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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舞傾人城

23章生死罹難天定情

劍舞傾人城 四闕 2775 2019-08-26 11:00:00

  白衣酒鬼一屁股坐在花壇邊調(diào)養(yǎng),還沒運起氣,重傷的寧闕恢復(fù)了些氣血就提著劍走過來,邪冥功心魔仍不散,所謂邪冥不死,心魔不散!

  白衣酒鬼自以為文雅,這時忍不住啐道:“蔣小娃,管管你這個瘋子徒弟,本座都認輸,還來?”

  蔣華雪攔著寧闕,寧闕怔怔的看著蔣華雪,隨即蔣華雪嫣然巧笑,墊腳尖摸摸寧闕腦袋,道:“小闕乖,壞人被打跑了,我們贏了。”

  仿佛陰霾的萬里烏云乍起一道霹靂,暴鳴于空中,寧闕捂著頭蹲身,如墨似的眼隱退下去,清明重歸于心。

  寧闕的體質(zhì)遏制了邪冥功心魔,增益了邪冥功心魔的功效,對寧闕來講邪冥功更像是一種沒副作用的保命底牌,功力境界差別不大的時候就是他逆勢反殺敵人的手段。

  白衣酒鬼不解道:“蔣小娃,你這徒弟怎么還能給你制???邪冥功心魔不是無法克制嗎?”

  “閉嘴,要不是你,我家小闕不會受傷,再廢話一劍砍死你!”蔣華雪嚴詞道。

  白衣酒鬼悻悻的開始運功逼毒,傷重了他就不大會挑事,否則蔣華雪還真能干出來翻臉不認人的事,尤其那個小子邪門的很。

  明眼人都瞧出來蔣華雪有些護犢子,江湖還謠傳什么欲要稱雄,需先絕情,狗屁道理,蔣華雪守著徒弟還不照樣橫縱江湖了?

  寧闕捂著胸口,抬頭看了眼白衣酒鬼,迷茫問:“師父,那個孫子被揍服了?”

  蔣華雪手心貼著寧闕后心給他渡過去一些真氣,溫聲道:“嗯,小闕突破邪冥功第八層更厲害了,幫了師父大忙,這人十年之內(nèi)不能再和我們動手了……十年后,小闕一個人把他打趴下!”

  蔣華雪言語間流露著心疼,寧闕正因為是天生陰武絕體,對邪冥功心魔的抵制極強,只消有她或是寧穎一人在就能安撫他壓退心魔。

  要沒寧闕將酒鬼拖纏著,她在比斗百余招后還會步當年后塵,如今顧慮再無,師徒往后就不必再守著這一處小院隱居了。

  寧穎、寧洛她們急匆匆的跑出來,一地血,干涸凝固,凄然無比,尤其寧闕和白衣酒鬼快被染成血人了。

  “小闕,嚇死師姐了,嗚嗚——”

  寧洛嚎啕大哭,撲過去抱著寧闕,在屋里若非寧穎、白子叡摁著,她早出來跟白衣酒鬼拼命了。

  寧闕哈哈笑著道:“二師姐,沒事的,我抗揍,那個酒鬼傷的比我重多了,我療傷要緊,不然就要留后遺癥了?!?p>  蔣華雪亦道:“洛兒,不哭啊,你和穎兒幫小闕去療傷?!?p>  寧洛抹了把眼淚,伸手擦了寧闕嘴上的血跡,又哭的更厲害了,與寧穎扶著寧闕回房療傷。

  蔣華雪沒受傷,她須得盯著白衣酒鬼,拿手絹擦凈了諸鈞劍,收劍入鞘。

  “白姑娘,你方便的話就幫我收拾收拾院子吧?”蔣華雪問道。

  白子叡愣愣的看著戰(zhàn)場慘狀,被蔣華雪的聲音拉回了現(xiàn)實,忙道:“前輩您盯著這個人吧,我來收拾,我去給你搬椅子出來?!?p>  瘋了瘋了,大宗師血戰(zhàn)原來如此恐怖,寧闕那種心魔未免太邪門了吧,要是前輩或?qū)幏f姐不在身邊,寧闕殺紅眼誰能擋得住?

  白子叡搬了藤椅讓蔣華雪安坐,盛意難卻,蔣華雪只得坐了。

  石板上血跡凝固結(jié)塊,白子叡拿木桶提來水倒在地上,一連幾桶水,浸濕后再以拖把使勁搓洗。

  忙活完,白子叡神智仍舊發(fā)悶,看看寧穎屋子門緊閉著,知道寧闕在療傷不能進去打攪。

  白衣酒鬼善拳腳功夫,空著手與蔣華雪、寧闕纏斗,可見其本事高深,有時候江湖打斗不管你是否手無寸鐵,因為有些人行走江湖根本就不帶兵刃在手。

  蔣華雪朝她招招手,笑呵呵的,“白姑娘,我跟你說的事,就是你隨小闕學(xué)藝,現(xiàn)在你不覺著小闕襯不上我們這一層面的武者了吧?”

