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海面與天空被漆黑的深夜混成一片,而海天的交界在一道燦爛的藍(lán)色光芒閃耀下區(qū)分開來。
“看來挺順利的啊?!?p> 遠(yuǎn)方的城堡內(nèi),熱羅姆,歐仁妮和狄卡正站在要塞天臺遙望著海峽的方向。
“等他回來怎么也要幾個小時,日出前應(yīng)該是來得及,作為試飛也比較安全?!睙崃_姆道。
“他聯(lián)系的到古斯特他們嗎?”狄卡問道。
“這個放心,到了那邊該做什么我都寫在信件里,拉布雷德頭腦是簡單了些,但也不傻。”歐仁妮道。
“誰不在黑誰啊……不過我還是覺得直接把拉布雷德?lián)Q過去讓羅束過來好一些。至少若說道物資運(yùn)輸,羅束的邏各斯顯然更擅長一些。拉布雷德也想看看光幕那邊的不列顛不是嗎?”
“這你就別想了,按照那邊的工作量來說拉布雷德可應(yīng)付不過來,再說了我們也不可能讓拉布雷德一直當(dāng)糧草官,這邊戰(zhàn)力太稀缺了?!?p> “是啊……不過若要保證正常的物資運(yùn)輸,光靠熱氣球吊籃的容量也不現(xiàn)實。無論如何也必須讓他們解除圍城?!?p> “倒也未必。”熱羅姆道:“靠著我的邏各斯,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將對方的主力部隊拖在這邊反而更有利。畢竟正面作戰(zhàn)無法發(fā)揮你們的優(yōu)勢,至于補(bǔ)給的事情現(xiàn)在也并不是那么緊急,”
“從這邊到巴黎要多久?”
“行軍的話,一兩周怎么也要有了。當(dāng)然開車是一天之內(nèi)就可以到,只不過我們的交通工具在轉(zhuǎn)移到這邊之前全都報廢了?!?p> “有歐仁妮在,交通工具不是問題,雖然危險了些?!钡铱ㄒ贿呎f著,一邊躲開歐仁妮悄悄敲向后腦勺的手:“這樣的話,斬首計劃確實是可行的?!?p> “嗯,我說過的,只要有足夠的情報和退路,我不介意冒一點風(fēng)險讓你們嘗試。”
“總之需要沿路偵查,獲取情報就是了,我是法國人,我來吧。”歐仁妮道。
“只是裝作路人的話,”熱羅姆道:“首先他們對上帝都有著強(qiáng)烈的敬意和信仰,這個在溝通時不能忘記。而且說實話我對你能不能好好溝通不太放心,最好還是拉布雷德和你一起去。”
“可以,反正這趟是收集情報,幫他熱熱身也不錯。”歐仁妮也表示同意。
“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先去睡覺吧?!钡铱ǖ溃骸斑@邊有我接應(yīng),拉布雷德回來我會和他說明的?!?p> “也好,那就明天見了。”歐仁妮打了個呵欠,從天窗口的梯子爬了下去。
“我也該休息了,狄卡你的房間就在外堡一層隨便選吧,畢竟這個古堡對于調(diào)查局的幾十號人顯得空曠的很?!睙崃_姆和狄卡打完招呼,也順著梯子下去。
狄卡將視線投向近處,城墻之外的軍營或許是覺得調(diào)查局不可能殺出重圍,守備也比較松懈,稀稀落落的燈光散布在營帳中,不過幾座簡易的禮拜堂倒是最明亮的地方。
狄卡躺在屋頂上看著星空,不知過了多久。天空已經(jīng)由漆黑轉(zhuǎn)向深藍(lán)的時候,又一發(fā)藍(lán)色的煙火照亮了一瞬夜空。
狄卡起身望去,視線遠(yuǎn)方一點火光的位置,正是拉布雷德的熱氣球。于是也同樣拿起旁邊歐仁妮留下的信號槍,打上了一發(fā)藍(lán)色的煙火。
不多時,吊籃從正上方降落下來,緩緩落在田地的中央。
“辛苦了?!钡铱ㄖ苯訌囊斏险归_邏各斯跳了下來,和拉布雷德打著招呼。他現(xiàn)在也越來越習(xí)慣這樣的用法。
“??!狄卡你在啊,我還以為都去睡覺了呢?!崩祭椎聫牡趸@中翻身下來,臉上倒毫無困意。
“總要有人接應(yīng)不是。感覺怎么樣?”
