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耦園住佳耦,城曲筑詩城,”光線穿過雕窗投射在容卿的臉上,斑駁耀眼,“顧辰,你可去過蘇州耦園?”
顧辰自小在上海長大,蘇州雖曾去過幾次,但都來去匆匆,并未去過幾處有名的園林。
“未曾有機會造訪?!?p> 容卿踱步來到游廊邊側,眉眼彎彎。
“耦園原名涉園,取陶公’園日涉以成趣’之意。沈秉成先生辭官歸隱后,攜妻歸隱,便重修涉園為其更名。其’耦’實為’偶’,寓意夫妻情深、佳偶天成?!?p> “沈先生專門為妻子修建書房、會客廳、琴室……自古男人大多視女子為玩物為財產,但沈先生卻肯尊重愛護妻子。每想到,我都會很羨慕。”
顧辰倚靠在庭院中的石幾上,挑眉。
“羨慕什么?她的丈夫為她設計園林?”
“……”
容卿白了一眼,這個男人真是毫無情趣可言。
“自然不是!如今時局動蕩,人人自身難保。我求的,只不過是找到一處能和心上人廝守終生的地方?!?p> 顧辰負手背立,遙望著落日,眉間微蹙。
“然國之不存,人又何處存焉……卿卿,我承諾你,當我們能夠主宰自己的時候,我就帶你去找一處自己的天地?!?p> 他帶著星光萬里走來,眼里滿是柔情。
“你愿意等我嗎?”
我的路不會順遂,我不能確定自己能否讓你安心,能否讓你甘心等待。我的缺點是那么多,多到在你面前常常沒有自信。
“我當然不愿意等你?!?p> 顧辰臉色一沉,失望溢于言表,他強忍著裝作不在意。
“沒關系......你不愿意就、就算了......我”
“噗——”
女孩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顧辰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的難過好像愉悅了某人。
“我說我不想等你是因為,我想跟你一起。雖然你不能告訴我你的身份,但我知道你一直在為‘光與真理’堅持著,這也正是我的理想。”
“我不想做躲在你身后的金絲雀,我也想為國人做點什么?!?p> 無需再多的話語,男人只是沉默地撫摸著容卿的頭發(fā),原來她就是這樣的女子,和自己想的沒有差別。
何其有幸,佳人如斯。
“閉上眼睛。”
“怎么了?”
說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提出這么奇怪的要求?容卿剛想反駁,男人的俊臉就開始在自己面前放大。
她瞬間就懂了顧辰的意思,主動閉上眼微微仰頭。
一秒、兩秒、三秒......怎么還沒有動靜?
容卿剛要睜眼看顧辰在玩什么把戲,腰上就傳來一陣奇癢。
這個可惡的男人正在用他靈活修長的手指在容卿腰上點著“笑穴”。
她一面要防御顧辰的“襲擊”,一面想找準機會逃離“魔爪”。
“我錯了我錯了!快松開我!”
容卿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煎熬,直笑出眼淚。
“顧太太剛剛不是還一本正經的戲弄在下嗎?哪里錯了?”
“我不應該調戲敏感的顧先生......哎!好癢......”
“好啊你,還嘴硬。今天你不在地上打滾我就不放過你!”
兩人笑作一團,一追一逃,呼叫聲差點驚落了樹上的杜鵑鳥。
“少奶奶,容老爺打電話找您。”
家丁急匆匆地進了花園,恭敬地停在石門前,打斷了正在嬉鬧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