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流飛掏出手機,對著不遠處的雙頭鬼打開攝像頭,可是昏暗的屏幕上,并沒有這個鬼的身影。
“能幫我個忙嗎?”黎流飛對著身旁的葉凝雪小聲問道,他并不想讓孫航聽到這件事。
“什,什么?”葉凝雪抽了抽鼻子,抬起頭看了一眼黎流飛,她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偵探真的是越來越難懂了。
“能不能幫我畫一幅,它的畫像?!崩枇黠w指了指雙頭鬼。
“我......”葉凝雪偷瞄了一眼雙頭鬼的位置,卻發(fā)現(xiàn)那個鬼對她神秘的笑了一下,緊接著離奇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那還是算了吧?!币娙~凝雪被嚇得不輕,黎流飛也就沒強迫她,畢竟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學(xué)生,一下子可能接受不了這么奇怪的事情。
“你要畫像干什么?”葉凝雪聲音有些哽咽,但是內(nèi)心的倔強還是讓她強迫打起了精神。
“一種...愛好而已?!崩枇黠w仔細想了想,也沒想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但把這種東西當成愛好,會被當成變態(tài)吧。
“我盡力吧?!比~凝雪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她發(fā)現(xiàn)那個全身長滿毛發(fā)的怪物似乎并沒有惡意,緊張到極致的心也緩了下來。
見葉凝雪同意,黎流飛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她,沒想到這小姑娘看似柔弱,內(nèi)心還是挺堅強的。
“你想要什么畫?”葉凝雪再次低聲問道。
黎流飛挑挑眉,無所謂的說道:“我不懂畫畫,能做到全身,逼真就好了。”
葉凝雪先是沉思了一會,隨后答應(yīng)了下來,“只是我們打算明天就回學(xué)校了,如果你想拿到畫,可能時間要久一些。”
“沒關(guān)系?!崩枇黠w笑了笑,大不了把夜侯留在這里,反正收回怪物,是可以無視距離限制的。
發(fā)現(xiàn)雙頭鬼已經(jīng)沒了蹤影,黎流飛便撿起掉落在棺材旁的消防斧,重新放回了身后的背包中,“那我們先離開這里吧,等雨小了,我們就回去。”
“可外面......”葉凝雪并沒敢跟著黎流飛出去,而是指著門外驚恐的說道:“那個老太太,她就在外面?!?p> “老太太?”見葉凝雪又提到這個老太太,黎流飛眉頭一皺,“你推開門,就是因為那個老太太也跟來了?”
“嗯。”葉凝雪慌忙點了點頭,如果不是那老太太對她說的那些話,她根本不想推門。
“飛哥,這里,真的有另一個鬼嗎?”孫航表情也有些蒼白,他被雙頭鬼給嚇到了,如果飛哥在棺材里沒有出來,他真的會后悔一輩子的。
“我不知道?!崩枇黠w微微搖搖頭,如果老太太是酒店里的鬼,她怎么會跟著葉凝雪跑到這里來呢?
難道說,夏沛那里出什么問題了?
黎流飛至今都搞不懂鬼的生存方式,而且他又沒有開啟陰眼,只好對夏明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去外面探探路。
夏明見黎流飛讓他先出去,一臉的不情愿,一邊擺手一邊搖頭,表示他不愿意當出頭鳥。
黎流飛見這家伙死活都不出去,實在沒有辦法,只好看了一眼飄在半空的紅戲服。
紅戲服不害怕這些東西,接到命令后,直接打開了木門,飛進了外面的通道。
“臥槽,門怎么自己打開了?”孫航見面前的木門無緣無故的開啟,呆在了原地。
黎流飛知道普通人只能看見怪物,看不見鬼魂,所以在一旁安慰道:“沒事,可能是風(fēng)吹的?!?p> “風(fēng)吹的?”孫航有些不太相信,剛才他明明感受到一陣陰風(fēng)吹過,難道說那個老太太的鬼魂走進來了?
想到這,孫航急忙朝黎流飛身旁靠了靠,免得到時候那個鬼突然出現(xiàn),把他嚇個半死。
很快,紅戲服就回到了大殿之中,黎流飛看著紅戲服一直在那擺手,明白了它的意思。
“外面什么都沒有。”黎流飛對著二人解釋道。
葉凝雪見黎流飛這么肯定,動了動嘴唇,卻還是沒有說什么,而是把手電筒還給了黎流飛,緊緊的跟在了黎流飛身后。
今晚經(jīng)歷的事情,已經(jīng)讓她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了。
外面的暴風(fēng)雨還在繼續(xù),雷聲依舊震聾欲耳,黎流飛知道雙頭鬼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收回了所有鬼怪,在地道里待了一會。
一直等外面的風(fēng)和雨小了些,才冒著雨匆匆忙忙趕回度假酒店。
現(xiàn)在是凌晨四點,但令黎流飛感到奇怪的是,此時的酒店中正亮著微光,很多手電筒燈光照來照去,幾乎趕上了大廳里的吊燈。
遠遠的,孫航就發(fā)現(xiàn)了酒店中的異常,神秘兮兮的看了一眼黎流飛后,疑惑的說道:“這么晚還不睡覺,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趕緊回去看看?!崩枇黠w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
不管是夏沛的紙條,國際刑事組的到來,還是潛伏在酒店中的外來者,每一方要做的事情,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推開酒店的大門,黎流飛發(fā)現(xiàn)酒店大廳之中坐滿了人,除了那群學(xué)生,幾乎所有人都在大廳之中。
“他們來了?!币姴AчT外走進來的黎流飛三人,老板夾克男立即從板凳上站起了身。
“你們?nèi)ツ牧??”趙包鴻也站起身,似乎對于黎流飛幾人夜不歸宿有些疑惑和擔(dān)憂。
“凝雪,你怎么也偷跑出去了?”卓先生看到黎流飛身后披著風(fēng)衣的葉凝雪后,很是驚訝。
“我......”葉凝雪低著頭,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
黎流飛掃視了這里的所有人,包括一直未露面的那個廚師,還有倚在墻邊的女保潔,在這里的每個人都似乎藏著心事。
“發(fā)生什么了?”黎流飛來到劉科幾人,悄聲問道。
“這里的一個學(xué)生死了。”劉科并沒有隱瞞什么,“雖然我知道這件事不是你做的,但是你們這些外出的人,仍然有嫌疑?!?p> 一個學(xué)生死了?黎流飛當初就愣在了原地,原本好好的一次旅行,怎么突然出現(xiàn)意外了呢?
