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斯特,”艾瑪躺在床的左邊,頭枕在大貓的身上,軟軟的肚皮毛茸茸的身體比枕頭舒服多了,“你會寫字嗎?”
卡婭一臉平靜的坐在床的另一邊,她也輕靠在貝斯特的肚皮上,和它一起看著艾瑪帶來的一本關(guān)于秘境探險的游記。
沒錯,為了提高二人和貝斯特的關(guān)系,紐特就讓兩人一貓住在了一起。不過大貓也沒有羅夫說的那么高冷,一副家養(yǎng)寵物的模樣,很是乖巧。
在聽到艾瑪?shù)膯栴}后,一人一貓同時轉(zhuǎn)過頭用看弱智的眼光看著艾瑪,貝斯特轉(zhuǎn)頭的時候,脖頸正好環(huán)繞卡婭的身體,同步率極高。它頭頂趴著的咕咕“咕隆”一下滾落下來,把艾瑪嚇了一跳。
艾瑪一臉黑線,說:“我問的問題怎么了?會讀書不代表會寫字??!”
沒人理他,他看著卡婭散亂著和貝斯特交織在一起的長發(fā),腦海中不可遏制地突然產(chǎn)生了作死的念頭。
這一刻他發(fā)現(xiàn)以前的小學(xué)同學(xué)其實也沒那么無聊,也許這是人生吧。
艾瑪陷入了對人生的思考,他一邊思考一邊伸出手把卡婭的頭發(fā)和貝斯特的長毛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打了個結(jié),然后抱緊咕咕,假裝睡覺。
出于那么一丁點對生的渴望,他打的是個活結(jié)。
卡婭在艾瑪摸到她頭發(fā)的那一刻就知道了,不過她沒想到他居然能幼稚到這種程度,在卡婭的心里,艾瑪其實一直以來都還算一個比同齡人成熟穩(wěn)重的人,哪怕偶爾的脫線也僅僅是來自對魔法界的陌生。
等她轉(zhuǎn)頭她才認(rèn)識到了自己錯誤,她大怒:“艾瑪!”
沒有回答,身旁傳來鼾聲。
“艾瑪!!”
殺意開始彌漫,咕咕炸毛逃離艾瑪?shù)膽驯В曢_始變大。
“艾瑪·格蘭杰?。。 笨▼I暴怒,她用腳踢在艾瑪?shù)耐壬?,“我給你一分鐘時間?!?p> 鼾聲消失,艾瑪一個鯉魚打挺,身形迅如閃電,他立馬跪坐在卡婭身旁,雙手在空氣中留下道道殘影。
“搞定。”還好給自己留了條后路,艾瑪慶幸地安慰自己。
“你躺的姿勢不對,看頭發(fā)都和貝斯特的毛發(fā)纏在一起了,下次記得注意?!?p> 卡婭差點沒氣的把書扔他身上,她和顏悅色的對著艾瑪說:“是嗎?我小時候?qū)W過一個咒語叫蝙蝠精咒,艾瑪,你聽說過嗎?”
“對不起,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p> 好男兒就要當(dāng)機(jī)立斷,古語有言,猶豫,就會敗北。
“幼不幼稚!”卡婭沒好氣的說道。一旁的貝斯特和咕咕也揮舞著爪子表示贊同。
“行吧!”
一夜無話。
第二天,艾瑪帶領(lǐng)一眾巫師家庭出身的小巫師們領(lǐng)略了一番麻瓜界的風(fēng)景。
對于上街串門就靠飛路粉和魔法掃帚,旅行全靠門鑰匙的小巫師來說,現(xiàn)實中的一切都是充滿了新鮮感。
科技對于他們來說就如同天方夜譚一樣,是存在于故事書里的東西。
哪怕這只是倫敦郊區(qū)的一個小鎮(zhèn),但是也足夠五個人足足逛了一整天。
直到夜幕降臨,圣誕樹上裝點的小彩燈亮起,艾瑪才拉著一臉興奮賴在人家電腦展示店里幾個小時就為了多玩兩次掃雷的眾人回家。
“麻瓜們也太聰明了,”走在積雪的小路上,亞岱爾意欲未盡的說,“那個電腦可比巫師棋好玩多了?!?p> 艾瑪反駁:“我還是覺得巫師棋好玩,棋子還會捧哏,你跟電腦說話電腦理你嗎?”
