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聽了黎流飛的話,何霖愣了一秒鐘,緩過神來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身后憑空出現(xiàn)了另一股極度危險(xiǎn)的氣息。
“吼!”
一聲怒吼過后,夜侯拎著右拳狠狠錘飛了全身布滿血絲的何霖。
重重跌落在地上的何霖表情瞬間扭曲猙獰,他知道黎流飛能掌控鬼怪,可他沒想到這些怪物竟然能憑空出現(xiàn)。
還未爬起身,夜侯直接跳在了何霖身上,沙包大的雙拳如雨點(diǎn)不斷砸在何霖臉上,可遠(yuǎn)處的黎流飛卻發(fā)現(xiàn),何霖根本一點(diǎn)傷都沒受。
“噗呲!”
從何霖身后伸出無數(shù)條由血絲凝固成的觸手,直接刺穿了夜侯的雙臂。
“嗷!”
夜侯慘叫一聲,一腳把何霖踢的老遠(yuǎn),在地上滾了五六圈才停下。
可血絲組成的觸手不斷伸長,仍然留在夜侯的身體里,就在何霖準(zhǔn)備給這個怪物來最后一擊的時候,那個怪物又憑空消失不見了。
爬起身的何霖扭了扭咔咔作響的脖子,就算能讓鬼怪憑空出現(xiàn)和消失,那也是有原因的,可他就想不明白原因到底是什么。
打了打身上的塵土,何霖和黎流飛對望著,他觀察到黎流飛手中不僅握著一把匕首,還拿著一本書。
匕首他能理解,可那本書籍他卻怎么也想不通,難道說面前的這個人能控制鬼怪,是因?yàn)槟潜緯鴨幔?p> “就算你出陰招,同樣不可能打敗我的?!?p> 何霖的雙手慢慢長出了修長的紅色指甲,樹杈狀的血絲密密麻麻分布在手背和胳膊上,眼神中更是充滿了不屑。
如一只兇猛的野獸一般,何霖以驚人的速度沖向黎流飛,勢必要宰了這個最難纏的絆腳石。
“噗通!”
何霖的指甲和黎流飛的脖頸只差一米的距離,夜侯直接從天而降,一腳踏在了何霖肩膀上,直接把他踩在了地面上。
“好機(jī)會!”
黎流飛握緊匕首,一個箭步?jīng)_上前,瞄準(zhǔn)何霖的心臟,狠狠的用匕首刺了下去。
可貓眼石匕首扎進(jìn)何霖心臟一厘米的距離后,直接被何霖用雙手抓住了刀刃。
“你上當(dāng)了!”
何霖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奸邪的笑容,他身后的無數(shù)只觸手瞬間張開,猶如一張血天使的雙翼,鋪天蓋地的扎進(jìn)了夜侯的身體里。
“是你太大意了!”
黎流飛沒有理會何霖身體中伸出的血絲,而是配合著夜侯的右腳,把匕首徹底扎入了何霖的心臟中。
“?。。?!”
感受到萬蟲食心痛苦般的何霖再也忍不住尖叫了一聲,同時他身體里血絲全部收回體內(nèi),以心臟為中心開始慢慢干癟起來。
見匕首奏效,黎流飛長松了一口氣,可就在黎流飛以為一切都結(jié)束的時候,他赫然發(fā)現(xiàn),何霖心臟處的干癟只往外擴(kuò)散了兩厘米就停了下來。
“什么?”
黎流飛不敢相信的看著何霖身體內(nèi)的匕首,為什么貓眼石匕首沒有殺死他?
“好像我真的是大意了。”
何霖臉上痛苦的表情開始恢復(fù),他伸出右手,直接掐住了黎流飛的脖子,然后身體內(nèi)的血絲猛然擴(kuò)張,把夜侯彈飛了出去。
站起身的何霖深吸一口氣,他胸口的疼痛依舊沒有消散。
幸好他早有準(zhǔn)備,不然他今天這的會死在這把匕首上面。
高舉著黎流飛,何霖身后的觸手無限延長,捆住了遠(yuǎn)處身體上千瘡百孔的夜侯,把它像垃圾一樣隨意扔向了墻面里的鬼手。
鬼手沒有眼睛,卻準(zhǔn)確無誤的刺穿了夜侯的胸膛,捏住了那顆不斷跳動心臟。
“噗!”
