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紫兆祥瑞氣,中原五月麥黃香’
百姓安居定然五谷豐登。
小莊雖無盛菜佳肴,但也豐衣足食。
約莫四五日左沁允都是這般度過,這魯芳菲也不見出去瘋了,天天和她相伴,兩人早時出莊閑游,午后到后院或澆水或割草。
左沁允偶兒想起那日殺了那個華山弟子,不想自己卻無以為食。
那半熟的兔肉差點要了自己一條命,一路上腹痛難忍行動緩慢,到的第二日更是饑餓與虛弱接踵而至雖然自己身有絕技,任然難以抵抗饑渴直到第三日才看見這莊子,不然她早就放棄了。
這日早起,左沁允發(fā)現(xiàn)自己帶著的酒葫蘆不知去向,她到處找就是找不見,到了院子和魯家人一起用過早飯和魯芳菲出了莊子。
不到正午,這魯芳菲的小弟搖著腦袋找來。
左沁允和魯芳菲都是一怔。
“小弟你···你來干什么?”魯芳菲好奇的問小弟。
“我找他···”魯小子說著用手指指著左沁允。
“你找姐···大哥哥干什么!”
“是賈伯伯找他···”
“賈伯伯?賈伯伯找大哥哥做什么?”魯芳菲有點焦急的問道。
“恩···恩賈伯伯說他怎么會有那個···那個李郎中的酒葫蘆?!?p> “哪個···李郎中···”魯芳菲急道。
“就是給爺瞧病的···李大哥?!濒斝∽右哺绷?。
“哦···爺說這是李大哥的兄弟···”
說罷她看看身旁的左沁允。
左沁允不知何事,也無心在意他們說些什么,就跟著回去了。
到了屋舍。
這姓賈的伯伯就在院落站立和魯老伯說些閑語。
也知道了這人是李郎中的兄弟,看到三人進(jìn)門忙上前,
“公子···到了賈莊沒有招待,失禮失禮···”
左沁允看看這人五十歲的模樣,卻不認(rèn)識。
“你是誰···我不認(rèn)識你。”
魯芳菲見她無禮忙拍拍她手臂。
“這是賈伯伯···大哥哥。”
“我不認(rèn)識他···”
這賈正也不生氣一笑一揖道:“這事甚小,沒甚···公子是李郎中的兄弟自然是我莊里的貴人了···只是不知道李郎中現(xiàn)在可否找到。”
左沁允不解道:“李郎中···什么李郎中···我不認(rèn)識這個人?!?p> 賈正更是疑惑不解,道:“那公子怎么會有這個酒葫蘆···這是我送給李郎中的我今日見這魯家娃娃手里玩著,一眼就認(rèn)出了···”
說著就拿起手里的酒葫蘆給左沁允看。
左沁允認(rèn)得這是自己從那華山弟子處拿的酒葫蘆,她伸手奪了過來。
賈正還沒說完話酒葫蘆就被奪去,自己竟然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他怔怔的看著左沁允,半天說不出話來。
左沁允看了看手里的酒葫蘆道:“難道別人就沒有這酒葫蘆?···一定是你的嗎?”
賈正忙回道:“這倒不是···只是這酒葫蘆,葫底部篆字‘正’是我名。
而且那日我送李郎中時,里面裝滿稻花香酒。
這酒取龍眼之水,酒清、味醇,大宋高人更是贊‘醉扶怪石看飛泉,釀成千傾稻花香’這酒味猶存,公子不信可以一聞。”
左沁允想起那日她的確在這酒葫蘆上嗅到酒氣,只是喝下去卻是清淡泉水,他沒做理會,轉(zhuǎn)身欲走。
賈正忙上前攔住。
“公子不識得我那恩人,怎么會有這葫蘆,忘公子告知老小。”
“我不認(rèn)識···你說的人?!?p> “公子···這恩人不久前助我莊子祛病消災(zāi),魯老伯就是他所救才···留了性命···”
魯老頭也上前:“是啊···不然我老命早沒有了···那日送你來的三人就是李郎中的幾個大哥,我以為你也是他兄弟了?”
