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他不知情,也改變不了我被燒傷的事實,不是嗎?”陸雪菲自問自答。
陸雪菲清楚的知道,她是怎么被騙去那個房間的。
不管墨天寧是否知情,他都脫不了關系。
更何況,那還只是一個可能。
就因為那么一個可能,就要她忽略掉之前發(fā)生的一切,她做不到!
很多事情,一旦發(fā)生,就永遠無法改變。
很多傷痛,一旦造成,就沒辦法再輕易磨滅。
這么多天以來,雖然她從來沒有提起過,但只要一閉上眼,她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身陷火海的情形。
渾身被烈火灼燒的疼痛,失去孩子時的絕望,被欺騙被羞辱時的悔恨……
那一幕幕,一幀幀,早已隨著那場大火刻進了骨髓里,如同夢魘一般時刻折磨著她,她怎么可能就這么輕而易舉的忘掉?
她忘不掉,也不敢忘。
“不管是不是誤會,我和墨天寧之間,都回不去了?!焙盟剖且屪约核佬囊话?,陸雪菲斬釘截鐵的給出這樣一個結論。
許庭深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什么。
如果就這樣恨著墨天寧,能讓她心里舒服一點,那就這么恨著吧。
墨天寧傷她那么深,就算被誤會,被怨恨,也是他應得的。
他不值得她再去愛,他們之間必須來一個了斷。
“明天下午兩點的飛機去瑞典,沒問題吧?”許庭深換了個話題。
陸雪菲毫不猶豫的點了頭。
“那你早點休息,晚安。”
許庭深關上病房門出去,陸雪菲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一點兒睡意都沒有。
不可否認,墨天寧的突然出現,再一次亂了陸雪菲的心。
那么心軟,那么猶豫,好像只要他說一句不是他,她就會直接撲進他懷里,瞬間原諒他似的。
這樣的自己,讓陸雪菲覺得好討厭。
在她所剩不多的日子里,她不想再和墨天寧糾纏不清,她只想和他徹底來個了結,不然對不起她從熊熊烈火里活過來。
所以先出國待一段時間吧,讓時間沖淡了她對墨天寧的依賴,再回來找他了斷。
在國內的最后一個夜晚,對陸雪菲來說,依舊是漫長而又煎熬。反反復復又混亂的噩夢,從她閉眼到再睜眼,一刻都沒有停過。
夢境里那張一次又一次出現的臉,把陸雪菲都快逼瘋了。
第二天一大早,陸雪菲就提議出發(fā),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想要去一個不會被墨天寧糾纏的地方。
幸好行李已經提前收拾好,早飯過后,他們就直接出發(fā)。
盡管一路上都昏昏欲睡,但陸雪菲卻始終強撐著,不敢讓自己把眼睛閉上,時刻不停的留意著車外的情況,生怕會發(fā)生什么意外似的。
“想睡就睡會兒吧,飛機起飛還早,你還能睡一覺?!痹S庭深看著她這模樣很是心疼,柔聲勸道。
陸雪菲倔強的搖頭,心里仍舊覺得不安穩(wěn)。
墨天寧的突然到來,再加上那一整夜的噩夢,讓陸雪菲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等到飛機在瑞典降落的那一刻,她都沒辦法安心。
“前面好像堵車了?!彼緳C看著前面擁堵不前的車道說。
“嘀嘀!”
“嘀嘀!”
……
此時正值早高峰,堵在路上的人都很著急,一個勁兒的鳴笛提醒,讓車上等待的人越發(fā)焦急。
陸雪菲望向車外烏壓壓的一片,內心很是煩躁。
鳴笛的聲音越來越急促,前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聽到轟隆隆的碰撞聲越來越靠近。
“究竟怎么回事?”許庭深問。
司機也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只感覺燥亂離這邊越來越近,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隨時準備著掉轉方向。
“高速出口一輛大貨車剎車失靈,正朝這邊沖過來,已經撞了好多輛車了……”
就在三人煩躁不安的時候,前面?zhèn)鱽磉@樣一個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