“該怎么說呢,雖然我越過極光之幕后一直在浮臺上呆著,但真是開了眼界,那邊的人穿著和我們類似,但都說著你常用的語言。而且上面的那些東西……”
“等等,我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你什么時候會說英語的?”
“啊,說起來我也不太清楚,但就是覺得會說……這也是水晶的作用嗎?太神奇了!”
“是夠神奇的……你接著說。”
“那邊的人接應(yīng)到我以后,就在浮臺上聯(lián)系了歐仁妮寫過的那個叫古斯特的人,然后和他講了我們的一些經(jīng)歷?!?p> “嗯,他怎么說?”
“他建議我們再等一等,不要貿(mào)然出擊。說對方的神侍隊被我們?nèi)珳绾?,再加上對方可以探知水晶的位置,城堡里新來了幾個邏各斯適性者的事必然會讓對方坐不住?!?p> “以逸待勞嗎?不愧是鬼老師。”
“哦對了,”拉布雷德指了指吊籃:“我從那邊的物資站搬了不少肉類的罐頭過來,還有一些燃料。古斯特說如果這邊有什么需要盡管和他提?!?p> “可以的,話說他正在干什么?。俊?p> “不太清楚,不過電話里一直很吵,他也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在和我說話?!?p> “也是,這個點還沒睡肯定很忙,指望不上他過來了?!?p> “倫敦,是叫倫敦吧……我隔著海峽都能看到照亮夜空的燈火,真好那……”拉布雷德言語間滿是向往。
“呆久了就知道,哪里都一樣。我們也會覺得法……奇維塔特是個別有風(fēng)趣的地方?!钡铱〝偭藬偸帧?p> “法蘭西……你們似乎管奇維塔特叫這個名字。是不是在你們原本的世界里,也是個和倫敦差不多的地方?”
“看你怎么比較了……不過這么說也沒什么大問題?!?p> “你們不相信上帝嗎?”
“倒也不是,我們這里也有虔誠的信徒,當(dāng)然也有不信的。”
“那你呢?”
“我是不可知論者……怎么感覺說過這話?”
“什么意思?”
“簡單點說,就是上帝有也好,沒有也好,我既不知道,也不在乎?!钡铱ㄒ贿呎f著,一邊打了個呵欠。
“你們怎么解釋神跡呢?生命的誕生,世界的構(gòu)造?”拉布雷德好奇的問道。
“有的人喜歡研究這些,我們管他們叫哲學(xué),科學(xué)。盡管他們也不能解釋一切,但他們總會給人希望,讓人認(rèn)為所有的東西總有一天會被搞清楚。不過對我來說這也是太遙遠(yuǎn)的東西,我只想過平靜的生活?!?p> “的確,這里的人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教的,想法和你們自然不一樣。更何況還有偉大的神之權(quán)杖……不過聽說你們把那個東西認(rèn)為是造成奇維塔特這種局面的罪魁禍?zhǔn)?。?p> “沒錯,不過感覺你和我們還挺聊得來,好像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啊。”狄卡問道。
“是啊,可能是母親一個人操持家庭,沒那么多時間照顧我,我小時候又不是個喜歡去教會的孩子?!?p> “那你擔(dān)心嗎,神之權(quán)杖倒下后奇維塔特會變得怎樣?”
“還好吧,我就是覺得和你們在一起肯定挺好玩的?!?p> “還真是頭腦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