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似乎有些欣喜的話,黎流飛當場就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怎么就沒想到,鬼是會穿墻的呢。
和這個鬼大姐面對面,黎流飛惡心的下午飯都差點吐了出來。因為那張被水浸泡已久的爛臉,黎流飛實在是欣賞不來。
“我和你無冤無仇,沒必要跟著我吧?!崩枇黠w有些驚恐的朝后退了兩步,他只是來調查鄭皓案子的,沒招惹過這個東西吧?
還是說,鄭皓一家,就是被這個東西給殺了的?
只是那女鬼根本就沒有理會黎流飛的說辭,全部的身體從墻壁里飄了出來,一個蛙跳直接跳到了黎流飛的臉上,把黎流飛撲倒在地。
那女鬼騎在黎流飛身上,從嘴巴里伸出一米多長的舌頭,十分愜意的舔了一下黎流飛的側臉。
黎流飛只感覺一個軟綿綿的冰棍從他臉上擦過,全身上下寒意爆棚,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這東西竟然用舌頭攻擊他,真是太惡心了!
要是一個美女鬼這么搞他還能忍受,可是這個鬼大姐的尊容,實在是讓黎流飛不敢欣賞啊。
“為了自己的清白,拼了!”黎流飛右手握緊消防斧,瞅準時機,直接朝著那女鬼的脖子上砍去。
“咔!”
斧頭卡在了女鬼的脖子中,可能是女鬼在水里泡的太久了,以至于一斧子下去,直接砍掉了女鬼的半個脖子。
散發(fā)著惡臭的黑色液體從女鬼脖子的傷口里緩緩流出,那女鬼歪著半個脖子,直勾勾的看著黎流飛,并沒有在意自己脖子已經掉了一半。
見斧子竟然能砍到女鬼,黎流飛心中大喜,直接握著斧頭把手用力一扯,那女鬼的頭顱便直接掉了下來,滾到了別處。
失去了頭顱的女鬼,身體筆直僵硬,一動也不動。
見女鬼失去了機能,黎流飛急忙從女鬼的身下爬了出來。
他才不管這女鬼到底死沒死透,現在還是逃命要緊,因為他并不認為普通的斧子能砍死一只鬼。
只是黎流飛剛要彎下腰去撿地上的斧頭,在昏暗的月光下,黎流飛卻看見那女鬼的頭飛速的飛了過來。
想都沒想,黎流飛急忙撿起地上的斧頭,猛然一個轉身就朝著那飛頭砍去。
“咔嚓!”
斧頭砍進女鬼嘴里就卡住了,那女鬼張開血盆大口,一口直接咬碎了斧頭的斧刃,嚇的黎流飛當場扔掉了斧頭。
“我擦,什么垃圾斧頭。”見武器失效,黎流飛立馬轉身就跑。
同時他也慶幸剛才沒有插門栓,不然的話,又得多浪費兩秒鐘。在這緊張的時刻,多耽誤一秒鐘或許都會致命。
打開畫室的后門,看著外面漆黑的走廊,黎流飛一個健步,瞬間竄出好幾米遠。
“我可真是個運動健將!”黎流飛在心里暗夸了自己一下,剛要跑下樓,可是他卻看見了樓梯口的紅眼怪人了。
那怪物一雙泛著紅光的雙眼正惡狠狠的瞪著黎流飛,似乎在思考到底要不要上來把黎流飛撕碎。
看到這奇特兇殘的怪物,黎流飛當場大驚失色,這貨怎么又回來了?
一個靈巧的閃身,黎流飛瞬間折返回來,拐了一個彎,沖進三樓的一間休息室,然后藏到了里面狹小的廁所中。
待在這奇黑無比的廁所當中,黎流飛沒敢鎖門,因為那女鬼能穿墻,鎖門的話,簡直是自討苦吃。
蹲在廁所的門旁,黎流飛認真聽著外面的聲音,只要有什么東西沖進廁所,他會立馬竄出去逃跑。
“噫噫噫!”身后的黑暗中,突然傳來一陣激烈的呲牙聲。
在這緊張刺激的環(huán)境中,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頓時嚇了黎流飛一跳,心臟病差點都給嚇出來。
黎流飛立馬慌亂的轉過身,打開了手電筒。
只見那個全身尸斑的鬼童此時正趴在墻上,滿臉陰笑的看著黎流飛。
“它怎么也在別墅里?難道說早上的女生也在這里?”
