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期第一天。
裕元小區(qū)六號樓,六樓天臺。
對于這種老式小區(qū)來說,住在頂樓的戶主一般都會將房頂?shù)奶炫_改造成私人的小院,一般會種上一些花草,以供休憩時候觀賞。
如果更有閑情逸致一些的住戶甚至會將天臺進行改建,將其與原本的房屋進行連通。
傅輕歌正是在天臺練習身法駿馬步,此前他剛剛完成了基礎武技長拳的修習。
只見他屏息凝神,左腳向前邁出一小步距離,雙手交叉一前一后地舉在胸前的位置,整個身體的重心在他刻意的調(diào)整下變低,看上去就像以澆筑手段立在地上的水泥柱一般穩(wěn)重。
大概過了幾秒后,傅輕歌開始左右小跳,以一種奇怪的節(jié)奏律動著身體,在跳動的過程中,不斷地變化姿勢,似乎在找尋自己身體的平衡點。
駿馬步并沒有他想象的那么不堪,打一開始修習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其實身法教材上開篇第一頁寫的,武道身法之總綱還是很有道理的。
修習的第一步便是,如何站穩(wěn)。
一開始看到這第一步的時候,傅輕歌差點把書給扔了。
這是什么憨批東西???
什么叫如何站穩(wěn)?
兩腿岔開,挺胸收腹目視前方,鞋子穿鞋底花紋多的,提高摩擦力,保持一定的站立面積不就站穩(wěn)了嗎?
結(jié)果往下翻閱的時候才明白,所謂的站穩(wěn)和他理解的完全是兩碼事。
他印象中的站穩(wěn),只是最淺顯的理解,頂多只能叫站立。而武者的站穩(wěn),指的是在任何情況下都要屹立不倒。
武者的實戰(zhàn)能力和自身的身法有密不可分的關系,如何站也是十分有講究的。
身法,兩個字,一橫一豎,對的,站著,錯的,倒下。
只有站著的才有資格說話。
面對對方狂風驟雨般的各種攻擊,自身也需要在左右挪移中巍然不動。
所謂的穩(wěn)并不是靜止不動,而是重心始終在自身的把控之中。
如果無法自如地控制自己的重心,就會造成步伐不穩(wěn),氣息紊亂,在與同級別的武者的交手中就會落得下風。
只有學會了如何站穩(wěn),才有資格學習更深層次的身法。
而身法跟傅輕歌所想象的身法是千差萬別的,并不是一個跟頭十萬八千里,又或者是一步就能跨越一整個城市這種過于魔幻的東西。
駿馬步中的步法更多的是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以及身體節(jié)奏,保持武者在長時間的戰(zhàn)斗中,不會因為消耗過大從而導致戰(zhàn)力的崩潰。
傅輕歌就在這樣莫名其妙的蹦跳中找著自己的節(jié)奏。
本來以為駿馬步的修習也會如靈氣控制一般困難,沒想到出乎意料地順利。
花了大約三小時的時間,他似乎已經(jīng)掌握到一些竅門了。
這時他打開系統(tǒng)面板看了看自己的狀態(tài):
血線:90/123
愿力:70/100
環(huán)保點數(shù):0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有了123條血線,而這個奇怪的愿力屬性也達到了100點。
根據(jù)傅輕歌的猜測,愿力應該是有關于他的精神力或者意志力,因為自己每次學習完文科的內(nèi)容,累的想要當場去世的時候,這個愿力值都會非??植赖叵陆怠?p> 但是自從愿力值超過50點之后,自己的記憶里似乎變得非常不錯,不敢說是過目不忘,至少看東西的速度有了顯著的提高,理解力似乎也有一定水平的上升。
本來以為自己把臭烘烘的環(huán)保點數(shù)加到這個屬性上,完全就是二愣子行為,卻從來沒想到,這個愿力值目前帶來的好處甚至比血線值給他帶來的要多得多。
數(shù)值這一方面,每一項屬性的右邊數(shù)字都是當前自己屬性的最大值,而左邊的數(shù)字是目前還剩余的值。
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血線值掉落峰值的時候,傅輕歌還捏了一把冷汗,以為是自己的血線倒退回去了,急忙看了看自己的人體經(jīng)絡圖,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開辟的血線都還在。
因此他猜測這個值應該是對于自己身上靈氣轉(zhuǎn)化成的靈力數(shù)量作一個具體的量化。
這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十二點左右,傅輕歌擦了擦身上的汗水,這身法的修習領悟起來似乎不難,但是對于體力的消耗卻是十分巨大的。
不過他發(fā)現(xiàn),自己在練習身法時,可以同時運轉(zhuǎn)那奇怪的歌訣。
在歌訣運轉(zhuǎn)時,好像全身上下三萬六千多個毛孔全部打開,瘋狂攝入周遭的靈氣用來抵消靈力與愿力的消耗。
簡直爽到天上去了。
同理,他在修習靈氣控制時,要不是有歌訣肆無忌憚地為他補充身體的消耗,他那樣自殺式的修習方式,早就把自己抽得一干二凈,變成人干了。
當時他很好奇,是不是鍛脈訣同樣也有這種效果。
于是他試著在修習靈氣控制時,運行鍛脈訣,發(fā)現(xiàn)靈氣的攝入簡直就是滄海一粟,遠遠跟不上自己所損耗的。
所以傅輕歌能在短時間內(nèi)學會如何控制靈氣,與那莫名其妙的歌訣是分不開關系的。
什么時候再攢五點環(huán)保點數(shù),再玩一局大富翁?
