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出嘎白村口時,靳書記看到有幾個百姓聚在那,讓小北開過去,他要下車和他們講話。剛靳書記解決完矛盾糾紛,有點累了,所以小北自動來開車了。
小北順著停在路右邊,只見靳哥往一個斜坡上走去,那里有三、五個婦女。靳書記在交待小組上要做的事。
小北他們坐在車上等著靳哥,車上多出來一位女士,戴晶青,四十歲左右,臉上有胎記,鎮(zhèn)上民政辦工作人員,可能剛才是和陳支書他們來的,回去又和靳哥這車坐回去了。
等了大概有十多分鐘,大家伙都以為靳哥說兩三句就走呢。
“靳哥,哎呀,不要像以前的知青一樣啊,下個鄉(xiāng),回來時自已一人回來了,但鄉(xiāng)下卻有幾個私生子女。哈哈哈!”青姐說完就自個樂呵笑起來了。聲音不但脆而且響。王姐說是個日辣的人,剛開始小北不知道“日辣”是什么意思,知道是本地方言,但不知道啥意思,后來呆的久了才知道是潑辣,辣椒一樣角色的意思,也是有趣了,學了個新的形容詞。
“我種子不好,陳支書種子才好!是和平整個村委會種子最好的了,人不但高大,關鍵是還培養(yǎng)出來一個考上清華大學的兒子!各個寨子的小婆娘最愛陳支書了。”靳哥坐上車就回起青姐來。
小北在發(fā)動著車子,聽到這,愣住了!看不出來呀,還真是帽子底下看不出人才,陳支書那黝黑的臉龐,長的有點梟雄味道的大漢,竟然培養(yǎng)出考上清華大學的兒子!
懂了,所以人家陳支書才會記號碼過目不忘。
回到村委會后,靳書記嗓子啞了。真是辛苦,小北有一些悲慽之色,何以有這種情緒?是由于看到駐村工作人員每天的工作之后,他們原本都是坐在辦公室的,不用天天在烈日底下暴曬,而且每天面對的是村民雞毛蒜皮的事,不是和隔壁鄰居和不來了,就是誰又多占了,多拿了補助,誰家又什么了。
當然“群眾利益無小事?!边@不是我們的辦事大廳,辦事大廳都是來辦事的,比如辦房產(chǎn)證了,辦結婚證了之類的,也不是公安部門,接待的是違法犯罪的事,更不是固定時期開放的領導接待日,接待來訪群眾,那些只是固定的,也是為了拉近與老百姓的距離......
我們的駐村隊員直接是吃住在村委會,每天的工作除了上級安排的開會培訓及需要完成的、需要在辦公室或用電腦完成的工作之后,幾乎每天都在各自所掛片區(qū)、村小組上轉悠,解決群眾難題,聽取群眾心聲。
“王兵,你帶著小王和小路去吧,我在辦公室理理工作思路,下次再和你們?nèi)??!?p> 于是,王兵帶著小北和王姐步行去了馬鞍山。
“近,不用開車,鍛練鍛練身體。”兵哥說道。
一行三人步行了二十七、八分鐘后,到了馬鞍山。主要是為了照顧王姐,雖然今天她沒穿高跟鞋,但田梗路窄,不好走,比走大路腳程是慢了些。
路小北得于欣賞鄉(xiāng)村田間風景。一路上順著田間小路行走,黃燦燦的油菜花也一路相隨,菜地里還種了大白菜、青菜、四季豆等。
兵哥帶著小北和王姐走的是小路,馬鞍山呢,從大路上走,也就是沿著鎮(zhèn)上到村委會的鄉(xiāng)道上走,開車的話,四五分鐘就到一個岔路了,路上面再往上是鎮(zhèn)上的中學,往下一個岔路口就是通往馬鞍山的路了,再順著鄉(xiāng)道上走,會遇到一個叫下寨的寨子,又走一截,才到和平村委會。
順著往下的岔路走,大約五分鐘的下坡路,左邊有一戶人家,這戶農(nóng)戶家下面,進村路旁邊種著一大片紫薇花。而進村路右邊則是四五戶人家。走完紫薇花,路遇一土小橋,從小橋上走過來,又有兩條岔道,左邊是去三家人村小組,右邊是去馬鞍山村小組,而去兩個寨子的進村路都還是土路。
兵哥帶著王姐和小北挨家挨戶地走,去到一家,就坐下來拉家長。
“老陳,來你家坐會?!北缱叩角邦^。
“快來坐快來坐,稀客呀,平常喊來都不來。”只見一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說道,并拿出三個木凳子,給小北他們坐。
小北發(fā)現(xiàn)了,在家的都是要么老的,五六十歲以上的,要么是四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都到外面打工了,要不就是在家上學的學生了。
“平時忙,現(xiàn)下駐村了,有的是時間,一天幸運點來個一次,任務多點怕是一天三轉,到時,你們見到我們就煩?!北缧氐?。
“這家是一凡掛鉤幫扶的。”兵哥向小北解釋。哦,原來是建檔立卡戶。
“你家媽呢?”兵哥問道,王姐和小北介紹了下,這家貧困戶戶主叫陳明聰,只有他和他母親,他雖然四十多歲了,但還沒娶媳婦,人家嫌他窮。
白馬縣這邊農(nóng)村的建筑風格是三間正房,中間是堂房,兩邊是房間,每邊都分別有兩個房間。土木或磚木結構,澆灌或沒澆灌,兩層,上面一層的面要么是瓦屋面,條件好的農(nóng)戶農(nóng)會不用瓦屋面,直接灌兩層。陳明聰家的是土木結構兩層,第一層也沒澆灌,踩了樓板,上面是瓦屋面。
“我媽出去割豬菜去了。”陳明聰答道。
“你一個大男人,不去割,讓你媽去,你羞不羞人?!”王姐也是個直脾氣。
“啊么,我媽閑不住呀,我在家這不是因為最近沒活干嘛,休息幾天?!彪m然王姐沒說,但小北看得出來,只見這陳明聰,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是很干凈,頭發(fā)也長了,而且還是天生卷發(fā),看著就不太清秀的樣子,身上也有些汗味夾著其他味。一句話就是又窮又懶,怪不得沒娶媳婦。
只見兵哥又雜七雜八地問了他幾句,又走去他家廚房看了下,他家的廚房是單獨的,在大房子左后邊,一間單獨的帶瓦屋面小屋。小北和王姐趕緊跟著兵哥去了,到廚房,發(fā)現(xiàn)碗沒洗,三個人都皺起眉頭。
“這碗要洗一下喃?!蓖踅氵@人脾氣好,隨時都是笑吟吟的,這會面露難看之色。女人就是愛干凈,受不了男子漢這樣。
“才兩個人吃飯,兩個碗,等晚飯吃了再一起洗。”陳明聰說是這樣說,但小北知道,因為他也是男人,以前大學時不講衛(wèi)生的男生多了去了。更不用說陳明聰這種沒讀過多少書的農(nóng)村大齡男青年了,估計怕是每頓吃過的碗堆在一起,幾天才洗一次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