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弘回房后,見杜益鳴還沒有睡,便低聲問道:“益鳴,你也是未來人吧?!?p> 杜益鳴先是一愣,隨后哈哈一笑,說道:“麗滋那個糊涂蟲什么都說了?”
白浩弘微笑著點頭說道:“麗滋社會經(jīng)驗少,不知道世間的險惡,現(xiàn)在她不會再亂說了。聽麗滋說,你們飛船中應該有五十多個人,你碰到其他人了嗎?”
“沒有,我只遇見了麗滋。我和麗滋從小就是同學,是最好的朋友?!?p> “你們是青梅竹馬嗎?”
“青梅竹馬聽起來好像我們是戀人似的,我們只是好朋友,我是絕對不會娶麗滋的!麗滋很容易上當,她經(jīng)常把錢給那些裝窮叫苦的騙子,我要是娶了麗滋,非讓她給氣瘋不可。我喜歡精明強干、會掙錢、會過日子的女人。”
“你指望女人掙錢養(yǎng)你嗎?”白浩弘有些驚訝地問道。
“我怎么會要女人養(yǎng)!那不成吃軟飯啦。我是想說,女人掙的錢,我來管理,以備不時之需?!倍乓骧Q停頓了一下,問道:“白大哥,麗滋到京城后,是住在你家嗎?”
“是啊?!?p> “我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
“我能不能也住進你家?你瞧,養(yǎng)生堂的張掌柜收我當伙計,讓我住在他家,住宿費、伙食費還要從工錢中扣。我的工錢本來就低,這樣哪能攢錢娶媳婦?”
白浩弘被杜益鳴說樂了,笑道:“當然可以?!?p> “那我交你多少伙食費呢?”杜益鳴故意這樣問,他估計白浩弘不會收。
“不用,你盡管住進來?!?p> “謝謝,你真好?!倍乓骧Q又感嘆道:“麗滋那么傻,卻能遇到像你和莊氏兄弟這樣的闊氣好人,一點苦都沒有吃。我這么聰明能干,卻只能去打小工?!?p> “俗話說:牛大的力氣,不如芝麻大的福氣;憨人有憨福嘛。麗滋很善良,讓人愿意去幫她?!?p> 杜益鳴點頭說道:“確實如此。別看麗滋口齒伶俐,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挺機靈的,其實,她對人沒有防備心,很容易上當受騙。在我看來,她很傻,需要我在旁指點她?!?p> 正說著,白誠拿了兩套破衣服走進來,遞給白浩弘,白浩弘看了看,說道:“很好。”然后又囑咐白誠:“益鳴以后也住白府,你讓人安排好他的住宿?!?p> “沒問題?!卑渍\答道。
次日,天還沒有亮,白浩弘就敲開了麗滋的房門,遞給她一套破衣服,說道:“換上這套衣服后來找我?!?p> 麗滋接過破衣服,聞到一股刺鼻的汗臭味,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說道:“白大哥,你從哪里弄來這么臟的衣服?還有一大股汗臭味?!?p> “我的那套也一樣!你不愿意穿就呆在客棧。”
“我穿?!丙愖逃懞玫芈冻鲂』⒀溃Σ[瞇地說道,心想:“白大哥真是能屈能伸,平時那么愛干凈,可是,關鍵時刻居然肯穿這么臟的衣服?!?p> 麗滋換好衣服后,去了白浩弘的房間,見杜益鳴仍在睡覺,另外有一個老頭坐在屋內(nèi),麗滋暗道:“此人定是白大哥啦。”
仔細端詳之下,麗滋覺得這老頭有些眼熟,便說道:“白大哥,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這張臉?”
白浩弘嚇了一跳,心想:“難道麗滋認出金毛是我喬裝的?我的喬裝術變得這么差了嗎?”
接著又聽麗滋說道:“哦,我想起來了,電影《傻妹與俠客》里面的那個老頭子很像你。”
白浩弘松了口氣,說道:“我看你就像傻妹!”
“別人都這么說,其實他們不了解我,我是大智若愚?!?p> 白浩弘笑了笑,沒再接腔,他看了看麗滋,發(fā)現(xiàn)她雖然穿著那么臟舊的衣服,還是不像賣菜的,琢磨道:“這個樣子被王豹看見,肯定會起疑心。”于是白浩弘給麗滋也化了裝。
麗滋對著鏡子照了照,抬頭望著白浩弘說道:“我都認不出自己了,還真像個男孩。白大哥的喬裝術可真高,你……”
白浩弘見時間不早了,怕麗滋話匣子打開又收不住,忙打斷她,問道:“麗滋,你怕不怕跳窗?”
“你讓我自殺嗎?”
“怎么會!這里窗子不高,我抱著你跳下去。如果從大門出去,被王豹看到就不好了?!?p> 麗滋一聽,白浩弘抱自己跳窗,真是求之不得,忙走到白浩弘近前,把手伸過去,想摟住白浩弘的脖子,高興得合不攏嘴地說道:“我怎么會怕呢!你快抱吧。”麗滋的聲音里充滿著笑意。
沒想到,白浩弘一下子閃開了,捂著鼻子說道:“等會兒!到窗邊再說。你好臭!”
“你弄來的衣服這么臭,還嫌我!你自己還不是酸酸臭臭的一股怪味?!?p> 來到窗邊,白浩弘拎起麗滋跳了下去。麗滋失望地想:“像件行李似的被白大哥拎了下去,還以為他會抱著我跳下去。我這么魅力無窮,白大哥不會不動心,肯定是衣服太臭,他沒有心情摟抱?!?p> 落到地面后,麗滋見白誠推了個平板車過來,上面擺放著一些蔬菜。白浩弘讓白誠繼續(xù)在原地守著,以防王豹從后窗溜走,自己則和麗滋推著車,來到了客棧大門口的斜對面。
午后,展雪獨自來到縣衙,見到程縣令,相互施完禮后,展雪直截了當?shù)卦儐栱椄傻膶弳柦Y果。
程縣令答道:“項干不承認殺死了狀元李保貴?!?p> “項干的衣服破片留在案發(fā)現(xiàn)場,對此他是怎么解釋的呢?”
“項干說,是有人栽贓陷害他?!?p> “狀元死的當晚,項干在哪兒?”
“他說,在本縣的張發(fā)張員外家?!?p> “張員外怎么說呢?”
“張員外說:沒有這回事。證詞做了筆錄,張員外還簽字畫押了?!?p> “程大人下一步準備怎么調(diào)查呢?”
程縣令答不上來,他靈機一動,反問道:“展捕頭有何建議?”
“我想先去見見項干?!?p> “他在縣衙大牢里,我派人帶展捕頭前去。”
展雪來到大牢,見項干正在喝酒吃肉,兩個衙役在一旁陪著聊天,十分親熱。展雪見狀,怒氣沖天,心想:“項家的一條狗都能在外面作威作福,欺壓良善,連衙役都這般恭維項干,這還了得!”想到這里,展雪加快腳步,沖了過去,一腳踢翻了酒桌。
項干破口大罵道:“敢踢翻本爺?shù)木谱溃阆胝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