用力捏爆心臟后,鬼手剛想扔掉怪物的尸體,可這個怪物仿佛融化了一樣,慢慢的消散在了空中。
感覺到異樣的鬼手疑惑的搓了搓手,然后縮回墻里,沒了動靜。
何霖看著黎流飛被掐住脖子還想翻開手里那本書,忍著胸口的不適,一把奪過了書籍。
看著手中的這本書的封面,何霖疑惑的皺了皺眉,“人體解剖學(xué)?”
翻開書籍看了兩頁,里面寫著的確是解剖學(xué)的內(nèi)容。
何霖雖然奇怪黎流飛為什么喜歡拿著一本解剖學(xué)的書,但他還是把書扔到了身后,然后慢慢拔出了刺進(jìn)他身體里的匕首。
“到底是什么東西,能有這么大的力量?”
何霖拿著匕首仔細(xì)觀摩了一番后,然后右手抓緊黎流飛,狠狠的按在了地面上。
“咚!”
摔在地上的黎流飛咬緊牙關(guān),臉上被憋得通紅。
他以為貓眼石匕首可以殺了何霖,但他還是小瞧了這個記憶世界的主人。
“你也嘗嘗被匕首刺入身體的感覺吧!”
何霖騎在黎流飛身上,雙手握住匕首,用盡全力朝著黎流飛心臟刺去。
“額...”
胸口被刺傷的部分忽然傳來刺骨的疼痛,何霖握著貓眼石匕首的雙手也開始慢慢發(fā)抖,被刺了那一下,幾乎要了他的性命。
黎流飛見何霖也受了重傷,拼命抵住何霖的手腕,想奪回主動權(quán)。
“放棄吧,你不可能贏我的?!焙瘟啬樕铣錆M了瘋狂,他一定要親手殺了黎流飛,以絕后患。
“你說話都在顫抖,那一刀傷的你不輕吧?!崩枇黠w不甘示弱,鼓足了力氣。
現(xiàn)在這種時刻,誰先松懈,誰就會死。
“你可別忘了,這里是誰的世界!”
何霖猩紅的雙眼中瞬間血絲涌動,一滴又一滴的血眼淚從眼眶中流出,顫抖的身體中,終于伸出了一條長者尖刺的觸手。
“再見了?!焙瘟芈冻隽藙倮男θ?。
“不送!”
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干凈利落的女聲,隨后一塊巨大的石頭落在了何霖后腦勺上,直接把他砸暈了過去。
葉欣月看著倒在地上長相丑陋的何霖,一臉鄙夷的深呼了一口氣,對著黎流飛問道:“呼,我來的還算及時吧?”
“你再晚來一秒我就死了。”黎流飛對葉欣月豎了一個大拇指,躺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剛才他差點(diǎn)就堅(jiān)持不住了。
而且情況緊急,他竟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一旁走過來一個葉欣月。
“我這不是才看見你被這個......”葉欣月再觀察了一下這個渾身血絲的怪人,“這個怪物壓在身下了嘛?!?p> 沒多浪費(fèi)時間,黎流飛撿起地上的貓眼石匕首,直接刺進(jìn)了被砸暈的何霖腦袋上,搞得葉欣月嚇了一大跳。
在何霖死亡的一瞬間,整個世界的黑霧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隨后周邊的場景開始不斷變化,村莊的廣場變成了原本尸庫的房間。
而長著鬼手那面墻上,也失去了原本的樣貌,墻面上的白斑不斷脫落,整面墻也蛻起了墻皮,變的無比老舊。
見一切真的結(jié)束了,黎流飛也不管地上有多臟了,直接躺在了地上,揉著被掐紅的脖子,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恢復(fù)了一點(diǎn)體力后,黎流飛對在房間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葉欣月問道:“你去哪了?”
