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黑市(上)
“還沒死呀,想報仇的話就站起來和我說話?!碑?dāng)溫不言看到在李婆子說李星兒有娘生沒娘養(yǎng)時那瞬間迸發(fā)出狠厲的眼神,令人心驚,溫不言卻感到生機(jī)勃勃,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人。
李星兒有一瞬間的驚駭,立刻假裝什么都不懂的一副小孩子的樣子,身體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故作疼得齜牙咧嘴眼淚汪汪的樣子,那神態(tài)看上去就像小孩子摔了一跤摔疼了似的從地上爬起來一樣。
溫不言帶著贊許的眼光看著李星兒,這反應(yīng),這演技,滿分!伸手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白的瓶子,說:“這是活血化瘀的藥,一天三次,一次一顆,一個月內(nèi)你的傷就會好,在這一個月內(nèi)我要看到丞相后院雞飛狗跳,看到你的價值,我就幫你?!睖夭谎詫⑹种械乃幦咏o李星兒,希望不要浪費(fèi)了這上好的傷藥,看看這個李星兒到底有幾分心機(jī)本事,裝傻了這么多年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眨眼間,溫不言就離開了丞相府。
李星兒看著手中圓潤光滑的瓷瓶,這種不凡的質(zhì)地,打開藥塞聞了聞,這藥的品質(zhì)......光憑這瓶藥,李星兒便能肯定那人的身份高貴。藥瓶上暫留的體溫,溫暖著李星兒冰冷的手心,眼睛,終是有了許些溫度。李琛,多么想看你日后的凄涼下場,哈。李星兒笑了,風(fēng)嗚嗚低鳴著。
溫不言離開了丞相府之后,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閑逛。心里不斷盤算著應(yīng)該怎樣發(fā)展自己的勢力。
江湖上的情報可以交給百曉生,但是這個人不能完全信任,在這個人的身上自己總感覺有什么怪異矛盾的地方,還是要建立自己的情報網(wǎng)。要培養(yǎng)勢力少不了花錢的地方,蘇子澈這個人再商場可不是浪得虛名的,自己于他有救命之恩,撇去這個不說,蘇家滅門一案十有八九都是丞相做的,想來丞相應(yīng)該在江湖上也有自己的勢力,看來得去調(diào)查一下蘇家滅門案了。如果錢和情報都沒有問題的話,那么缺少的就是人才和軍隊了。兵符在陳家手里,陳家世代忠良,忠于江山,而不是忠于皇室,意思就是說,不管你國家內(nèi)部怎么鬧,他們的任務(wù)就是守好邊關(guān),不讓其他國家踐踏這片土地。根據(jù)種種跡象來看,丞相的勢力不可謂不大,朝堂之上一半臣子聽他號令,江湖上與山賊草寇勾結(jié),四處斂財,看來起兵造反只有一步之遙了。
溫不言想到底該怎么網(wǎng)絡(luò)人才呀?如果到最后自己的勢力還沒有發(fā)展起來的話,陳家將是勝敗關(guān)鍵。
不知不覺中,溫不言走到了買賣人口的地方。心里突然有了個想法,自己可不可以買一些手下呢?心里卻還是有一些猶豫,她擔(dān)心這黑市里的人不干凈。但倒也停下來進(jìn)入金銀閣中觀望。
金銀閣一共兩層,地上一層,地下一層。
地上一層主要是奴隸的買賣,這些人要么就是被人販子拐賣的,要么就是自己家過不下去賣進(jìn)來的。這上面一層的人稀稀疏疏的,兩三人聚在一起,幾個人牙子在領(lǐng)著他們看奴隸,那樣子就像在推銷自己的商品一樣。
溫不言看的心里堵。
一個美貌女子走過,臉上畫著淡淡的妝容,衣著素雅,自有一種成熟的風(fēng)韻,問;“這位公子可是需要買些什么樣的仆人?”
“我路徑此處,舟車勞頓,又聽說最近不太平,想要買幾個侍衛(wèi)保護(hù)我的安全?!睖夭谎哉J(rèn)真地回答。
“不好意思啊這位公子,我們這里的人只是一些尋常武夫,只能做點(diǎn)粗活重活?!泵烂才佣Y貌地回答,語氣中帶了一些歉疚。“但如果公子感興趣的話,可以去地下一層看一看,那里是奴隸斗場,連贏五場的奴隸可以自己選擇主人,但目前還沒有人做到過?!泵烂才咏o溫不言這個建議。
溫不言隨著她的指示進(jìn)入了地下一層。比起地上一層的冷清不同的是,這里人聲鼎沸,四處夾雜著叫罵聲,打氣聲。通過長長幽暗的地道之后,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圓形的場地,凹陷在中央的位置,上面有幾個人正在打掃,擦拭著地上的血跡,更有一個彪形大漢拖著一個衣著破爛沒有了生機(jī)的奴隸,將他扔到一邊的板車上,那上面已經(jīng)堆起了高高的尸體,潺潺的血流了一地,另一邊一個傷重的粗布女子倒在一旁一動不動,若不是起伏的胸膛,別人都會以為她死了。
陳寶塔感覺自己身上每一塊骨頭都在疼,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明明在軍營中,怎么一醒來就在這什么地下奴隸斗場了,說是如果想走出這個地方的話,必須連贏五場,才過了三場,這里的奴隸真的是奇怪,都是奴隸,卻下的死手,這是自己不能出去也不能讓別人出去的意思嗎?一定要撐下去啊,爺爺身體不好了,我一定要活著出去!
溫不言看著臺上那個撐著槍勉強(qiáng)站起來的女子,渾身都是血污,只有一雙眼睛亮的嚇人。
陳寶塔感受到了一陣奇異的吸引力,猛地抬頭向溫不言看去,看到那個清風(fēng)霽月的公子對自己微微笑了一下,感受到對方釋放的善意,心里幾乎是瞬間就決定了,待會她贏了要和這個人走。
溫不言不知道自以一個笑就讓對方?jīng)Q心跟著自己,卻隱約覺得自己如果不救下她的話,肯定會后悔。溫不言不知道前面三輪她是怎么堅持下來的,這奴隸斗場就是惡徒心理應(yīng)用,后面的兩場會越來越難打,溫不言卻沒有絲毫的擔(dān)心,有那種眼神的人,一定不會輸。
陳寶塔看著走上來的那個人,震驚地睜大了眼睛,為什么為什么他要上來?
來的人是一個極其瘦弱的男子,看年歲似乎比臺上的女人更年輕,身上穿的根本不能算的上是衣服了,就是一些破布碎片一樣的東西,從那樣的破洞里,能看到他受擊打沒有及時修復(fù)而錯位的骨骼,他慢慢地走上臺去,身體有輕微的晃動,卻極力平復(fù)著。
眾人開始叫囂著讓這個瘦弱的小子打死那個害他們賭輸了那么多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