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朝陽喚醒了我,一夜無夢竟然睡到了大天亮,這是個久違的好眠。微微睜眼,看見了愛德華正在看著我,他保持著姿勢未變,椅子就放在沙發(fā)的邊上,也不知道他這樣陪了我多久。
一早便看見他的模樣,這一日未免太幸福了,仿若是夢,極為不真實。
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我特意揉了揉,生怕再睜眼,他會不見。他還在那兒,笑得完美無瑕。我有些尷尬,害怕熟睡時會有些不雅的舉動,比如打呼,磨牙,流口水之類的。幸好他沒有露出任何嫌棄的模樣,只是溫柔的守在身畔,詢問道:“好點了嗎?朱迪。”
麻藥已退,半邊臉都是臃腫的,有些疼痛,身子也使不上力,我無奈的搖頭。愛德華笑著起身,從長桌上拿起一杯水,扶起我的身子,讓我半靠在他身上,他將水遞在我嘴邊說:“喝點藥吧?!?p> 那杯藥水顏色濃重,細聞似乎帶點腥甜,我沒有多加細想,便喝了下去。喝完后,全身的經(jīng)絡都疏通了,腦袋上的傷口也不再作疼,果然羅素的醫(yī)術是極好的。
陽光灑入室內,透過鏤花的窗簾,斑駁的光影印在半墻上,我驚呼道:“糟了,這么晚了,貝蒂是不是還在等我?”
愛德華放開我,我竟然有力氣能支撐身體,他笑著說:“是啊,我送你回去,不要讓她久等?!?p> 他要走了,我的心沉到了底端,坐在沙發(fā)上悶悶不樂的看著他問:“那你今天還會來嗎?”
“不來了。”他拉起我,想要快些送走我這個麻煩,我立在原地賭氣不動。
他微笑著說:“好了,我告訴你我的電話號碼,你有事隨時聯(lián)系我,好嗎?”
我抬眼驚訝的看著他,氣呼呼的說:“原來你有號碼,為什么一開始不給我?”
他無奈的看我一眼,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嶄新的手機,有些難為情的說:“不是的,我之前沒有,這是昨天剛剛申請的?!?p> 見我不信他,他直接將手機塞進我手里說:“是真的,不信你自己看,我連杰克都沒有告訴,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的確是新手機,連屏保和密碼都沒有,我得意的笑著,快速用他的號碼撥通了自己的手機,再將手機還給了他。
他揣回口袋,低頭看著我問:“這回滿意了嗎?”
“滿意,十分滿意?!蔽抑刂氐狞c頭,腦袋上那些疼痛全部消失了。
他開車送我回石屋,一路上二人的心情都很好,快要到拐角時,我讓他停了下來。
“怎么了,朱迪?”
“我自己走回去吧,那兒的花香不是會讓你不舒服嗎?”我心有余悸的說。
他也不堅持,只是微微的點頭。我在車里呆坐了一會,舍不得離開,手不情不愿的拉開車門,戀戀不舍的看著他。
他一直笑著搖頭,既不催促我快走也不挽留,我狠下心拉開車門,一只寒冷細膩的手拉住了我的手腕。
他在挽留,我趕忙又關上車門,驚喜的看著他。
“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我充滿期待的問道。
“走之前先把羅素給你的東西交給我吧?!彼蝗缂韧男χ?。
我的心冷了半截,原來他不是要說什么甜言蜜語,而是又知道了我的小把戲,想要規(guī)勸我。我緊緊捂住口袋,撒嬌撒癡道:“求你了,我不拿它做壞事?!?p> 他堅決的搖頭,伸手光滑修長的手掌直接向我討要。
我捂住腦袋惺惺作態(tài)的說:“我的腦袋可疼了,沒有它會很難受的。”
他沒有被打動,伸手再次逼迫我交出來。
我揉著胳膊,捏著肩,裝作渾身上下不舒適的樣子,接著哄騙他說:“疼,可疼了。”
“騙子?!彼粗?,直接蹦出了兩個字。
我的演技這么差嗎?他之前是怎么被我騙住的。他冷著臉盯著我,我轉著眼珠子不斷的思考該如何進行下一步,沒等我開口捏造謊言。
他搶先一步說:“小騙子,快交出來。你早就不疼了,早上我給你的那杯水加了你想要的東西,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痊愈了?!?p> 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羅素的醫(yī)術怎么這么逆天,一晚上讓我胳膊上的淤青都消散了。我不好意思的傻笑,嘿嘿的說:“你早說啊。”
“早說,你就不打壞主意了嗎?”他不信任的看著我,擺動著手指催促我將藥瓶給他。
我還是捂得緊緊的,不肯交出來。他皺著眉頭,不悅的說:“你都用不著了,還留著干嘛?”
積少成多嗎?我在找杰克討點,找羅素在騙些,說不定就能轉化自己了。我不敢說實話,繼續(xù)騙他說:“我怕萬一磕著碰著,你給我留點,這樣你也放心些。”
“朱迪,快給我?!彼孟裰懒宋业钠髨D,語氣變得生硬冷漠,“羅素給的你,不知道是什么人的,我不想你身體里流著來歷不明的血液?!?p> 磨了他好一會,還是沒有讓他松口,在這件事上,他絕對不慣著我。我迫不得已的掏出瓶子交給他,臉上布滿了不情不愿。他一拿到東西,便立馬說:“快回去吧?!?p> 哼!臨走前,我郁悶的瞪了他一眼,他只是坐在車里笑著,擺手讓我趕快回石屋。他不走,我也不走,站在車子前依依不舍的看著他。過了一會,他轉回視線,徑直開車離開了。
冷血的家伙!我一直站在原地,望著那輛車消失在我眼前。
幾分鐘后,我回到石屋,大門還敞開著,一進室內,貝蒂就從客廳沖了出來,她焦急的大嗓門震翻了屋頂:“朱迪,你怎么一晚上沒有回來?你去干嘛了?”
我關上屋門,望著貝蒂矯健的身體飛撲而來緊緊的抱住了我,若是我沒有痊愈,估計骨頭都會被她折斷,我透不過氣艱難的說:“我和愛德華呆在一起,很安全的?!?p> 她松開我,潮紅的臉龐十分曖昧,“你們昨晚一晚上都在一起?我的天,你們這些小年輕?!?p>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磕磕絆絆的解釋。
事情卻越描越黑,貝蒂心領神會的看著我說:“我都懂,我也年輕過。不過下次夜不歸宿,一定要跟我打招呼,就算是愛德華先生約你,也得告訴我。”
“好的?!背它c頭,我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