“我和陳旭他們走散了,結(jié)果就在尸庫里迷了路?!?p> 葉欣月發(fā)現(xiàn)一切都變回了原樣,滿臉的疑惑加不解,但還是對黎流飛解釋道:“這一路上我看到好多好多鬼,為了躲那些鬼,我跑著跑著,突然到了一座村莊,然后不知道為什么,我又出現(xiàn)在村莊另一個地方?!?p> “最后我走到一個廣場上,就看到你和那個怪物在打架,于是我就偷偷搬了一塊石頭,想去幫你一把。”
“不過我們不抓活的嗎?”葉欣月低頭看著身旁那具已經(jīng)萎縮成干尸的怪物,一抬腳,揚(yáng)起的風(fēng)直接把怪物吹散成了一團(tuán)粉末。
“當(dāng)啷!”插在何霖腦門上的貓眼石匕首掉在了地上。
“額...”葉欣月睜大了眼睛,她真的什么都沒干,這尸體就自己成灰了,“這...不是我干的吧?”
“不是?!崩枇黠w從地上艱難的爬起身,撿起了匕首和地上掉落的怪物圖鑒。
他發(fā)現(xiàn)圖鑒中連接半身女鬼的白線依舊存在,那就說明半身女鬼依舊被困在墻里的世界里沒有出來。
可黎流飛記得還愿婆死的時候,長著鬼手那塊大石頭徹底化成了粉,可這面墻怎么沒有化成粉呢?
想到這,黎流飛拿起貓眼石匕首來到墻前,伸出手摸了摸這面墻,墻是實(shí)體的,根本就穿不過去。
用貓眼石匕首刺了一下墻面,發(fā)出“叮”的一聲脆響,和正常的墻沒什么兩樣。
“何霖死了,墻里的鬼手肯定也隨著死了,兩個長在石頭里的怪物不一樣,所以它們死亡的結(jié)果也應(yīng)該不一樣”
黎流飛沒在理會墻為什么沒有化成粉,而是觀察起匕首上的貓眼石,他發(fā)現(xiàn)殺了何霖后,貓眼石上又多了一道細(xì)微的裂痕。
這一次他記得很清楚,原本貓眼石上是只有一條細(xì)微的裂痕的。
在還愿婆的世界中殺了那么多鬼怪,貓眼石都沒有怎么變化過,殺了紅衣婆婆的時候他還專門觀察過,貓眼石同樣沒有發(fā)生變化。
可殺了何霖后,貓眼石就立馬發(fā)生了變化。
“還愿婆世界中的鬼怪都是虛假的,紅衣婆婆也是虛假的,可許政和何霖是真實(shí)存在的,難道說貓眼石匕首只有殺死現(xiàn)實(shí)存在的生物才會產(chǎn)生變化?”
“喂,你愣什么呢?”葉欣月見黎流飛愣在了一面墻前,對他慌忙的提醒道:“這里到處都是鬼,還變來變?nèi)ィ覀冓s緊想想該怎么出啊。”
“放心吧,這里已經(jīng)沒多少鬼了。”
何霖一死,經(jīng)由他手復(fù)活的那些尸體們都會隨著死亡,他念想所產(chǎn)生的女鬼也不會存在。
唯一需要提防的,就是圖鑒中沒有消失的另一條線白線,縫合女尸。
縫合女尸是何霖最完美的杰作,它雖然受何霖的影響復(fù)活,但它已經(jīng)真正變成了一個怪物,即使脫離了何霖的詛咒,一樣可以存活。
現(xiàn)在唯一能和縫合女尸抗衡的夜侯被何霖殺了,可等夜侯復(fù)活,還需要七天的時間。
尸庫第三層失去了主人,沒了限制,黎流飛真的怕縫合女尸會跑到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