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傾宇看著面前的福王,疑惑的皺了皺眉,側(cè)頭對蕭青山道:“師兄,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這個福王怪怪的,身為王爺卻沒有半點皇家氣息,反而身旁的少宮主眉宇間尊貴天成,像極了皇室子弟,可她卻不是皇室中人,怪哉怪哉…”
蕭青山不屑的撇撇嘴:“這個福王男身女相,有斷袖之癖,不得皇帝待見,很少在宮中,此次怕是皇帝為堵天下人的嘴,推出來的棄子而已!”蕭青山常年行走江湖,對這些隱秘有所耳聞。
“原來是棄子,可青月宮少宮主天資粹美,不應(yīng)入這險地???”秦傾宇不解。
“師弟你比之那少宮主也不遜多讓,不也甘愿來此盡一份力嗎?那少宮主是個人物,據(jù)說是青月宮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p> 秦傾宇笑了笑道:“我與那少宮主有過一面之緣,在六年前青月宮拜師大典上,當(dāng)時她以五歲之齡用身法武技擊敗年長她六七歲的師姐,成功奪魁?!?p> 秦傾宇想了想,上前行了個禮:“歸云莊莊主秦傾宇,拜見王爺。”
此時情況緊急,秦傾宇暫時放下對皇室的仇恨,以民為重,這些日子他整合了眾多醫(yī)者,朝廷來人,理應(yīng)由他接待。
楚惜言一愣,看著面前這個與自己年歲相仿,卻耀眼如同星辰一般的少年,心下詫異,他是歸云莊莊主?那三年前自己見到的,豈不是假的?可聽他講話時的語氣,卻與那人一般無二,難道也是易容?
想到此,楚惜言仔細(xì)的打量著秦傾宇。
秦傾宇感受到楚惜言的目光,轉(zhuǎn)過頭對著楚惜言輕笑,拱了拱手:“久仰少宮主大名,一直無緣得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p> 楚惜言以江湖之禮回了一禮道:“幸會,秦莊主也是年少有為,在江湖中素來享有賢名。”
聽到楚惜言“秦某來此時間較長,有些情況需要與二位詳談,既然二位是奉旨來此,秦某與師兄愿聽候調(diào)遣?!?p> “噢?不知秦莊主師從何處?”楚惜言鄭重的問道,她也想知道是哪個門派培養(yǎng)出這么優(yōu)秀的少年。
“在下奇人谷傳人,這位是我?guī)熜质捛嗌?。”秦傾宇淡淡地說道。
“難怪秦莊主如此出眾,原來師承奇人谷。”
蕭青山道:“王爺,少宮主,請移步一敘?!?p> 福王擺了擺手道:“勞煩帶路。”
“請?!?p> 眾人到歇息的地方,楚惜言迫不及待的問道:“如今情況如何?”
秦傾宇嘆了口氣:“疫源不明,無法對癥下藥,情況不容樂觀?!?p> 楚惜言眉頭緊鎖,奇人谷傳人在此,對瘟疫都束手無策,她可不會覺得她的醫(yī)術(shù)比得過神醫(yī)弟子。
“百姓有何癥狀,如今西北戒嚴(yán),消息傳遞不出,我對疫情茫然無知,勞煩秦莊主詳細(xì)告知。”楚惜言誠懇的說道。
“應(yīng)該的,秦某定知無不言。”
“百姓癥狀奇怪,傳染速度極快,從發(fā)病到死亡只有六天?!?p> “如何奇怪?”
“第一日發(fā)熱咳嗽,第二日渾身無力盜汗,伴有咳血痢疾嘔吐,第三日膿瘡自胸口冒出,迅速蔓延全身,第四日內(nèi)腑不適,有蟲噬感,肺部麻癢胃部冰涼,到了第五日,人會昏昏沉沉,第六日死亡?!鼻貎A宇將病情告訴楚惜言。
楚惜言聽后目光凝重,眉頭緊鎖,她也沒聽過如此奇怪的癥狀。
躊躇片刻問道:“疫源有頭緒了嗎?”