傅輕歌舒展了一下身體,雖然身體以及靈氣的損耗可以通過歌訣補充,但是肚子里的五臟廟卻沒有辦法通過這種東西來補充。
畢竟練了一上午的功,肚子餓那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傅輕歌!你在上面干嘛呢?”
一道熟悉的女聲傳來。
“怎么在天臺上面,還關著天臺門?”
“氣喘吁吁的?你是不是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在天臺上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很有問題的!”
傅輕歌木在原地,好像被雷劈了一樣。
什么叫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特么練個功招誰惹誰了?還要被這樣攻擊?
等等......
這不是葉蜀葵的聲音嗎?為什么她會跑到自己家里來?
“快點開門!我想到天臺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傅輕歌滿臉黑線,心不甘情不愿的打開了被他鎖上的天臺門。
葉蜀葵那嬌俏可人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一束微光打在她的身上,勾勒出若隱若現(xiàn)的曲線。
“你怎么跑到我家來了?”傅輕歌有些嫌棄地看著她。
葉蜀葵根本就不回答他的問題,直接走上天臺,自顧自地張開雙手,在陽光下轉(zhuǎn)了幾圈。
淡黃色的碎花裙子隨著她的身體轉(zhuǎn)動了起來,清脆的笑聲響徹了整個天臺。
傅輕歌倚靠在天臺的門上,看著她這樣傻里傻氣的動作。
在他的印象里,葉蜀葵一直都是這樣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子,就像太陽的孩子向日葵一樣。
也許每個人心里都有一朵像她一樣的向日葵,但是太陽細碎的金粉灑在臉上的時候,他們不堪重負,看不清是喜是悲。
有時候他也會想,如果葉蜀葵能夠一直這么快樂下去,這未嘗也不是一件好事。
“阿姨讓我喊你下去吃飯啦!”
葉蜀葵好像是轉(zhuǎn)累了,站在原地叉著腰,輕輕地喘著氣。
明明都是武者預備役了,怎么還是像小時候一樣身子有些虛?
傅輕歌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把她的頭發(fā)揉成了一團雞窩。
還是熟悉的手感,還是熟悉的配方。
“你有病啊!又揉我腦袋!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惹女孩子討厭的!”
葉蜀葵似乎有些生氣了,小臉漲的通紅,但看上去好像又不太像是生氣,反倒有點像是在賣萌。
傅輕歌似乎意識到自己這樣的動作有些不合適,趕忙抽回了手,站在原地一臉歉意。
她已經(jīng)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個小女孩了,她已經(jīng)長大了,是需要被人尊重的,這種動作似乎不應該再做了。
“這不是小時候順手了么,不能怪我啊。”雖然傅輕歌臉上寫著抱歉,嘴上卻不饒人。
“活該你是母胎solo,蒙咪的公眾號告訴我們,男生就是應該寵著女生,這樣才會容易追到女孩!”
傅輕歌翻了個白眼,說道:“你以后少看點這種亂七八糟的田園文章,我拒絕跟關注蒙咪的人說話?!?p> “那我以后不看了還不行么......”葉蜀葵似乎有些小委屈。
“好了好了,快點下去吃飯不鬧了,練了一早上功,我都快餓死了?!?p> 傅輕歌推著葉蜀葵往餐桌上走,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各色各樣的菜,令他食指大動。
李萍解下身上的圍裙,給他們盛上了飯。
傅堅早已坐在桌上,就等他們兩個人來開飯了。
這頓飯的氛圍很奇怪,讓傅輕歌有一絲怪異的感覺。
自己的爸媽對葉蜀葵是不是有點好的過頭了?
自己的老媽一個勁的給她夾菜,自己的老爸一個勁的說著自己的黑歷史。
到底誰才是你們的兒子???
......
“蜀葵,怎么兩個月沒來阿姨家里吃飯了???是不是阿姨做的菜不好吃了,不合你口味了?”
葉蜀葵連忙擺了擺手,說道:“沒有沒有,阿姨哪有這回事?。∥疫@日日夜夜都在想你煮的飯菜,一想到就會餓,害得我一餓就要吃零食!”
傅輕歌有些無奈的說道:“明明就是自己嘴巴饞的要死,還怪別的事情?”
“你不說話沒人會拿你當啞巴!”
葉蜀葵有些憤憤地扒拉著自己碗里的飯菜,不想再去理傅輕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