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大道兩側(cè)樹木茂盛,李承恪獨(dú)自行走,似已習(xí)慣。
他想到師姐可能又在等他,心里有甚是歉疚,步子也不覺加快。
突然一陣騷動,自兩側(cè)林子傳來。
他停下腳步聆聽,卻不見動靜。
他搖搖頭道:“我是怎么了,吹個風(fēng)就這般···”
說罷繼續(xù)向山上走去。
走了沒幾步又是一陣刷刷聲傳來。
李承恪腳步放慢仔細(xì)再聽,又沒了聲音。
他繼續(xù)再走,走了沒兩步急忙停下心里暗想:“這時沒有風(fēng),何以會有聲音,莫不是有什么野獸了?!?p> 他再去聽什么聲音也沒有。
李承恪不知不覺到了華山門第之前。
月光下他看道兩個身影,是大師姐和五師兄,他心里突然一陣酸意。
林竹溪早已經(jīng)看到他,心里久久的石頭落了下來,向他走去。
在他身子十米外,林竹溪突然停下了腳步,她臉上顯出疑慮。
李承恪看不到她面上的表情,輕聲道:“師姐,我···”
“師弟小心”
林竹溪一聲輕喝,身子一躍到李承恪跟前。
一把將他推開。
李承恪向后退去,月光下一柄閃閃發(fā)光的大刀向他砍來。
被師姐這么一推剛好避開,林竹溪救人心切,卻忘了顧自己。
長刀刺過她左臂,幸她自己機(jī)敏,身子閃開只受了輕傷。
她并不遲疑,左腳飛起,踢中那人小腹,右手掌力跟上重重的拍在這人胸口。
這人大叫一聲便即倒地。
吳昊一躍過來,叫道:“師妹小心了···”
這時兩側(cè)林子里跳出來二十余人。
各個都是手握大刀,一身黑衣,面容也被包裹著,只留兩只眼睛。
林竹溪將李承恪身子一拽向后躍出幾步,和趕來的五師兄站成一排。
吳昊怒斥道:“爾等何人,不知道這是華山派么。”
黑衣人中一人低聲道:“自然知道,今日便是尋你華山派的晦氣。”
林竹溪道:“那有何必這般模樣,偷偷摸摸了,你們到底是什么人?!?p> 黑衣人冷笑道:“哼哼···你們不必知道,林忠勇和程忠堅(jiān)兩個老賊不在,你們這幫小嘍啰今日死期到了···上···”
說罷一揮手,二十余黑衣人向李承恪三人逼近。
吳昊輕聲道:“我們沒帶長劍不可硬戰(zhàn),先退?!?p> 三人身子一轉(zhuǎn)雙足一點(diǎn)向華山派門第前躍去,身后黑衣人緊追,三人閃進(jìn)門里。
華山腳底,一個白影漸漸逼近。
到了華山腳下她略微停留,便身子一閃,消失了。
左沁允步履如飛,不一會功夫到了華山派跟前,轉(zhuǎn)個彎就能看見華山派門第。
她想起,李承恪的一番交代,便停步不前,看華山門第前是否有人在。
悄悄一瞄,心里奇道:“怎么這么多的人?”
黑夜中看不甚清,她內(nèi)力深厚,平息靜聽一個男子的聲音
“今日尋你華山派的晦氣···”
之后便是幾下打斗聲。
左沁允也不在意,立在轉(zhuǎn)角等這些人走掉。
突然她微微仰頭,道:“尋華山派的晦氣,李承恪不是華山派的嗎?他在不在了···不行,他沒武功···萬一···”
一個轉(zhuǎn)身向著華山派門第前飛去。
二十多黑衣人見三人進(jìn)了門第內(nèi),也不停步,準(zhǔn)備涌上。
這時···
一個身影飛過,擋在門第之前。
右手負(fù)于背后,身子微微左傾。
林竹溪三人進(jìn)門后直奔里面,根本沒有察覺身后竟然還有人。
黑夜中。
左沁允也不多言語,前面的一名黑衣人道:“你是誰,在這里做什么。”
左沁允不答話,又一個黑衣人道:“是華山派的嗎?”
