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夢一場
克玄跑過去查看,田地里睡了一個人,一個衣著現(xiàn)代的女孩子,渾身襤褸,臉龐臟兮兮的,看不太清樣貌。
朝云觀坐落在崇歲山里,天然的一個屏障,讓世人都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
這個女孩子能突破重重阻礙,上得了山已是了不起。
“姑娘,姑娘?!陛p輕拍了拍她。
見她沒有反應,將人背到了涼亭處。女子兩只手吹落,克玄才發(fā)現(xiàn)她手掌處的兩道灼燒血痕。
“原來是同生體啊?!辫浦鶐停肓讼?。
“難道你不知道這東西對你們來說是致命的嗎?”
克玄少有偏見,對不了解的人或者獸魂,從不輕易否定。只是在想如何叫醒眼前的人,方能問個究竟。
“姑娘?”
晃動了下肩膀,依舊沒有動靜??诵缓脧呐源騺硪煌胨?,吞了一大口。
噗...
奮力噴在她的臉上。終于...
“??!”
“??!”
眼看女子終于有了反應,跳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是哪里?”
“你是誰?”
克玄驚喜的看著她,“是你。”
上一次出逃的時候,路過一個倉庫,正好救下一名女子,沒想到居然在朝云觀里重逢了。
“這里是朝云觀?”女子上下打量了起對面的男孩。
又看了眼周圍種著各式各樣陰毒的草藥,八九不離十。
“多少年沒來過這里了。”
“你不記得我了嗎?上次我救了你啊?!?p> “憑你,還救我?”女子眼里口里的不屑都明顯,偏巧遇上一個沒有心機的克玄,絲毫察覺不出來。
“是啊,可能你不記得了,當時你好像昏昏沉沉的。”克玄難得遇到舊人,有些興奮的又道:“沒想到我們會在這里又見面?!?p> 女子不說話,繼續(xù)摸索著記憶。
“我叫克玄,朝云觀方靜真人的徒弟。你叫什么?”
“我叫...你就叫我桑子若吧?!?p> “桑...子...若,你的名字真好聽?!?p> 克玄想起什么,趕緊打來一盆水,“你快洗洗吧?!?p> “多謝?!?p> 正好用手觸碰水的一瞬間,她疼的看著自己的手掌。
“對了,你是怎么上山的啊。像你這種連白,應該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人無語,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上來的,桑子若這個白癡還真是什么危險的事情都干的出來,來朝云觀不就跟送死沒有區(qū)別嗎?
“哎,算了算了,一會我?guī)湍惘焸WC你什么事都沒有了?!?p> 克玄很熱情,奈何對面的人始終冷淡的像塊冰一樣。
“你上來,是為了器酸嗎?”
器酸?
聽到這個詞,桑子若突然疼的捂住腦袋,像是有什么東西要沖出來似的。
“對...我是來找器酸的?!?p> “這東西,對你們這些同生體來說,危險至極,難道...你要害人?”
克玄試探。
可是桑子若卻怎么都想不起來上來干什么的,只覺得腦袋快要炸裂了。
好不容易出來一會,就對上那么難纏的小孩,真是煩躁。
“你要用這東西害人嗎?”
“不是...不...”
“葉...子。”桑子若口齒不清,“我要的是...葉子?!?p> 克玄終于反應過來了,“原來如此,還我擔心一場?!?p> 以為自己救了個壞人,思索片刻又問道:“那就是你的同伴里有人中了器酸的毒,所以你才冒險上來的?!?p> 桑子若只是點頭,大概可能是這樣吧。她自己一直在桑子若的體內沉睡,哪里會清楚。
“好說好說。你等我一會?!?p> 說著,克玄就跑到田地里拔了好幾株,蹦蹦跳跳的回來,“你稍等一下,我需要煉化一下,這樣你就可以直接給你的同伴用了。”
桑子若點頭。
有多遠離多遠。
等了一會,克玄滿頭大汗的將東西交給她,“好了?!?p> “這就好了?”半信半疑的伸手接過。倒是再沒有刺痛的感覺。
“你身上的傷...”克玄不自覺的臉有些紅。
雖然面對過各式各樣的獸魂,男男女女都有,不過不知道怎么了,看見她的時候,有些害羞。
“你幫我療吧?!?p> 桑子若倒是比他坦蕩的多。
“你相信我嗎?”
“自然,你救了我,接下來還要救我的同伴,相信你不是應該的嗎?”
邊說邊開始褪去身上的衣物。
“不...不用這樣的。”克玄擋住眼睛,非禮勿視。
“哦?”
克玄趕緊走到她的身后,深吸一口氣,開始運動。
“待會,我先幫你療傷。你可能會暫時沉睡一段時間?!睋Q了幾個手勢,繼續(xù)著。
“但是你不能在這里待很長時間,所以我會護送你安全下山。明天早晨的時候,你醒過來就快回去吧?!?p> 桑子若只是點頭,沒再說話。
漸漸的,她身上感受不到疼痛,眼皮沉重的閉了起來。
療傷的過程沒有持續(xù)很久,桑子若的自愈能力很強,大多數(shù)都是她自己恢復的,只有手掌的血痕需要用道法幫著治愈。
“呼。終于好了?!?p> 克玄將她扶靠在椅子上,仔細看了她的樣子,臉上不禁又一陣通紅。
只覺得眼前的女子,是他見過最美的。雖然脾氣臭了點,不過肯為了同伴犧牲,一定,是個好人。
“小道士...謝謝你?!鄙W尤舭胛⒅劬?,意識在一點點沉睡過去。
不知道自己的手勾上了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呼吸的放肆。
克玄被嚇的一動不敢動。閉氣等著她完全睡過去。
......
桑子若清早,是被鳥兒清脆的叫聲吵醒的。
“我這是在哪里?”
環(huán)視四周,她想起自己沖動的上了崇歲山,然后找到朝云觀的后山,正準備拔起一株器酸的時候,她疼的昏了過去。
之后的事情,她什么都不記得了。自己是失敗了嗎?
那...北宮嶼的傷也治不了了?
那么想著,發(fā)現(xiàn)自己手里緊緊的攥著什么東西。
定睛一看,居然就是求之不得的器酸之葉。
再看看自己手掌的傷,完全愈合,甚至沒有傷口,而握住器酸的手也不會覺得疼痛。
“昨天...發(fā)生了什么?”
來不及想太多,只一心掛著北宮嶼的傷勢。拔腿就往回跑。
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半山腰上的人正看著她的背影一點點消失。
“蓮臺閣。”
昨天她在耳邊說的那個地方。
“真希望還能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