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
黎流飛似乎明白為什么紅戲服喜歡在戲臺上唱戲了,原來被關(guān)在地宮里的紅戲服,竟然來自這家戲院。
那么父親當時來這里,肯定也是為了她。
只是父親并沒有想到在一間廢棄的休息室里,還有著一幅隔絕著記憶的畫,也或許父親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但他卻沒有選擇多管閑事。
動身穿過人群,黎流飛來到了女子和那名叫做田鵬的男子身旁,躲在一張化妝臺后,靜靜的觀察者女子的一舉一動。
女子臉上的妝容并不能掩蓋她滿身的英氣與威嚴,身上的紅戲服似乎也根本襯托不出她的威儀,她并不怎么適合這種還洋溢著青春氣息的皇后或者是公主裝,更適合出演太后之類更加穩(wěn)重的角色。
躲在一旁的黎流飛發(fā)現(xiàn)女子的地位在戲班中并不簡單,不僅周圍所有人服裝師和化妝師都聽她的吩咐,就連親自上臺的戲曲演員們也會受到一些訓斥或者教導。
就在黎流飛想不被女子發(fā)現(xiàn)起身離開的時候,他卻突然看到了女子戲服下的脖頸上,帶著一串銀色的項鏈。
“嗯?”
這條項鏈黎流飛可謂是異常的熟悉,在現(xiàn)實世界中的戲院,他燒掉的就是這一條,只不過戴在女鬼身上的項鏈,又怎么會跑到紅戲服的身上?
戲院里復活的女鬼和紅戲服之間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
黎流飛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紅戲服和在戲院里飄蕩的女鬼見面時的場景了。
當時他離得很遠,但他清楚的看到紅戲服似乎很畏懼那個厲鬼,可離奇的是,女鬼當時卻并沒有對紅戲服動手。
“看來戲院里會發(fā)生很多事情啊?!?p> 黎流飛雖然并不清楚會發(fā)生什么,但那都一定會是不好的事情。
“那邊那個,你是干什么的?你看起來不像是我們戲班的人?!?p> 才剛剛轉(zhuǎn)過身去,黎流飛便被那名穿著紅戲服的女子冷冷的叫住了。
“我...”黎流飛慢吞吞的轉(zhuǎn)過身來,和這名氣場強大的女子對視了一眼,隨后面不改色的解釋道:“我是來找我朋友的?!?p> “找你朋友?”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翻黎流飛身上的穿著,眉頭越發(fā)緊皺起來,“你朋友是哪一個?或許我認識?!?p> “額...我朋友是...”
黎流飛轉(zhuǎn)過頭,掃視了一遍這里的所有人,看到角落里正抱著一件戲服的田鵬后,剛想說他的時候,戲臺上演出的那群人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的回來了。
“行吧?!迸涌吹綇膽蚺_上演出完畢的那一群人,沒想在理會黎流飛,而是對還坐在化妝臺上的眾人喊道:“準備一下,該我們上場了?!?p> 頓時整個后臺更加忙碌起來,望著女子在人群中漸漸的走遠后,黎流飛則重重的松了一口氣,如果剛才被拆穿,他可真找不到合適的臺階下。
不過他留在這里也沒有什么用,還不如趁這個時間,去外面好好的休息一下,順便觀察一下這個穿著紅戲服的女子。
悄悄溜出后臺,圍繞著戲院繞了一個大圈,黎流飛才走到觀眾席,只不過這個時候觀眾席上的人似乎比剛才更多了,不僅沒有空位,就連站著的地方都快沒了。
戲臺上早就已經(jīng)開始了演出,黎流飛鉆進人群中,仰著頭踮起腳尖,才能勉強看清楚半個戲臺,但黎流飛發(fā)現(xiàn)那名女子并沒有出場,想必她現(xiàn)在正待在戲臺后面的準備室中。
這里的人實在是太多,黎流飛也頗有些無奈。
而且這里的建筑根本不是一層一層的斜坡,黎流飛的位置在后面的人群中已經(jīng)很靠前了,可還是望不到戲臺,他真的搞不懂自己身后那群踮腳還在看的人是什么心態(tài)。
身后背著一個大背包,根本不好在人群中移動,四下望了望,黎流飛想找一個合適的位置來欣賞臺上的演出,目光卻鎖定在了站在遠處角落中的一個人。
那個人和他的穿著一樣,一身黑色的外衣,都不屬于現(xiàn)在這個環(huán)境,如果黎流飛沒猜錯的話,這人才是真正的剛從國外回來。
可令黎流飛奇怪的并不是那個人身上的穿著,此人站在最后面的角落之中,戴著一頂大大的爵士帽,幾乎擋住了他的半個視線。
他的前方還站著一群熱情高漲的觀眾,把視線圍的死死的,以此人的身高和位置,根本看不到戲臺上的任何場景,所以這人根本不是來看戲的。
要說他是來聽戲的,黎流飛還也能理解,但此人胸口處的口袋中還插著一根羽毛,露出了半個金色的羽翼,這讓黎流飛不禁想到了姑姑給他的那根金色的雞毛。
姑姑說過,那叫做鳳凰的羽毛,可以在不能留下痕跡的東西留下痕跡,只是黎流飛實屬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鳳凰。
畢竟外星人這種東西還有各種盜版的視頻,但關(guān)于鳳凰的就沒有了。
那根羽毛幾乎沒有任何用處,所以黎流飛一直把它放到背包之中,始終沒怎么動過。
如今看到這,黎流飛疑惑的把身后的背包背到身前,然后在里面翻到了那根閃耀的金色羽毛。
低頭望著自己手里的金色羽毛,黎流飛又看向角落中那人胸口處的羽毛,這羽毛并不怎么好辨認是不是同一個東西,但黎流飛可以確定這是同一種東西。
對方好像也發(fā)現(xiàn)了有人一直在偷窺他,只是微微的轉(zhuǎn)了轉(zhuǎn)頭,用掩蓋在帽檐下的陰暗雙眼瞥了這里一眼,便又轉(zhuǎn)過了頭,假裝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
“這個人還真的有問題。”
黎流飛現(xiàn)在的陰眼并沒有關(guān)閉,只要在視線之內(nèi),幾乎所有人的小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剛才那名男子的舉動已經(jīng)出賣了他,可能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轉(zhuǎn)過身,黎流飛想離開這個已經(jīng)暴露的位置,可身后的觀眾把整個地方圍堵的水泄不通,跟上次在醫(yī)科大趕上下課的場面一樣。
但再怎么說,下課時間中的人群也會慢慢散去,可這群人想要離開,除非等戲臺上的表演結(jié)束。
好在沒人愿意搭理他,黎流飛在人群中艱難的擠出來后,卻發(fā)現(xiàn)剛才站在角落里的黑衣男子不見了,看了看周圍的哪些位置,黎流飛又看向出口處那扇微微晃動的房門。
“他在引我出去?還是感覺被發(fā)現(xiàn)溜之大吉?”