黎流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種東西,望著那鬼童在墻上朝著他爬來,黎流飛剛想打開廁所的門跑出去,門外卻傳來一陣走路的響動,幅度之大,似乎是剛才消失的猩猩怪人。
就在黎流飛還在疑惑要不要出去的時候,廁所里爬動的聲音突然不見了,黎流飛回過頭,這間屋子里什么都沒有。
“??!”只不過,門外突然傳來小孩子的叫聲,似乎是那鬼童在慘叫。
“嘭唥!”隨后休息室的窗戶碎裂,“咚”的墜地聲后,然后四周徹底安靜了下來。
發(fā)生了什么?
躲在廁所里的黎流飛有些懵,這個鬼童似乎聽到動靜爬出了廁所,可他到底遭遇了什么不測?
是什么東西把它給'送'出了別墅?
是那個喜歡在頭頂走路的水鬼,還是那個虎視眈眈的紅眼猩猩怪?
黎流飛這次終于知道了,原來這群東西之間,真的會互看不順眼的。
外面發(fā)生的事情雖然和黎流飛只有一門之隔,但黎流飛一點都不好奇,他只需要靜靜的躲著就好了。
可蹲在門旁等了半天,外面卻遲遲沒有動靜,甚至一點聲響都沒有。
黎流飛只感覺腳都快蹲麻了,依舊一動不敢動,要是發(fā)出一點聲響被聽到了,那可真的慘了。
“咕嚕嚕嚕嚕....”
一股冒水聲打破了此時的寧靜,黑暗中的黎流飛回頭望了一眼,卻因為黑暗什么都看不見。
黎流飛疑惑的動了動身子,卻感覺到腳下有水,而且很粘稠,每動一下便會發(fā)出“啪嗒啪嗒”的水聲。
精神緊繃的黎流飛當即意識到不妙,他想打開門跑出去,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門已經被死死的鎖住了。
“咔擦...咔擦...”不管黎流飛怎么用力的擰門把手,門就是打不開。
“咕嚕咕嚕...”冒水聲越來越大,速度也越來越快。
見實在是出不去,黎流飛只好緊張的打開手電筒,向身后照去。
那個穿著白裙的水鬼,此時正站在他身后的天花板上,靜靜的望著他。
借助燈光后的黎流飛才發(fā)現,這哪是水,四周都是在冒血啊。
那些濃稠的血水不斷從四面八方涌來,不僅是地板,就連頭頂的天花板和墻體中也開始不斷滲出。
很快,血水已經蓋過了黎流飛的膝蓋,隨即再到腰間,然后又到了黎流飛的腦袋,完全充滿了房間。
可黎流飛此時卻無可奈何,在這狹小的空間,他哪里也去不了,只能靜靜的等待死亡的降臨。
無數的發(fā)絲從水鬼身上蔓延開來,頭發(fā)穿過血水之中,纏到了黎流飛的脖子上,然后再慢慢勒緊。
被勒住脖子的黎流飛很快就憋不住氣了,在這腥稠的液體中,他只感覺到死亡已經悄然降臨。
無法呼吸的黎流飛松開了手,手電筒掉在了地上,被血水淹沒,失去了光明。
“?。。?!”
就在黎流飛兩眼快要失去光明的瞬間,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慘烈的叫聲。
鬼童的叫聲格外凄厲與憤怒,震的整個別墅的窗戶都刷刷碎裂。
可是聽到尖叫聲的黎流飛卻突然清醒了過來,立即睜開眼睛,發(fā)現自己躺在地板上,正自己掐著自己的脖子,畫面異常的詭異。
松開掐著自己的手,黎流飛有些茫然的坐起身來,撓了撓快快要被震聾的耳朵,看著寂靜黑暗的四周,有些驚魂未定。
只不過此時,散發(fā)光芒的手電筒安靜的躺在地板上,除此之外,四周什么都沒有。
沒有女鬼,也沒有血水,什么都沒有,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場可怕的噩夢。
而他的鼻尖,似乎還殘留著一樓香爐里散發(fā)出的味道。
黎流飛捂著腦袋重新躺在了地上,不知道為什么,腦袋里有種疼痛欲裂的感覺,仿佛隨時都會爆炸。
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難道那水鬼聽到鬼童的尖叫聲后,被嚇跑了?
