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肯定是空的?!焙谂廴四弥掷锏哪竞凶虞p聲說道。
面前數(shù)十人一動不動,若不是還有氣機,真有人會以為是一群死人。地上也躺著一堆人,穿黑衣,覆黑甲,此時確實鮮血橫流,黑衣人都倒在血泊中。為首的是個漢子,斜躺在樹樁上,七竅流血。
“你…你…?!睗h子不斷重復(fù)這一個字,好一會才沒了氣機。與地上人不同的是,他身上沒有一道傷口。
“受了整整一大般若掌,五臟六腑都被震碎了,能活到現(xiàn)在也不容易了,嘖嘖嘖?!焙谂廴藝@息道。
他觀察了木盒子,也沒有什么機關(guān),和尋常的木盒子一樣,掰開來,空空如也。
“果不其然。這么說,庭芳那里才是真正的寶貝所在地啊?!焙谂廴俗匝宰哉Z道,還砸了咂嘴,轉(zhuǎn)向了那群一動不動的人,開口道:“虧得是遇見我了,本人心善,不殺你們,只是封了你們穴道。幾個時辰后,自然會解開?!?p> “若不是我,你們恐怕難逃一劫。即使他有著‘融天’”黑袍人指了指前頭提槍的男子,撇了撇嘴道:“‘融天’什么時候這么不值錢了,哪里都是…”
武道一途,真正能登堂入室者少之又少,多半是只能扣開大門的初學(xué)者,能真正融勢入天地的武徒更是鳳毛麟角。但凡事架不住基數(shù)龐大,神州大地登記在冊的戶口便有數(shù)千萬,這些還不包括一些黑戶隱戶。而戶內(nèi)人丁興旺者更是多之又多,其中學(xué)習(xí)武道,縱橫江湖也有百萬余人,其中不乏一些氣運出眾,天資聰明之人。導(dǎo)致有著‘融天’實力的也有數(shù)萬人。
當(dāng)然了,話又說回來,神州大陸如此之廣。他們隱于山林,市集,部分效忠各種勢力。相對來說,也很分散,遇上一兩個也不足為奇。
別看是都是‘融天’,其中的門道也是不少的,劍氣近和胥離同樣是‘融天’,后者一定打不過前者。而老大和時月也同樣是‘融天’,后者也不一定打得過前者。武道,吃的是武技,吃的是內(nèi)功心法,同時,吃的還有錢!
黑衣人踱步,低頭思索著,過了挺長時間。幾個跳躍消失在林子中,留著一個個動也動不了的人。
山林寂靜,偶爾有狼嘯。
……
另外一頭,西向的隊伍,此時還是平靜的很。
“鏢頭,鏢頭,后面有人跟過來了?!蓖夥懦鋈ゴ蚵犗⒌男∽蛹泵γs了回來。
賀蘭州一聽,面色不定,深吸一口氣,緩緩?fù)鲁觥?p> “鑫叔,你帶著隊伍先走,我留下斷后?!辟R蘭州緩緩說道,轉(zhuǎn)過頭去,對著老大道:“茲事重大,你也不希望這趟鏢出什么差錯吧?!?p> “放心吧,是我托運的,怎么可能不盡心?”
“那就麻煩你,照看一二了?!辟R蘭州即便到這個時候了,依舊對時月不放心。他朝著老大使了使眼色,后者會意。
時月察覺到這一切,默默不說話。
車隊中無人說話,安靜的很。賀蘭州解開背上的背囊,一邊說道:“大家伙,腿腳利索點,天亮之前最好能趕到旺平鎮(zhèn)?!?p> “嗯?!币粋€個的都應(yīng)聲道。
“趙飛,你留下來吧?!辟R蘭州突然說道,“你弓射的準(zhǔn),尋個暗處,一會盯著點。萬一我要是應(yīng)付不過來,你就幫襯著點?!?p> 這時,一旁的鑫叔憂心忡忡開口道:“三少爺,可千萬不能勉強啊?!?p> 賀蘭州笑道:“放心,尋常人可奈何不得我。”
說完,他繼續(xù)組裝背囊里的幾根鐵棍。很快,一根黝黑有一人高的鐵棍組裝了出來。
沙沙!