左沁允搖搖頭。
一名黑衣人站出來,厲聲道:“滾開,想死嗎?我們今日只殺華山派的人,你···”
左沁允左手探出回撤。
這人話聲便止,眼神驚恐,微微低頭看去,黑夜里并未有什么東西,為什么,為什么自己的咽喉處一陣刺痛了。
他伸手在喉結(jié)處一抹,并無血跡。
但他呼吸漸漸急促,道:“這,這···”
啪的一聲倒了下去。
一眾黑衣人都是驚叫一聲“啊”。
左沁允卻不遲疑,她身子躍起,飛向一眾黑衣人。
黑夜里。
但見一白色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繞過一眾黑衣人。
黑衣人都如碰見了鬼魂一般,眼神中只留了驚恐狀。
左沁允自一眾黑衣人跟前閃身進(jìn)了華山派。
身后只留下整齊聲音。
“啪?”
近二十人整齊的倒在了華山派門第之前。
此刻華山派內(nèi)弟子用過晚飯都自行或休息或打坐,張志龍?jiān)诜績?nèi)打坐,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自屋頂傳來。
他臉色一變,起身拿了長劍,沖出去。
左沁允進(jìn)了華山派,見李承恪和兩人正急步向里奔去,她心里輕輕一喜,正欲過去。
一陣極為微弱的步伐響起,她抬頭看了看華山派四處的屋檐,身子一縱上了屋檐。
李承恪三人都未察覺。
吳昊,大叫一聲:“大師兄,有人夜襲華山?”
華山弟子都被這聲音驚到,提劍出了房門。
張志龍已在門外,聽到是五師弟的聲音便縱身一躍到華山派正氣堂之外,果然吳昊在此,身旁卻是林師妹和小師弟。
張志龍近到跟前道:“師弟師妹沒事么···”
三人點(diǎn)點(diǎn)頭,吳昊急切道:“敵人在華山腳下早有埋伏,此刻已經(jīng)進(jìn)來了。”
張志龍略微一驚道:“我在房間聽到了屋檐腳步聲,難道他們早已經(jīng)進(jìn)了華山派么?”
這時,華山弟子都已經(jīng)紛紛趕到了正氣堂前,人數(shù)眾多。
林竹溪道:“他們乘著我爹和師叔未在,便來···”
林竹溪話音未落,一側(cè)屋檐上掉下來幾個人來。
眾人拔劍在手,預(yù)備迎戰(zhàn)。
卻見這些人都是倒地不起了,大為疑惑。
張志龍一躍到跟前。
一看···
這些人都是死的。
他心中更是疑惑,抬頭看那屋檐,一片漆黑。
騰騰的又是一陣聲響,五六個人自一處屋檐掉落,也是死的。
騰騰又是幾聲。
一盞茶的功夫,四處屋頂?shù)袈湎铝瞬幌氯谝氯说氖w。
左沁允俯身下看,見李承身邊人多,她稍顯失望。
身子一轉(zhuǎn)向華山派門第前掠去。
正氣堂外華山眾位弟子這才看的一個白影掠過,心里都是一顫。
張志龍微微怔道:“你是何人?”