亞岱爾用鄙視的眼神看著艾瑪,說:“你覺得不好玩是因為你玩了半個小時死了無數(shù)次,真給拉文克勞丟人!”
“屁!”艾瑪惱羞成怒,整個人撲到亞岱爾身上,打鬧聲和歡笑聲響徹天際。
假期總是短暫的,兩周的時候一晃眼便過去了,這段時間里艾瑪放下了緊張的學(xué)習(xí),
每天就是陪小伙伴聊聊天,下下棋,幫紐特先生喂喂他的動物園,有事沒事逗逗卡婭,逗逗貝斯特和咕咕,晚上偶爾還會和卡婭因為爭奪被子的歸屬權(quán)而掐架。
總之除了在卡婭的逼迫下學(xué)習(xí)了守護(hù)神咒,其他時候過的都很安閑舒適。
紐特箱子里的一處沙漠環(huán)境里,四周有幾個巨型石柱被沙子環(huán)繞,這里原來是為雷鳥準(zhǔn)備的棲息地,雷鳥放生后也就一直保留了下來。
“準(zhǔn)備好了嗎?”眾人將艾瑪、卡婭和貝斯特圍在中心,紐特手中拿著那個裝著金色液體的小瓶子問道。
“嗯。”他得到了異口同聲的回答。
紐特把手中的小瓶子遞給兩人:“這是福靈劑,一人一半,剩下的就看貝斯特和你們自己了?!闭f完便帶著其他人走遠(yuǎn)了靠在棚屋的墻邊觀看。
拔掉瓶塞,一口灌入口中,艾瑪頓時感覺自己全身的各個狀態(tài)猛然拔高了一個檔次,他把剩下的半瓶遞給卡婭。
兩人喝完一同抱著貝斯特,并將頭貼在它的額頭上,艾瑪輕聲說道:“大貓,這次就靠你。”
劇烈的精神波動掃過沙漠,將腳底吹出一個沙坑,兩人的魔力和精神交織在了一起。
他們的身形開始扭曲,四肢著地發(fā)出尖細(xì)的嘶鳴聲,慢慢的往內(nèi)縮小,變成一個小肉團(tuán)。
站在兩個小小的肉團(tuán)前貝斯特眼中露出一絲慈愛的光芒,她展開了雙翼,近五倍體長的翼展緩緩合攏,將肉團(tuán)和自己包裹在其中。
本來只有兩道交織的精神中插入了一道新的意志,三股精神力不分上下盤結(jié)藕連,肉眼可見沙漠之中狂風(fēng)忽起,沙子阻擋了棚屋里眾人觀看的視線,只能感覺到不斷有強(qiáng)烈的精神波動掃過,其他氣象場的神奇生物們也發(fā)出一聲聲嘶吼,叫聲連在一起,如同一首低昂動人的交響樂。
良久,沙暴和嘶吼聲都平息了下來,沒等眾人觀察沙漠的具體情況,強(qiáng)烈的睡意就涌上心頭。
眾人沒撐住幾秒,就各自歪斜著身體靠著墻面進(jìn)入夢鄉(xiāng)。
夢境里光怪陸離,各種色調(diào)雜糅,世界如同萬花筒般支離破碎,時間和空間都仿佛失去了意義。
不知道過了多久,紐特緩緩醒來,他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腦袋睜開了雙眼。
他趕忙看向沙漠中心,然后放下心來。
貝斯特正邁步向著棚屋走來,而在它的背上,兩只幾乎相同的白色小貓抱在一起,它們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