“快走,快走!”賀蘭州一聽,立刻說道。
其他人一聽,加快了步伐,消失在樹林里。
賀蘭州用力將鐵棍釘在土里,扯出一根布條,將手纏繞起來,靜靜地侯著。
三四個呼吸后,面前多了二十來人。同樣的穿黑衣,覆黑甲。
二話不說,直接沖殺過來,有三人拋出一張大網(wǎng),直直從頭上落下。賀蘭州右手持棍,向上一搗,左手趁勢握棍一攪,那張大網(wǎng)就裹在了棍尖。
賀蘭州起手一記怒砸,迎面而來的幾把鋼刀鐵劍應(yīng)聲而斷。一人躲閃不急,鐵棍正中天靈蓋,腦漿炸裂,整個人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賀蘭州一人將鐵棍舞的神奇,腳下步子絲毫不亂,側(cè)推,擋,挑,橫掃。完全不顧他們的刀光劍影,活生生的以力破法,再兇狠的招式對他也沒有用。
“來呀!”賀蘭州一聲爆喝,站著的竟然無人感動。
“飯桶,回去自己剁一根腳指頭!”一道聲音從四面八方的深林里傳來,幽幽深深。
“又是這鬼鬼祟祟的把戲,仗著自己內(nèi)功強大,有些輕功躲在暗處,讓小弟們先上,真他娘的不害臊。有你這么個大哥,你們這群小弟也是他娘的瞎了眼!”
站在前面的一群人面面相覷,也不好說話,畢竟規(guī)律擺在那里。
“嘿,你們找得到我么,靜耍先嘴皮子,小心自己的性命。”
“呵呵,你還真以為我那你沒辦法?”
賀蘭州提起渾身真氣,瘋狂涌入面前鐵棍中,猛然朝地上砸去。
“這是趙家槍神為我賀家獨創(chuàng)的霸道棍法?!辟R蘭州咧嘴一笑。
當(dāng)鐵棍碰到地上的一瞬,一股氣流轟然崩開,用內(nèi)力壓縮空氣,穩(wěn)穩(wěn)的爆發(fā)。
幾十米內(nèi)猶如攪割機,盡皆是真氣。某個不知名的暗處,有個人被震掉下來。賀蘭州一見,走了過去,一腳踏在地上人腦殼上,吐了口唾沫。
“咋樣,服么?”賀蘭州有咧開嘴哈哈大笑。他腳下是一個尖嘴猴腮的瘦子,手里戴著突刺一樣的手環(huán)。
瘦子眼神幽幽怨怨,而他那群小弟早就倒在了地上,這股霸道內(nèi)力隔著空氣,也崩壞了不少人的經(jīng)脈。
“給你個活命的機會,說吧,你是何人?”賀蘭州收回了笑臉,大喘氣道。剛剛那一擊耗盡了他內(nèi)力,要不是小時候趙家槍神指導(dǎo)過,他還真不敢這么用。孤注一擲的一擊,不成功便成仁!
瘦子不說話,想運功逃脫,只可惜被賀蘭州踩的死死的。
“呦,不想活想死???”賀蘭州拿過鐵棍,對準(zhǔn)了瘦子的腦袋。
“別,不要?!笔葑娱_口道,“嶺南點隱樓十二正司使之一?!?p> “點隱樓是什么組織?!辟R蘭州疑惑問道。
就在這時,一只暗弩箭飛來,直接射進了賀蘭州的肩膀。賀蘭州應(yīng)聲倒地,疼的大叫。
“趙飛!你!”賀蘭州大聲怒喝!
“不是你說的趙飛?!庇挠穆晜鱽?,“那混小子已經(jīng)死了?!?p> 一顆人頭拋了過來,正是死不瞑目的趙飛。
賀蘭州忍著痛,用手拔出了弩箭,掙扎的站了起來。
“你是何人?”
也沒見有人在說話,賀蘭州看向地上的瘦子,后者背心中了三箭,當(dāng)場死了。好歹也是‘融天’,死像真的挺凄慘的。
也就還剩幾個沒有斷氣的黑衣人了,就在賀蘭州準(zhǔn)備去問話間,幾顆圓滾滾的火球飛來。
烈火吞沒了這幾個人,死了。
“你和賀云有淵源,就不殺你了,你好自為之。”還是那道幽幽聲,“勸你趁早回天京,回你父親哪里,免得送了性命!”
“?。 辟R蘭州有股子不知名的怒火騰起,一拳打到枝干上。
思索了半刻,匆匆又朝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