“是誰?”黎流飛繼續(xù)問道。
“一個叫夏沛的男生?!?p> 夏沛死了?
黎流飛又想起那個不怎么禮貌的男生,他怎么突然死了?
難道說地下室的冤魂暴走了,還是隱藏在這里的種鬼師干的?
“劉警官,現(xiàn)在信號塔的線也被吹斷了,我們到底該怎么辦?這個兇手是不是就藏在我們中間?”夾克男走上前來,一臉的焦急。
劉警官?
黎流飛驚訝的看了一眼劉科,他竟然把身份暴露了?
不過轉(zhuǎn)眼一想,在這個深山老林里,如果不暴露警察的身份,是很難穩(wěn)定這里人的情緒的。
可是他們暴露了身份,就讓這群外來者多了一分防范之心,這樣一來,形勢就更加不利了。
看著夾克男依舊偽裝成什么都不懂的老實模樣,黎流飛心里就越發(fā)擔(dān)憂,看來得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先下手為強,把這群外來者全部制服住。
回頭看了一眼和老師談話的葉凝雪,似乎卓先生他們并沒有把夏沛死亡的消息告訴葉凝雪。
可是紙永遠包不住火,不知道葉凝雪聽聞同行的夏沛死亡,心里到底會怎么想呢?
“今晚謝謝你了。”和老師談完話的葉凝雪來到黎流飛身前,把身上的風(fēng)衣還給了黎流飛。
接過風(fēng)衣的黎流飛點點頭,并沒有立即穿上衣服,而是對著葉凝雪叮囑道:“和你同學(xué)們待在一起,最好別出門?!?p> “怎么了?”葉凝雪一臉不解,“我看著里每個人都很怪,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知道的少,其實是一件好事?!崩枇黠w拍了拍葉凝雪的肩膀,“乖,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事,不要再想了?!?p> 葉凝雪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黎流飛后,最后還是點了點頭,離開了大廳之中。
看著葉凝雪離去的背影,黎流飛把風(fēng)衣里的偵探證拿了出來,對著劉科說道:“別忘了,我可是合法偵探,遇到案子的話,我有權(quán)利可以參與其中?!?p> “你是偵探?”夾克男看到黎流飛手中的偵探證,嚇了一大跳,他根本就沒想到這個男子,竟然是簽約偵探。
“怎么,很奇怪嗎?”黎流飛對著夾克男問道。
“沒有,就是有些驚訝而已。”夾克男恢復(fù)了冷靜,“雖然你是偵探,但偵探殺人的案子也不是沒有,你怎么證明人不是你殺的呢?”
“你覺得如果我真殺了人,會帶一個小姑娘逃跑再折回來嗎?”黎流飛絲毫沒有任何慌亂的反問道。
他發(fā)現(xiàn)這個夾克男似乎在故意刁難自己,是因為外出的刀疤男沒回來而起疑?
還是因為這個夾克男另有打算?
此時的夾克男雖然底氣有些不足,但仍然說道:“可這里的所有人都在睡覺,只有你們幾個人沒在房間?!?p> “好像不止我們吧,住在B5號房的那兩個人,似乎也不再這里吧?”黎流飛冷笑一下,“你說是吧?”
夾克男聽到這話,睜大眼睛看了一眼黎流飛,然后立馬否決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但那天那個學(xué)生扮鬼嚇你,你肯定是懷恨在心?!?p> “好了,別爭論了,這件事我們會調(diào)查清楚的,只是在這之前,所有人都不準離開酒店。”劉科的一個隊友站起了身,雖然這個偵探是劉科的朋友,但他還是不敢輕信任何人。
“現(xiàn)在外面雨這么大,估計下山都困難。而且暴風(fēng)吹斷了電線和信號塔,我們哪都去不了。”趙包鴻面容憔悴的說道,學(xué)生在他手里出了意外,這件事他可要承擔(dān)主要責(zé)任。
風(fēng)吹斷了電線?黎流飛急忙掏出手機看了看,果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信號了。
而且在沒有電力的情況下,無疑是雪上加霜。
看著趙包鴻和卓先生惆悵的樣子,黎流飛來到了他們的身前,學(xué)生出了意外,作為老師,他們心里肯定不會好受。
卓先生雙手托著下巴,很沉重的抬起頭看了一眼黎流飛,緩緩的開口問道:“小飛,你們今晚去哪了?凝雪那孩子,始終不肯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