后對社會的發(fā)展做出積極貢獻。
所以,他的劍沒有猶豫,而劍上那一直滴著的血也從未停過。
……
直到他走過了兩個高大的哨崗,那滴血的劍才開始恢復(fù)如常,而他則是暈在了地上,意識清醒前,他似乎看見了一連串火把形成的長龍,聽見了那位叫郝一心的巡捕的驚呼聲。
……
………
西河縣衙前的街道在一般情況下,很冷清,原因也很簡單,除卻衙役巡捕之外、偷盜慣犯和發(fā)生矛盾的家庭根本不會有人愿意接近這里,這是民對于官與生俱來的害怕,即使,縣令大人是西河縣有史以來最親民的縣令,在其的領(lǐng)導(dǎo)下那些縣衙人員也從來不欺壓百姓。
可今日縣衙門口呈現(xiàn)的是不似以往冷清的熱鬧,那寬三丈長二十多丈的街道全部都站滿了百姓,當(dāng)中有的是年上六七十的老頭,那嘰嘰喳喳的婦女,滿懷驕傲的莊稼漢子,還有,含苞待放的嬌俏女子。
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縣衙大門口前站著的五十多個青年男子們,無數(shù)的叫好聲從他們的嘴中傳出。
因為,他們讓縣衙的牢房多出了二十幾個有過人命的山匪,也是他們解決了西河縣周邊百姓們最為擔(dān)心的破洞山惡匪。
按理來說,他們收到了這么多人的歡呼與稱贊,那臉上都應(yīng)該寫滿驕傲與喜悅的,可是,好多人都是面無表情,那些帶刀的巡捕更是如同斗敗的公雞那樣,毫無生氣。
沒有人對于他們的表情而產(chǎn)生懷疑,因為在昨日上午傳來消息的時候,有些膽子大的又沒有參加剿匪行動的人就去了破洞山查看,的確是空無一人。
有些人不禁想,或許是山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讓他們出現(xiàn)了這樣的表情吧。
隨著一身正氣的縣令從大門走出,百姓們徹底歡呼了起來。
……
……
一間顯得有些幽暗的屋子中,一個臉色蒼白的俊秀少年正在床上酣睡。
床的一邊是一個梳著兩個沖天髻的可愛女孩,她正看著床上的少年哭著,臉蛋因為情緒的激動而變得通紅。
她很喜歡哭,在她父母為她擋住惡匪的時候在哭,在老李爺爺喂她飯的時候在哭,在梨樹下可兒不理她的時候還在哭。
“道士姐姐,可兒姐姐說你去了破洞山殺土匪,那么,不管如何,你就是清兒的恩人,所以,你一定不要死?!?p> 被人叫做道士姐姐的男人在夏國那只可能是葉城,而現(xiàn)在的葉城依舊處在昏迷中,雖然離那個瘋狂的夜晚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一天又一個晚上。
“咳…咳,水,有水嗎?”
葉城又怎么會死?不然,老李頭也不可能會讓乖巧的小女娃去一個人陪著葉城。
小女娃聽聞,哭紅的雙眼睜大,小手揉了揉耳朵,又看著道士姐姐蒼白的嘴唇正在動著,他知道,剛剛那不是幻覺,道士姐姐沒有死。
她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在了桌子邊將茶壺里的溫水倒入了小碗中,隨后,她端著碗還是很快速地又跑回到了床邊,開始很認(rèn)真很細(xì)心地給葉城喂水。
一碗水下肚后,葉城艱難的睜開了雙眼,看見了一臉期待但一看就是剛哭過的小女娃,她手里拿著碗和湯匙,剛才的水是她喂的。
不管是誰,被一個人看著而且那人還不說話,一定會生出好多的不自然,更何況還是很愛哭的小女娃。
“道士姐姐,我,我……”
“謝謝你。”
小女娃的臉開始紅了,剛剛的不自然在經(jīng)過葉城的感謝后完全化成了羞意,她低著頭悄悄地嗯了一聲,然后背過葉城,拿起了床邊放著的喜洋洋。
“恭喜宿主達(dá)成主線二,恭喜宿主完成斬殺破洞山大當(dāng)家,獎勵已經(jīng)備好,宿主是否領(lǐng)?。俊?p> 葉城有些疑惑,自己雖然斬殺了大當(dāng)家的,而且也殺了不少山匪,但那應(yīng)該還不至于完成破洞山主線,可是系統(tǒng)說是完成,那該如何解釋?
“喂,系統(tǒng),雖然我不否認(rèn)我是一個愛占便宜的人,但你總要說明白任務(wù)為什么就完成了的原因吧?”
“因為破洞山能夠存在就是因為他們大當(dāng)家的,而宿主斬殺了他,那就代表著宿主平定破洞山,所以……”
“所以,其實根本就沒有什么額外的獎勵任務(wù),《蘭花拂穴手》和兩年的內(nèi)功修為根本就是一個任務(wù)的獎勵,是吧?”
似乎緩解尷尬最好的方法就是換一個話題再聊,系統(tǒng)就像是沒有聽見葉城的問話,道:“請宿主選擇是否領(lǐng)取任務(wù)獎勵?”
“喂,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p> “請宿主選擇是否領(lǐng)取任務(wù)獎勵?”
……
“領(lǐng)取?!?p> 據(jù)葉城之前了解,兩年的內(nèi)功定義是他當(dāng)下修煉內(nèi)功最勤奮的一天來計算的,而他記得自己最近修煉內(nèi)功最長的一天是六個時辰,這樣算下來,那就是兩千一百九十個時辰,這絕對是一股不弱的力量,那么,問題來了,自己現(xiàn)在這受傷的小身板,能夠撐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