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九覺得咸菜道人這么熱衷無死角裝逼的前輩,竟肯天天接送一個摸魚王上下學(xué),屬實百思不得其解,思慮再三,對拎著他的咸菜道人問出口:
“前輩,你每天,是不是真的沒事干的?”
咸菜道人冷哼一聲,“賓果說的?!我乃三劍圣第四、仙鶴觀顧問盟主、劍法研究協(xié)會顧問會長,李說我沒事干的?!”
“那前輩你每天干什么呢?”
咸菜道人認(rèn)真地想了想,“送李上學(xué),接李放學(xué),然后......”
徐九追問:“然后?”
咸菜道人看著徐九,認(rèn)真道:“等你放學(xué)。”
......
......
徐九覺得有必要給江湖日刊投稿,題目為“請關(guān)愛空巢老人”。
咸菜道人將徐九丟在進(jìn)入仙人劍派的秘密捷徑上,又丟給徐九一句沉甸甸的話:
“三刃劍賣出的錢,我把李的那份放在教主大殿了哦,晚上李去床底下左邊角落第一個地磚底下找一找,錢就在辣里?!?p> 徐九打開系統(tǒng),果然看到余額多出一串美麗的零。
當(dāng)初名器品鑒大會奪得的二百五十兩賞銀手還沒拿熱乎,就全部交了仙人劍派的學(xué)費,還叫鐵公雞精咸菜道人倒貼100文錢,老少二人屬實肉疼。
現(xiàn)在摸到金錢的力量,徐九的嘴角展露出一個脫離演技、脫離虛偽的純粹的笑。
豈不是意味著,他可以買500雙拼夕夕阿迪王,與空軍一號一決雌雄了?
進(jìn)入仙人劍派,弟子們早已早起晨練,呼呼哈哈的練劍聲,精神十足。
徐九絲毫沒有感染弟子們的信念力,他摸魚的精神是那么的堅不可摧,邁出大步,直奔往仙人大飯?zhí)枚ァ?p> 身為走讀生,交了整整100文生活費,徐九晚飯時間要偷偷摸摸回聚尊教,豈有不把早飯午飯吃回本的道理?
仙人大飯?zhí)煤芸帐?,大多弟子都?jié)省下早飯時間,但徐九果然在相同的角落看到阿丹,亦看到阿丹臉盆大的飯碗。
看到徐九那張熟悉的面孔,阿丹直接從原地跳起身,笑得像新升的朝陽一樣,沖徐九揮舞著手臂:“徐九??!徐九??!”
徐九露出他教主的儒雅笑容,向阿丹點點頭。
“接著??!我?guī)湍隳煤猛肓耍。 卑⒌ず眯膸托炀拍昧送?,右手一飛,木碗騰空而起。
看著向自己面門沖刺而來的“暗器”,徐九儒雅的笑容也頂不住了。
“嘭!”
嘲笑聲四起。
徐九拾起碗,頂著頭頂?shù)拇蟀?,在同門們的嗤笑聲中走向打飯的地方,又沖羞愧到滿臉通紅的阿丹擺擺手,以示安慰。
打飯弟子非常失禮地盯著徐九額頭的大包,怒笑不止,為徐九盛好濃香的熱粥,又叫住徐九:“等等?!?p> “嗯?”徐九好奇地看著弟子,“這位師兄,有什么事?”
“這個給你?!钡茏舆f給徐九一杯顏色柔和的熱水,一邊笑,一邊道:“蜂蜜水,通便的?!?p> 又湊在徐九耳邊,用著所有人都聽得見的聲音悄悄道:“便秘一晚上還是蠻辛苦的吧。”
笑點過低者已經(jīng)在捧腹大笑。
但教主的臉皮,仍然這么的醇厚迷人,他保持著風(fēng)度翩翩的笑容,道:“謝謝這位師哥了呢,真的很用心?!?p> 徐九徑直走向阿丹,坐在阿丹對面。
阿丹將頭幾乎埋在桌底,手不由自主扣緊桌邊,竟一使力,扣下一塊桌子。
“對不起,你一來我就又闖禍了,我沒想到你接不住的......”
徐九盯著阿丹掰下的那塊桌子,他在思索,是不是隨便什么人的脖子放在阿丹手里,也會是這個下場?
嗯,我們聚眾尊老愛幼教育互助會需要這樣的人才。
徐九笑道:“沒事,我正想清醒一下,你一出手,就幫到我了?!?p> 他又拿出左護(hù)法跑腿牌點心同阿丹分享,讓阿丹的心情好了起來。
照顧好兄弟的情緒,是一個教主應(yīng)該盡到的責(zé)任。
“謝謝你。”恢復(fù)日常摸魚氛圍,阿丹逐漸放松下來,向徐九保證道:“今天的輕功練習(xí),你不用擔(dān)心,有我在,我會照顧你?!?p> 聽到這句話,徐九不由得想起在某網(wǎng)站看過的類似劇情,主角靠吃女孩子軟飯成功變成人生贏家,評論區(qū)充斥著讀者不滿的控訴。
徐九也是深有感觸,對那一條條控訴做出肯定的表情,反手就給作者打賞整整一塊錢的巨款。
所以徐九毫無心理障礙地接受了阿丹的幫助。
“你知道嗎,下午會有慕容山莊的明雅公子來我們劍派助教,能夠請到這樣的高手,我們真的太幸運了?!?p> 徐九險些被嘴里的熱粥噎死。
明雅公子?
“......你說的,是慕容有錢的孫子,名慕容玉瓶,字明雅,江湖號稱大公子,理想是送聚尊教教主上天的明雅公子么?”
看著徐九嚴(yán)肅到反常的表情,阿丹又一次對自己的智商感到懷疑,撓了撓濃密的黑發(fā),小聲問道:“呃......難道說......還有第二個明雅公子么?”
徐九感到事情變得很迷,很有沖擊力。
讓一個理想是殺了自己的人教自己練劍,還是蠻刺激的。
“怎么了?徐九?”阿丹突然想到什么,倒吸口涼氣,怪叫一聲,“徐九,你不會又要便秘了吧?。 ?p> 徐九猛然起身,阿丹終于停下她喊得整個仙人山都能聽到的聲音。
“走吧,我們該去師父那里了?!?p> “哦。哦。”
一路無言。
徐九在思索著如何在慕容玉瓶面前做一個隱形人,阿丹在思索徐九現(xiàn)在到底有沒有便秘。
到達(dá)萃云山巔,青霜閣的弟子們幾乎都到齊了。
時間一到,師父譚琦也現(xiàn)身山巔。
“奔云”訓(xùn)練立時如火如荼,弟子們在師父譚琦的指導(dǎo)下,一個接一個地張開雙臂,縱身一躍,鉆進(jìn)萬丈云端。
而徐九知道,就算山腳下有稻草車,他也是無法完成信仰之躍的。
阿丹看出徐九對弟子們的英姿流露出的向往之情,拍拍徐九的肩,“相信我,你好好練習(xí),也能像他們一樣的?!?p> 為了鼓勵徐九,又說起了自己的往事:“我天生神力,但是很不聰明,用了比你們聰明人很多、很多的時間,才對輕功開竅?!?p> 徐九點點頭,只問:“阿丹,怎么才能開竅呢?”
阿丹擺擺手,笑得像綻開的花朵,“這沒什么難的!”
聽此言,徐九渾身都充滿了信心。
“就是把這個山上上下下跑上幾百遍幾千遍,你總能領(lǐng)悟的!”
徐九渾身變得像這個山一樣僵硬。
摸魚王大概要原地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