左沁允更是疑惑不解了他看看魯老頭卻是無話可說。
賈正又道:“那李郎中出了我莊子后無辜給失蹤了···那三人就是尋找他來,李郎中有恩鄙莊,忘公子告知下落,我好通知那李郎中的家人莫要掛心?!?p> 左沁允沉默良久才微微張口:“我不認(rèn)識···你說的李郎中,這酒葫蘆是我從一名華山弟子手里奪得,不過他到是姓李?!?p> “那這位華山···華山派的李師傅現(xiàn)在何地···”
賈正急問道。
“死了···”
“啊···什么?。?!”
四人都是一怔。
“這···這···,怎么會死了?”賈正慌了神忙問緣由。
左沁允平靜的道:“被我一掌打死的?!?p> 賈正聲音顫抖的問:“你···你···你為什么···為什么打死他?!?p> “因為···他該死?!?p> 魯老頭回過神看孫女還怔怔的看著這個白衣公子趕緊上前一把拽回來。
將兩個孫子都擋在身后。
左沁允看在眼里她轉(zhuǎn)過身子,右手負(fù)予背后看著魯老頭和她兩個孫子眼神冷淡,慢慢靠近他們。
魯老頭見她突然就變了臉嚇得全身哆嗦,他緊緊的護(hù)著兩個孫子向后退。
魯芳菲和弟弟嚇壞了,她這幾天一直和左沁允一起,可她現(xiàn)在為什么突然就變得好可怕。
看著左沁允一步步靠近,魯芳菲看了看她,嘴唇顫抖眼中驚恐之色浮現(xiàn)。
“姐姐···你···你怎么了···”
左沁允頓時兇狠之色若現(xiàn),身子如鬼魂般就近了魯老頭的跟前。
她右手霍的抬起。
魯芳菲忙伸手捂著嘴巴。
“我···我沒有···沒有···”
眼淚奪眶而出順著紅撲撲的臉頰滴落手上。
左沁允抬起的手停在半空,這時一直在灶房做飯的魯老太走了出來。
“趕緊哩···吃飯了。”
眾人都是一驚。
左沁允緩緩的放下手來。
魯老頭見狀趕緊閃身拉著兩個孫子和魯老太跑回屋里。
噔噔的幾聲就把門關(guān)的死死的。
一直有些發(fā)愣的賈正被魯老頭的關(guān)門聲給驚醒,他看一眼眼前的人,此時背對著自己,趕緊一溜煙的跑了。
魯芳菲跟了爺爺進(jìn)屋后,嚇得不敢啃聲,手還一直捂著嘴巴,眼淚刷刷的往下掉。
魯老太還一臉茫然。
魯老頭一直兩手護(hù)著孫子,坐在炕上突然魯芳菲掙脫開來,跳下炕。
魯老頭急的漫頭汗也不敢大叫。
不想孫女卻也沒出去。
她跳下炕,跑到窗戶前伸手在那窗戶紙上戳個洞,看向外面捂著嘴巴。
‘嗚嗚···嗚嗚’
的哽咽著。
魯芳菲年少無知自然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一切,她不敢做聲,只能默默的偷看外面的那個之前還和自己一起的姐姐突然就變了樣子。
她右手放在背后,左手垂落在旁靜靜的站在那里不動,看著這邊屋子眼神漠然。
魯芳菲不敢出聲一直盯著左沁允。
突然見她轉(zhuǎn)過身軀,慢慢的出了籬笆院子。
魯芳菲心急下,一聲大叫“姐···”。
端的左沁允還是出了院子,低頭一看手還猶自捂著嘴巴,等她再抬頭看時,左沁允已然消失不見。
左沁允走后沒兩天,這事在賈莊就傳開了。
人人自危,深怕左沁允再回來莊上。
賈正更是兩天沒敢出門,幾日后見沒什么動靜就放下了心里的擔(dān)子。
只是他也不能確定那個華山弟子是不是他們說的恩人,當(dāng)時急切也沒敢問的清楚。
今日一早就把侄兒賈生叫來,讓他走一趟徐州城,找找那些個恩人的兄弟,賈正侄兒不敢耽擱當(dāng)下就找了馬車出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