黎流飛不清楚那個人的真實身份,也不清楚此人是否具有攻擊性,能安靜的站在人群后面靜靜聽戲,除了這里的工作人員,就是精神不正常的怪人。
推開房門,黎流飛并沒有走出去,而是看向門外那條陰暗的長廊,微微皺了皺眉頭。
戲院里肯定會發(fā)生命案,可黎流飛并不知曉到底是哪一天的哪一時間。
外面有一個擁有金羽毛的神秘人,同樣,黎流飛對他絲毫不了解。
經(jīng)過短暫的思索,黎流飛還是走出了門外,這時的戲院中并沒有那么多岔路,這里唯一的出口,便是戲院外的大馬路。
穿過售票處,推開戲院的大門,一道并不怎么強烈的陽光照在了眼睛上,讓黎流飛不禁伸手擋住了陽光。
視線重新凝聚,黎流飛這才發(fā)現(xiàn),戲院外面的世界和他記憶中完全不一樣。
熱鬧繁華的街道上被各種商販占據(jù),來來往往的行人充斥著整條道路,和那個冷清又偏僻的地方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在人頭攢動的人群中,黎流飛看到了那頂黑色的爵士帽,沒有多想,直接起身朝著那人的方向追去。
街上的路人雖然比戲院中零散上不少,可依舊讓黎流飛不得不放慢速度,在連續(xù)兩次差點碰到路人后,前方人群中的那頂黑帽子早就不見了蹤影。
“跑掉了?”
黎流飛還以為他會把自己帶到某個人煙稀少的地方,沒想到對方根本沒有多余的舉動,直接從人群中消失了。
“反正我的目標也不是他,如果戲院里發(fā)生的事情真的和這個人有關(guān)的話,那么他一定會再次出現(xiàn)在戲院里?!?p> 想到這,黎流飛也就放棄繼續(xù)找下去的念頭了,回過頭,剛想準備重返戲院,黎流飛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望著前方的路人們,黎流飛再次轉(zhuǎn)過身,假裝想起來某件重要的事,繼續(xù)朝著遠處走去。
走了一小會,黎流飛停在了一處人比較多的商攤前,微微偏了偏頭,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位置,繼續(xù)朝著前方走去。
來這里還不到半天,就被人給盯上了,這讓黎流飛真的沒有預(yù)料到,該不會是自己的穿著過于奇怪,被某個特務(wù)給盯上了吧?
好在黎流飛學過一些偵察和反偵察,再加上圖鑒主人的第六感極為強大,不然還真傻乎乎的進入跟蹤者的圈套了。
不過即使發(fā)現(xiàn)了有人圖謀不軌,該怎么套路還是要怎么套路,最常用的方法便是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再去自投羅網(wǎng)。
慢慢的,黎流飛便沿著這條街走到了盡頭,雖然看不見具體是誰在跟蹤自己,但黎流飛感覺對方依舊沒有放棄,似乎是認定了自己。
轉(zhuǎn)了一個彎后,來到一條人煙稀少的小路中,黎流飛直接加快速度,跑到了這條小路的路口,躲在了另一條巷子的邊緣,同時掏出了貓眼石匕首,握緊在了手中。
放慢呼吸,黎流飛靜靜的聽著小路中腳步聲,可除去這里過路的三個路人,始終沒有響起第四個人的腳步聲。
“沒有追來?還是自己太敏感了?”
黎流飛奇怪的探出頭去,整條小路上依舊是過路的三個路人,始終沒有出現(xiàn)第四個人,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跟蹤者。
“對方發(fā)現(xiàn)暴露了,所以放棄了?”
就在黎流飛還在感到好奇的時候,突然某個冰冷的硬物抵住了他的后腦,同時一陣粗狂的聲音低聲傳來,“別亂動,否則我會打爆你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