左沁允不答話,身子早已遠(yuǎn)去。
張志龍?zhí)げ阶啡?,身后弟子也都跟了去?p> 李承恪早已經(jīng)明白,他擔(dān)心她會傷了大師兄等人,也不希望大師兄傷了她,見大師兄追去,他也不敢停。
一躍卻是奔在了前面。
左沁允身影早消失不見了。
華山一眾弟子剛出了華山門第前,不免都是驚道,面面懼色,相互凝視。
張志龍吩咐眾人將尸體處理,安排了守衛(wèi),他和幾位師弟師妹進(jìn)了華山派正氣堂。
張志龍疑慮道:“我剛剛探了這些人的傷情,并無明顯的傷痕,都是一招斃命···手法似乎,似乎和擊殺羅門的魔教光明左使一樣?!?p> 李承恪伸手抓住椅子,神情略顯緊張,林竹溪看在眼里,知道他被這人打傷,心里肯定有所忌憚,忙柔聲道:“小師弟沒事,這里是華山,不用怕?!?p> 李承恪一怔道:“我沒···沒事,師姐擔(dān)憂了。”
吳昊道:“我也看過這些人,都是些生面孔,而且都是咽喉和眉心被極小的利器穿過,和羅門的弟子不差,只是?只是?這魔教的光明左使為何要?dú)⑦@些偷襲咱華山派的人了?我卻想不透。”
張志龍也是搖搖頭道:“這個的確讓人不解,她殺了許多武林英雄,還打傷小師弟···按理說這個魔教的光明左使該與我華山為敵,怎么···?”
李承恪忙起身道:“大師兄?”
張志龍一驚道:“師弟怎么了,”
李承恪略微停頓,雙拳一抱道:“大師兄,其實(shí)·其實(shí)這人不是魔教的光明左使,她···她?”
大堂上的人都一臉疑惑與不解的看著李承恪。
程嫣叫道:“李承恪你···你怎么回事,怪怪的,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魔教的人了?”
李承恪低頭道:“她···她這么對我說的?!?p> 張志龍道:“魔教妖人,詭計多端不可以輕信,你上次這么說,忘了師叔和你師伯生氣嗎?”
李承恪回道:“師弟知道,但是···但是多日前發(fā)生的血案,我能肯定不是她做的···”
薛無舉起身道:“師弟說的是洛陽趙家、湖南南天一派和甘肅洪天幫嗎?”
李承恪回道:“是···”
薛無舉道:“師弟肯定么?”
李承恪點(diǎn)頭道:“恩,只是師弟還有一些不明的想請教眾位師兄。”
張志龍道:“師弟說吧!”
李承恪思慮道:“我想知道洛陽趙家、湖南南天一派、甘肅洪天幫滅門的時間和順序?”
林竹溪輕聲道:“上個月初到十五左右,先滅甘肅洪天幫接著是湖南南天一派,最后便是洛陽趙家,這次驚動了少林,少林散發(fā)英雄帖?!?p> 李承恪對著林竹溪微微點(diǎn)頭,道:“如果是這樣,這個俞慶勇怎么能在十五日內(nèi),從甘肅到湘西在折回洛陽了。
甘肅距湘西甚遠(yuǎn),即使快馬加鞭也需要最少十五日以上,湘西距洛陽又是需要最少十日左右的路程,俞慶勇他武功再高怎么能在這短短的時間內(nèi),滅了這三個門派了?!?p> 張志龍起身,皺眉道:“師弟這般說來,似乎也不無道理,那這么說,有人冒名頂替?!?p> 說罷看向李承恪,李承恪道:“是的”
吳昊道:“是有些道理,不過他殺了普行大師和武林許多英雄卻不是假的?!?p> 李承恪低聲道:“是···是的”
吳昊又道:“或許,不是他親手干的,是他下的命令也有可能,畢竟魔教的光明左使身份不低,手下有些人手,不奇怪?!?p> 李承恪遲疑道:“五師兄說的自然不錯,但是···我之前救他性命,他說過自己不是什么光明左使,而且·而且我也覺的他說的不是謊話。”
張志龍道:“好了,不說了,他這次沒對華山派下手,我們卻也不能放松警惕,我明日派人去一趟嵩山少林寺,看師傅師叔如何對策?!?p> 眾人隨即都散去。
李承恪出了大堂直奔門第。
林竹溪急道:“小師弟,你今日莫要在山上了,這個光明左使可能還在華山上,他今日未對華山派動手,或許是另有陰謀···你一個在上山不便。”
李承恪搖搖頭道:“師姐,放心我自己可以?!?p> 說罷轉(zhuǎn)身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