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今天東哥叫咱去吃烤羊腿!”
“哎呦我知道,上次東哥說的那家羊腿可得勁了!”
“那是,東哥請咱幾個吃的那肯定是最好的。”
“呦,你還想占東哥的便宜,不想混了吧!”
“哈哈我可不敢,別跟東哥說,這頓我請!”
“哎銳,快走吧,晚了東哥該生氣了。”
“就是啊,走了走了,晚了東哥揍你!”
鄭呈銳被兩遍一黃一紅西紅柿炒雞蛋一般發(fā)色的毛頭小子吵得有些頭疼,筆也有些轉(zhuǎn)不動了,站起身來把桌子上的鉛筆、橡皮、筆記本丟進包里,往后一甩單肩背在身上,揮揮手:
“走吧?!?p> “我的天銳哥真帥!”
……
為什么打架呢?因為他們說他沒爹也沒媽。
為什么總是和那個“東哥”混在一起呢?
因為他說“誰要是說你,我就幫你揍他!”
他很感激這位哥,就跟著他逃課逃學,那天回家都是一身泥。
其實鄭呈銳是有家的,不但有,還有一對兒身體健全的父母,只不過他記性不大好,總是得用照片回憶爸爸媽媽的模樣。
有關他“沒爹又沒娘”的謠言源自他的父母從來不去參加他的家長會這件事,商人家的孩子,本身也見不大著父母親。
別人有父母接送,而他總是一個人背著書包,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什么面包車拐賣兒童之類的,他一點也不害怕。
直到有一天,他踢著小石子走在熟悉的小路上時,撞上了人。
“對不起?!蹦泻⒆影l(fā)育的晚,再加上他瘦瘦小小的,無論是聲音還是外形,看起來不過是個奶娃娃。
“呦,我當是誰,這不是鄭呈銳鄭同學嘛!”迎面比他高半頭的男孩子怪叫著,帶著笑意。
“你是……誰?”他奶聲奶氣的問道,歪著頭打量著這個人,看著有些眼熟,可他不認識。
“我*,目中無人是不是!”那個男生啐了一口,伸手推了他一下,把鄭呈銳推的一個踉蹌。
鄭呈銳莫名其妙,自己是招誰惹誰了。
“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長得是個人樣就覺得了不滴,勾搭著女生們都喜歡你,你給我聽清楚。”那個男生彎下腰,把手扣在他頭上,一頓揉搓,“你不過是個沒爹沒娘的野孩子!”
“啪!”他拍開他的手,且不說摸同齡男孩子的頭是一種侮辱,就單單那個動作就讓他此刻眼冒金星,而且“野孩子”這個字眼實在太過刺耳。
雖然他自帶“沒爹沒媽”這樣的人設,但因為長得好看,反而迎來很多女生的青睞。
果然這個世界還是看臉的……
他以前覺得沒什么,正如喜歡洋娃娃一樣,女生大概不過是覺得他總是一個人縮在那里不說話很可愛吧。
雖然作為男孩子,他不是很愿意。
不過顯然,今天是遇到“情敵”了。
“我*,你打我?”早已經(jīng)不是什么事兒都告老師的時候,鄭呈銳眼睜睜的看著一個拳頭向他飛來。
如果他明天變成豬頭,大概就不會有女生喜歡他了吧。那一瞬間,他竟然會這么無厘頭的想著。
“我*!”只聽一聲臟話,拳頭近在咫尺。
“誰??!”惡狠狠的回頭,對上冷冰冰的一雙眼。
如果說今天鄭呈銳遇到的這個要打他的人不像是個初中生。
黑色運動服,黑色球鞋,亂蓬蓬的雞窩頭也是黑色的,眼神里帶著一種傲慢,又帶著一種對面前男生的警告,甚至是威脅。
當時的鄭呈銳心里卻只有一個字:酷……
“東,東哥……”有一種反應叫秒慫。
那個男生逃跑之后,現(xiàn)場也就只剩下了鄭呈銳和那位“東哥”。
“東哥”向他走來,他沒有躲。
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他不會把他怎么樣。
“啪!”粗糙的手掌拍在他的肩膀上,不疼,不過有點嚇人。
“不怕我?”他歪著頭,看著面前顯得特別乖巧的小孩兒。
“不怕?!彪m然剛剛被嚇了一下,但說不上害怕。
“跟我吧?!?p> “啊?”他有點聽不懂了,怎么莫名其妙。
“我保護你,”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不會有人再欺負你了?!闭f完,揮揮手向遠方走去。
鄭呈銳傻在了原地,倒不是因為“東哥”的語出驚人,而是因為之前那幫女生見了他也是一副“叫姐姐”的樣子。
話說,他有這么看起來讓人有保護欲嗎?
不知道為什么,他還真就開始跟著“東哥”了,也確實再也沒有人笑話他“沒爹沒娘”,他也交到了很多不一樣的“朋友”。
紅毛是因為腿腳不大利索被人嘲笑才跟著“東哥”的。
黃毛是因為沒錢買書包,一直背個小挎包被人欺負才跟著“東哥”的。
其他各種人也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才跟著“東哥”混的。
在鄭呈銳看來,這個東哥就是慈善家一樣的存在。
東哥經(jīng)常請他們吃喝,因為沒有父母親在身邊,鄭呈銳晚回家也不會有人說什么。
如果說遇見東哥之前,鄭呈銳是個干凈漂亮的小朋友,那么遇見東哥之后,他就成了一個沾染了塵世污濁的。
原本白凈的校服變得經(jīng)常污穢不堪,原本整潔的文具變得到處亂丟,原本柔順的頭發(fā)也亂蓬蓬的,只不過他沒燙沒染,烏黑中帶點栗色。
“站??!”一個清脆的聲音喝住了正要翻墻的少年,干凈,清脆,讓此刻的他熟悉又有些厭煩。
曾經(jīng)那個恬靜清爽的日子又重新浮現(xiàn)在眼前,那個柔弱的少年好像又回到了自己身邊。
他一回頭,對上一雙清明的眼。
章魚冰
哈哈哈我把初中生寫的好中二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