  白子叡不好意思道:“前輩,講真的,我還老覺著寧闕不靠譜,沒成想他看似性格溫和柔弱,真出事卻很有骨氣,是我偏見了……”

  白衣酒鬼重傷下耳目閉塞,一般的重傷之余療傷就要盡量投入到狀態(tài),因此蔣華雪和白子叡的交談他在療傷時是一句也聽不見。

  “是啊,小闕性子就那樣?!笔Y華雪抱著手里的劍,心里壓著的石頭落下來,輕松道:“十年前我敗在他手里,應(yīng)著他的話十年不插手江湖攪局,那時我退隱了,再后來有了小闕、穎兒、洛兒他們,也怪了,我就像母親一樣守著三個孩子,心里寧靜許多,我沒想錯,小闕對我來說真就像是命里救星,我初見他的時候他還只是荊州流民里一個食不果腹的毛頭小子……”

  十年前在荊州,帶著寧穎和寧洛沒頭沒腦亂走的蔣華雪遇著一撥流民,遭遇洪水,家業(yè)全無,隨波逐流的亂走,人群末尾一個坐在地上編草鞋的小孩吸引了她。

  小寧闕離家近兩年,連名字都沒記明白的他只會編草鞋,可能是生身父母還沒罹難時教的,那時蔣華雪本無心留下寧闕,問了“那些大人都躺著睡覺,你怎么顧著編草鞋呢?”

  “我餓,想活?!笔萑醯男庩I背著十幾雙草鞋,里邊一并放著兩個饃,不知覺風(fēng)干了,硬邦邦的,他喝水吃饃活著,不知道明天還有沒有買鞋的,不曉得吃過這一點口糧還有沒有能吃的。

  流民吃樹皮草根,寧闕躲在角落偷偷摸摸的吃饃饃就著涼水,沒人管沒人看,誰也不認識誰,他們有個共同的身份——流民。

  一晃十年,蔣華雪于心不忍造就了寧闕,那時她根本不知道寧闕體質(zhì)陰邪混亂,陰武絕脈可是邪冥功首選體質(zhì),千載難逢。

  白子叡聽過寧闕的舊事,恍然道:“他幫我的時候說過,說我的情形和他有些像,原來是真的呢?!?p>  蔣華雪道:“小時候的事他記著點,不過那時小,也記不全,你的出身還真有些像他。”

  雀神閣等一干大勢力有收養(yǎng)孤兒的傳統(tǒng),不是照單全收做善事,而是挑資歷還不錯的收養(yǎng)著培養(yǎng)起來,白子叡就是在那樣的情況下被雀神閣一個老婆婆養(yǎng)大。

  收養(yǎng)孤兒吃穿花用不了幾個錢,只需十年就能幫雀神閣做事,買賣劃算,且絕大部分終其一生都會留在雀神閣。

  白子叡眼神掠過白衣酒鬼,打了個冷戰(zhàn),道:“前輩,那人真是壞嗎?”

  “壞啊,當然壞,于百姓,于你我來說壞的冒膿?!笔Y華雪轉(zhuǎn)口又道:“或許對朝廷來說,他是忠臣,好壞分立場?!?p>  白子叡認同,道:“他是給朝廷辦事啊,怪不得姓李……”

  蔣華雪笑道:“其實他與皇族沒血緣關(guān)系,其父是一縣衙小吏,對此人不必深究,沒太多值得側(cè)目的東西?!?p>  白子叡刷洗地板潑的水滲入地下,有樹蔭投射到水印處,藻荇橫縱。

  一地水澤蒸騰,攜著熱,把本就陰涼的院子弄的有些涼,白子叡運起內(nèi)功驅(qū)寒,那個枯木般坐著養(yǎng)傷的白衣人,實在是有些給人壞痞的感覺。

  灰碧色的天穹沉下,三兩顆星辰顯現(xiàn)出來,一彎月牙垂掛天角,涼輝洗碧空,院里坐著的人心兒也涼透了降下熱來。

  “白姑娘,再有幾日,小闕就出師了,可能他會往荊州走,路上你有空的話就幫我散播點傳言……就說司空明慧閉關(guān)十年,重出江湖了。”

  蔣華雪面帶笑意,說道。

  “前輩,您真要重出江湖了?”白子叡喜問,蔣華雪可是她幼時到大崇拜的大宗師,江湖少有的一個女宗師。

  蔣華雪道:“當真,這李老頭服輸了,十年后我還有小闕,再也不怕誰了,哈哈……”

  想來蔣華雪一生崇武,對敵哪次不是親自斗???

  這一仗有寧闕協(xié)助大敗白衣酒鬼,蔣華雪不僅沒覺得勝之不武,反而還很欣慰,要強改變不了她是女子,寧闕這孩子對她的守護更是一種讓蔣華雪動容的親近。

  “哈,前輩,等您再和李幽夜比武時,我真想看吶?!?p>  “哦,好啊,下次帶你去見識見識,我現(xiàn)如今打李幽夜,五招不敗他都是狀態(tài)不好……”

  “前輩威武,我都有些期待看到李幽夜低頭認輸?shù)哪樕??!?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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