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第二日起來,發(fā)現(xiàn)手中的信紙不知怎的不見了蹤影。再看看窗戶,果然是開著的,心里就有些愧疚。
本來她打定了主意要去問問紅椒仙子那封信是什么意思,不過在高強度練習下,每日回家都是精疲力盡。時間一長,青河就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后。
蟠桃宴的時間到了,青河和阿迷終于如愿上了九重天。
路上到處都是腳踩五彩云朵的神仙,他們騰云駕霧,朝著上方一處霞光漫天,巍峨華麗的宮殿駛去。南天門外有身披銀甲的兵士守著,人人手中都拿著一把金光閃閃的寶劍。還有一只姿態(tài)高傲的神獸踱著慢悠悠的步伐睥睨仙人。
“那是戰(zhàn)神的吞天食地獸,聽說極其厲害。”
“是啊,是啊,聽說它一獸就可以抵擋成百上千的將士?!?p> 沒見過世面的小舞仙們忍不住湊在一起竊竊私語。青河強裝淡定的看著那頭威風凜凜的神獸,心里很是激動。
她伸出兩只手指勾勾阿迷的手掌心,因為壓制興奮而扭曲的聲音顫悠悠的,帶著尾音。
“這南天門果然威嚴,不知道九重天上神仙的洞府是有多么華麗……”
阿迷眼睛發(fā)亮,一臉的喜色擋都擋不住,他的視線牢牢的鎖定南天門口的那兩只流光溢彩的石獅子。
“那是仙珠做的吧?”阿迷聲音低低的,尾音打顫。
青河手指一顫,心臟都在打哆嗦。
那兩只足有十個人高的假獅子難道全是跟仙珠一個材質的?不可想象?。?p> 阿迷低下頭眼圈發(fā)紅,他和青河對視一眼,不用說話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就是在夢里也從未想過這九重天上竟是如此的財大氣粗啊……貧窮限制了我等的想象力,小仙拜服。”
南天門外,兩個身著銀甲的兵士將手中寶劍一擋,攔住了歌舞司的隊伍。
“可有請柬?”
教引姑姑笑的很歡,她一扭身子拿出一張金色的請柬,在守門兵士前揮了揮,笑盈盈的說“我等是一重天歌舞司的,自是有請柬的?!?p> 這位兵士面無表情,眼神淡淡,一揮手言簡意賅的說“進!”
青河有些得意,臉上頗有些榮光。
她環(huán)顧四周,目光正巧和一個淺笑盈盈面目俊美,全身卻籠罩在一層黑氣中的男子對上了。
青河愣了一瞬。
那男子并沒有掏出什么請柬來,閑庭散步般慢悠悠的走進南天門,守門的兵士跟瞎了一樣也不阻止。
青河眼中有些疑惑,目光仍舊好奇的盯著那男子俊氣也煞氣的眉眼。
“這人的身上怎么總是散發(fā)著讓我感到不安的氣息?”或許是青河思考的太認真,臉上就表露出幾分意思來。
那男子沖著她微微一笑,臉上的黑氣淡了些,眉目更清晰了,一雙眼睛黑的就像是極致幽深的夜,配上他嫣紅的唇色,無端端的有幾分勾人的艷色。
教引姑姑回頭,看向頗有幾分天真爛漫的青河,眉目一耷拉,輕輕的咳嗽一聲。
青河一驚,不知道自己剛剛怎么這么失態(tài),心里就寒了寒有些害怕。
阿迷撓撓她的手心,壓低了聲音說“你剛剛似乎是中了什么法術,應是有人戲弄,不要緊,跟緊了姑姑就好?!?p> 青河微松一口氣,低著腦袋,原本炫耀的心態(tài)全消,無比恭敬和低調的跟著姑姑走入南天門。
那個男子看著青河的背影,勾了勾唇角。身后一個穿著桃紅色長裙的女子走過來,好奇又認真的說“仙君戲弄那小仙作何?”
男子一笑“顏色甚好?!?p> 女子莞爾一笑,眉眼彎彎,心里卻松一口氣。
男子目光一轉,看到衣著素雅,神情端莊,周身縈繞著出塵之氣的月宮仙子嫦平向他緩緩走來,臉上的笑容就變的略微有些不正經(jīng)。
青河一進天宮,眼睛都有些張不開了,這宮殿里到處是雕龍畫鳳,華光璀璨。
反正以青河的文化水平是形容不出的。要知道,她的文化啟蒙老師也不過是下界招搖山上那顆千年的古槐樹。
不只是青河,包括教引姑姑他們,一進入大殿,腳步都稍微頓了頓。有的舞仙甚至扶了扶額頭,看起來是被震的頭暈。
教引姑姑穩(wěn)了穩(wěn)心神,目光如電掃向抑制不住尖叫的小舞仙。
等到那年齡最小的舞仙也低下頭來不出聲了,才晃悠悠的邁著看似沉穩(wěn)的步伐走向天宮后殿。
青河側著臉打量用琉璃和寶玉打造的座椅,目光對上阿迷,俏皮的吐吐舌頭。
阿迷伸出手,握上青河的手,兩人的心微微定了定,只等著等會天宮獻舞能夠一鳴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