秦傾宇想了想:“只有懷疑方向,并未確定?!?p> 楚惜言頓時一喜:“請講!”
“少宮主一路行來,未曾見過老鼠吧?”
楚惜言一愣:“自進入疫區(qū)后未曾見過老鼠?!?p> 秦傾宇鄭重的道:“是的,這座城,一只老鼠都沒有!”
頓了頓又道:“連老鼠尸體都沒有,秦某組織上百人尋找,一無所獲?!?p> “老鼠身上帶有傳染病,秦莊主的懷疑方向也許是對的,其他地方?jīng)]有問題嗎?”
“沒有,水源,食物,牲畜都沒有問題?!?p> 楚惜言眉頭一皺:“牲畜沒有問題?可一路走過來,疫區(qū)牲畜死傷遍地又是何故?”
“牲畜發(fā)病時間是在百姓之后,所以并不是牲畜感染百姓?!?p> “秦莊主懷疑老鼠攜帶瘟疫,可百姓接觸老鼠只能從食物接觸,食物卻沒有問題,那老鼠的天敵是什么?與百姓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
蕭青山道:“老鼠的天敵有很多,比如貓,蛇,鷹等?!?p> “蛇!”
“蛇!”
秦傾宇和楚惜言異口同聲道。
“此處盛行蛇羹,以蛇入菜,若是老鼠尋不到,何不從蛇入手?”楚惜言快速說道。
秦傾宇也想到了西北盛行食蛇,把蛇當(dāng)做美味。
“明日秦某組織人手進山尋蛇,勞煩福王與少宮主帶領(lǐng)官兵尋找老鼠,我們雙管齊下!”
“我與福王對此地不熟,還請蕭前輩與福王一道,我與秦莊主一道,以防萬一?!?p> 秦傾宇一愣:“是秦某欠考慮,那就這么定了,明日一早,我們衙門集合?!?p> 此時假福王站起身道:“好,那我們先告辭了?!闭f罷起身離開。
楚惜言站起身走了幾步,回過頭看了看秦傾宇,正對上秦傾宇看著她的目光,凝視片刻后,楚惜言收回視線,邁步離開。
待楚惜言走后,秦傾宇對蕭青山說:“明日多加留意福王,再怎么說也是皇室中人,沒道理對一個門派少主言聽計從?!?p> “師弟多慮了吧,傳聞福王性格軟弱,這次青月宮相隨,名義上是輔助朝廷,實際上應(yīng)該是福王輔助楚言,自然言聽計從了?!?p> 秦傾宇眉頭緊鎖:“留意一些吧,我總覺得怪怪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p> 蕭青山點了點頭:“好,明日我多加留意,時辰不早了,師弟歇息吧?!?p> “嗯?!?p> 蕭青山帶上門離開。
秦傾宇閉著眼睛,今日見到仇人,若不是百姓安危為重,他一定會叫這個王爺命喪于此!
楚惜言此刻已經(jīng)到了住處,阿珠關(guān)上門道:“長公主,連日趕路疲累,奴婢準(zhǔn)備些藥浴吧?”
“不必,這個秦傾宇本宮在三年前見過,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他易容相見,剛才對視下發(fā)現(xiàn)此人目光坦蕩,眼里盡是百姓安危,倒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p> “少宮主是想招安秦傾宇?”風(fēng)灄疑惑的道。
“如果可以,為何不呢?如果有他相助,恐怕對朝廷,對百姓都是幸甚!”
“屬下知道秦莊主才華出眾,可也不過一個醫(yī)者,再出眾又能如何?”
“風(fēng)灄,你常年在青月宮內(nèi)練武,作為風(fēng)旗隊長,職責(zé)是滬派,很少出青月宮走動,因此不知秦傾宇大名。”
“屬下不知?!?p> “秦傾宇對經(jīng)商一道天賦出眾,歸云莊旗下影門亦名震江湖,雖然歸云莊由顧婉君打理,可實際上出謀劃策的都是秦傾宇,顧婉君只是個執(zhí)行者而已。”
風(fēng)灄大驚:“顧婉君?就是那個擒了數(shù)十惡徒的女人?”
楚惜言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