黎流飛不知道,他也沒去想,只是靜靜的躺在地板上,休息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
稍微恢復了一點力氣,拿起地上的手電筒,爬起身,黎流飛被自己掐的兩眼還有些發(fā)昏,他發(fā)現原來自己,力量竟然可以這么大。
迷迷糊糊打開廁所的門,拖著疲倦的身體出了休息室,來到三樓的走廊之內,走廊中漆黑一片,安靜極了。
黎流飛敲了敲自己昏沉的腦袋,剛才的水鬼到底跑哪去了?
她那么想殺了自己,怎么會輕易放棄了呢?
樓梯口的紅眼怪物也早已不見了蹤影,整棟別墅異常的安靜,仿佛失去了那種詭異的氣氛。
步履蹣跚的來到那間寬敞的畫室之內,看著地上散落的畫框,一切都是原樣,沒有變化。
那張臃腫的女人的畫作,此刻也掛在墻上,根本沒有掉下來過。
“怎么回事?有人重新把畫掛在了墻上?”
就在黎流飛有些疑惑的時候,他卻看到了地上那把完好如初的消防斧,有些愣神。
彎下腰撿起斧子,拿在手中,看著根本沒有被女鬼咬碎的斧刃,黎流飛開始有些摸不到頭腦了。
“這是什么情況?”
黎流飛緊皺著眉頭,難道剛才根本沒有女鬼,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難道真的自己患上了精神疾?。克械墓矶际亲约夯孟氲??
包括人頭猴身的怪人,包括喜歡玩捉迷藏的鬼童,也包括那座深入地底的地宮?
但是此時畫室的玻璃全部碎裂,剛才鬼童咆哮聲留下的杰作,依然還在。
鬼童是真的?水鬼是假的?
難道說,是一樓的香有問題?
黎流飛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只不過現在的種種經歷,已經讓黎流飛有些分不清現實與虛幻了。
他不知道自己所看到的,到底哪些是真的,又有哪些是假的。
把消防斧放回大背包之中,黎流飛下了樓,他需要時間來好好的靜一靜,或許去看看心理醫(yī)生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是當黎流飛來到二樓樓梯口的時候,他卻發(fā)現了,原本別墅大廳已經被他關上的大門,此時已經被人給敞開了。
黎流飛有些驚訝,這里除了他,還有其他人也在這里面?
感覺有些不對勁的黎流飛,加快了腳步,來到了一樓的大廳之內。
吊燈炸裂的碎片四分五裂的散落在了客廳之中,看來剛才的經歷,并不全都是幻覺,至少吊燈就真的損壞了。
可是黎流飛剛要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忽然間,他卻聽見了一樓走廊的盡頭,傳來了陣陣低語。
細微的聲音仿佛厲鬼的竊竊私語,一陣又一陣飄蕩在一樓幽深黑暗的走廊之內。
聽到私語聲的黎流飛停下了離開的腳步,轉頭看向走廊盡頭的那扇半遮半掩的房門。
門內,到底是什么東西在談話?
就在黎流飛疑惑不解甚至想直接離開的時候,門縫中突然亮起了手電筒的光芒。
“里面有人!”看到手電筒光亮的時候,黎流飛知道門后到底是什么了。
難道是旅館內那個看店的少年和他朋友今晚又來鬼屋探險了?
還是說,兇手又回案發(fā)現場欣賞他們的杰作?
想到這,黎流飛關掉了自己的手電筒,摸黑走進了一樓的長廊之內,悄悄的走到了房門前。
門內的人仍在低聲討論著什么,可就在黎流飛順著門縫向里面看去的時候,突然門縫中也悄然露出了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