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有事么?”一個清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我趕忙轉(zhuǎn)過身。
看見了一個很白凈的少年,穿著一襲青衫,懷中抱著一只渾身雪白的狐貍。
這個優(yōu)雅的風(fēng)格,與我所見過的所有男子都不同,但卻說不出哪里不同,就是……很獨特。他站在冷風(fēng)中,風(fēng)微微吹起了他的發(fā)絲,他的發(fā)絲都略帶著一點青色。
那只小狐貍真好看吶,白茸茸的毛被打理得格外干凈……或許整個院子,唯一的白色,就只有這只白狐了……
他是有多疼愛這只小狐貍???將整個別院都用作給它陪襯,陪襯著這白色的小可愛更加富有靈氣。
見我轉(zhuǎn)身,風(fēng)亦塵清冷的眸子忽然顫抖了一下,隨即覆上了寒氣,懷中的白狐不知怎的變得有些許躁動不安,“嗚嗚”地叫著,許是見了我這個外人,有些害羞?
風(fēng)亦塵低下頭,輕輕撫著它的毛發(fā),它立刻安靜了下來,動了動腦袋,呆呆地看著面前的我……
“我……”忽然間,這種要緊時刻,我居然不知該說什么了,迷茫了一會兒后,連忙在心里呼喚著墨蓮,可墨蓮卻像不存在一般,一點聲音也沒有,這讓絲毫沒有準備的我變得十分尷尬。光說個接近風(fēng)亦塵,都沒說他喜歡些什么,看他這樣子,除了懷里那只狐貍,他還能喜歡些什么啊。
難道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還要讓我自己去觀察不成?
我哪能在這么點時間里就觀察到什么啊……
“你……認識玖漱嗎?”我仿佛問了一個全世界最愚蠢的問題。
連空氣都安靜下來了。
“不認識?!彼麑ξ乙恍Α!坝惺裁葱枰?guī)兔???p> “我……”我閉上了眼,好像突然變成了一個結(jié)巴,“我希望……希望……”希望你將我體內(nèi)的墨蓮拿出來!真是令人惡心,我也并不想替他們辦這樣那樣的事情,還有接近風(fēng)亦塵這樣的事……
想想我就心里慪火……曾經(jīng)……曾經(jīng)竟還天真地以為顧尚痕是真的有那么點喜歡我……
果然是天真,果然,哪有什么一見鐘情的事情啊,一見鐘情的目就是如今眼前的男子。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這么說,我想起了墨蓮的警告,默默收回了想要說出口的話,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若我說出來,風(fēng)亦塵若能成功讓墨蓮離開了我那便是再好不過了,但若是他做不到就只會徒增墨蓮的怒氣,到時候,我既忤逆了她的話,又解救不了自己,便是一灘死局了?!班??”他問我,清冷的眸子帶著一絲柔情,忽的,他懷中的白狐從他的懷里跳了出來,跑到了我腳邊,用尾巴撫著我的衣擺……很輕柔著嗅著我身上的氣味,身子也擺了擺。
“九兒好像很喜歡你,它從未與別人如此親近過,若……你還沒想好說什么的話,便在我這住幾日吧,陪陪它,什么時候想好了,再與我說?!彼吡诉^來。足足比我高了一大截。
這簡直!再好不過了!我尷尬地對他笑笑,看著他輕輕抱起狐貍,溫柔地把它交到我手里,抬起眸子笑著。
還好這只狐貍聰明,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現(xiàn)在好了,他既然讓我住下,我自然就能去探查下他喜歡什么了。
我連忙答應(yīng)了下來,手里抱著白狐,笑著。
風(fēng)亦塵帶我往里走,走了很久,終于來到了一處住所,他對我說:“屋舍簡陋,你若不嫌棄,暫且住下吧,有事可以來前院找我?!?p> 我滿腦子都是那只可愛的狐貍,它似乎與我很投緣,總是用尾巴曾我的臉頰。
這風(fēng)亦塵好像很大方,一點兒也不擔心我會對這狐貍做出點什么,也不派人監(jiān)視,只不過是那墨蓮,好像睡著了一般,一點兒動靜也沒有,這位墨蓮大人,難不成要變成一朵睡蓮了?算了,今日風(fēng)塵仆仆,明日再去打探風(fēng)亦塵的喜好好了,反正……既來之則安之。
可是,沒有墨蓮的指示,我都不知道往哪走,進來的時候根本沒記著路,左拐右拐的,這么大的宮殿就如同迷宮一般,我連自己現(xiàn)在在的這個小房子在哪個位置都不知曉,更別說風(fēng)亦塵說的什么前院了,那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
風(fēng)亦塵他似乎很愛干凈,把自己的地盤都打掃得一塵不染的,可是所有房間的格調(diào)與物品都有著不同的色彩,境內(nèi)沒有一處是白色的,這些淡色和深色的東西擺放在一起,竟別有一番風(fēng)味……
但我宮殤紫還是喜歡白色……小時候,我在那個黑暗的小房間里躲著的時候,雖然沉浸在黑暗里閉著眸子啥也不想看,但心里想的還是白色的玫瑰花,白玫瑰像極了沒有生氣的自己,它比不上紅玫瑰的艷麗,不受大部分人的喜愛,但它還是玫瑰啊,它有著純潔的樣子,純潔的靈魂……以前我不太愛說話,并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我不敢出去,怕鄰居們知道我身上有妖的氣息,我離不開家,但就算在家卻沒有人會陪伴……會多與我說些心里話……所以,唯一的哥哥便是我的一切……我想有一天,能和哥哥一起,住在開滿玫瑰的院子里,住在美麗的小木屋里,哥哥教我學(xué)習(xí)獵妖術(shù),一起成為斬妖除魔的大英雄。
可如今哥哥下落不明,雖然我覺得顧尚痕應(yīng)該不會傷他,畢竟我哥的能力有目共睹,我總覺得就算顧尚痕與我哥打起來,也不一定能斗得過,但顧尚痕說我哥在他手里,我也不得不信,畢竟這么久以來,一點消息也沒有,這是我聽到的唯一的跟哥哥有關(guān)的消息了,我也實在想不到他還有什么別的什么理由別的什么去處……
照我哥的性子,若是可以,他一定會第一時間來找我。
可顧尚痕,這個男人陰晴不定,實在是一個很難懂的人,若他有什么陰謀,想來也一定會以大局為重,既然要控制我,應(yīng)該短時間內(nèi)并不會傷害哥哥。
所以……我現(xiàn)在唯一能猜想到的就是顧尚痕把他給囚禁了?
顧尚痕究竟是個怎么樣的人啊,連自己的摯友都可以如此對待嗎?當初竟然……竟然一點也沒看出來。
如今是讓我接近風(fēng)亦塵。
可他們倆連個讓我匯報情況的方式都不給我。
那這任務(wù)要怎么繼續(xù)下去嘛。
怎么感覺這兩個反派這么不靠譜?難道他們也是第一次干壞事?
哎我在想些什么。
什么第一次第二次的,如今我連接下來該干什么都不知道了。
白狐在我的腳邊趴著,“嗚嗚”地叫著……兩只大眸子盯著我一個勁兒地看,像是好奇寶寶一般。
“你這眼神,可真像一個人?!蔽蚁胫?,不由自主笑出聲,但回神,又自嘲道,“都現(xiàn)在這樣了,還想他干什么呢,他這種人,以后,我見一次殺一百次?!?p> 曾以為他是能帶我出陰霾的人,卻沒想到這陰霾就是他帶給我的,還談什么其他的?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留下,等等他們的指令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