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側(cè)身移步。
一瞬間。
逮住黑影的尾巴。
“咚”的一聲。
重重將人面鼠砸在地上,然后一腳踩在那張怪臉上。
“吱吱?!?p> 人面鼠掙扎的叫個不停,不斷的用爪子撓凌川的靴子。
可惜。
它的爪子似乎退化了不少,看上去不太像純粹老鼠的爪子,更加接近于小猴子的爪子。
“沒了么?”
等了一陣,沒見到有其他人面鼠出現(xiàn),凌川先對削成兩截的人面鼠補了一刀。
腳下的力氣絲毫不放松,這可是他的戰(zhàn)利品。
凌川收回長刀。
從系統(tǒng)的儲物空間喚出長刀比放在地上再撿起來方便的多。
他緩緩蹲下身,從儲物空間內(nèi)找出醫(yī)療器械箱。
打開器械箱,找了針筒和麻藥,對準人面鼠的靜脈就是一下子!
“吱吱吱!”
凌川自然不會對一只老鼠講什么溫柔,腳更是毫不客氣的踩在人面鼠的腦袋上以防它掙脫開。
“吱……吱……”
不一會兒,人面鼠逐漸閉上眼睛,失去了動靜。
凌川松開腳,將針筒單獨收進儲物空間里,蓋上器械箱一并收了回去。
他看著地上的人面鼠,把它提了起來。
還挺沉。
凌川細細打量,這是只體型完整、沒多少傷口的人面鼠,猴子似的爪子耷拉在身上。
詭異的鼠型人臉,即使是閉上了眼睛,凌川都有種它在盯著他的錯覺。
他單手扼住人面鼠的下顎,輕松的撬開它的口。
“牙齒仍是嚙齒類動物的牙齒啊。”
凌川想了想,喚出長刀,開始他的“拔牙”工作。
老鼠的牙齒就像鑿子一樣,非常尖銳,他不敢大意,全都撬了再說。
一番功夫,將人面鼠的十六顆牙齒拔出后,凌川勉強放下心。
“還是不夠。”
凌川盯住了爪子。
雖然爪子更接近猴子的爪子,但架不住它的指甲長。
良久,陰暗的通道中,凌川收回長刀,滿意的提起滿口鮮血處于昏迷狀態(tài)中的人面鼠。
“多好的造物啊?!?p> 他感嘆道,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shù)品。
哪怕這次沒有學分,單憑這只人面鼠,他都覺得值了。
他要帶回去好好研究……
嘶嘶……
陰風拂過。
凌川打了個寒顫,沉迷于狂熱狀態(tài)的他忽然清醒。
沒了人面鼠的干擾,斷斷續(xù)續(xù)的哀嚎聲,又開始傳入耳邊。
“誰都……”
“救救……我們……”
“我還活著……”
雜亂的悲鳴聲一陣接著一陣。
滴答,滴答。
通道上方的黑色淤泥,一點點往污水里滴落。
也許有了一段時間。
污水的上方就像是一具僵直腫脹的尸體,慢慢地漂浮成一條油膩的小溪流,穿過無數(shù)陰森的隧道。
向前方,漸漸匯聚成一片更加骯臟腐臭的黑色陰影。
呼呼。
耳邊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像是同時給他指明方向。
凌川左手提住人面鼠,看向遠處黑不見底的通道,換個人,恐怕早就嚇得回去了。
“那里到底有什么東西?”
他疑惑道,真的是人類么?
凌川猜測,人面鼠估計只是個放出來的幌子,而異響真正的原因,很可能跟他聽到的哀嚎聲有關(guān)聯(lián)。
他猶豫了。
遠處顯得更加陰霾無光,籠罩著不祥的氣息。
其實……根本沒人吧。
沒必要騙自己,正常人類誰會到這個下水道里?光是惡臭,就足以勸退大多數(shù)人。
而且,他還走了很遠很遠。
“求求你……”
“救……”
嘶啞聲再現(xiàn)。
凌川茫然的看向四周,內(nèi)心掙扎無比。
假的,都是假的……
他不斷告誡自己,全部只是在干擾他的心神,這世界比他想象中危險得多。
但,萬一是真正的人……
哪怕這種可能性非常小,也不代表沒有。
他雙手情不自禁微微握得更緊,一幕幕回憶浮上心頭。
從未謀面的父親、病逝的母親、去世的老院長……
還有,上一世。
開學之初,他在課堂照例宣誓的情景——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當我步入神圣醫(yī)學學府的時刻……”
他甩了甩腦袋,排除掉雜亂的思緒,自嘲一聲:
“我要不是醫(yī)學狗就好了,當初怎么想的,我腦抽了吧!”
說完,頓了頓,他真得很想穿越回去抽自己一巴掌。
忽然,他有點認同顏詩雅的一個觀點:
“凌川,湯包說得沒錯,你就是一個大傻逼!”
罵完,頭也不回,提著人面鼠,大步向前。
黑暗中。
寂靜無聲。
隨著環(huán)境的深入,空氣中的氣氛越來越陰冷。
污水面上的黑色長線,似乎透著一種古怪而又難以察覺的險惡意味。
它到底通向哪?
越走越?jīng)]底,耳邊的呼嚎,確實近了不少,但凌川就是確定不了準確的方向。
似乎有東西在干擾他,心中的厭惡感不斷加劇。
通道兩側(cè)漸漸出現(xiàn)少許的垃圾,偶爾甚至可見一些類似小動物的死尸。
躺在那里,與污水一起,散發(fā)著陣陣腐臭味。
凌川本能地厭惡這些異狀,他跨過那些尸體,甚至,有時候,他會覺得地上的尸體像是在暗示了某些他見過的物種。
也許是在書中,也許是在……
怎么回事?
他突然想不起來了。
是缺失的記憶么?
他皺眉,沒有多糾結(jié)。
凌川能夠感覺到,他距離他要找的目標越來越近。
突然,他停住腳步。
不對勁。
他汗毛直立,有危險!
凌川打量著幽暗的通道里,他能察覺到,一股冰冷的目光,躲在暗中緊緊盯著他。
他咽了下口水,緩緩道:
“我看到你了,準備躲著干什么?”
不一會兒。
啪……啪……
傳來一道突兀的響聲。
一個人倚在一側(cè),在鼓掌,仿佛歡迎凌川的到來。
他望過去——
是個黑衣人,看不見臉,遮擋的很好。
黑衣人停止了掌聲,欣賞道:
“不錯啊,竟然能夠發(fā)現(xiàn)我?!?p> 凌川沒說話,整個人云淡風輕,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二人沒再說話,空氣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
最終,還是凌川率先打破了平靜:
“你是誰?”
黑衣人掏出一把匕首,笑著道:
“我是誰,重要么?原本想偷襲你的,沒想到你這么敏銳,不過沒關(guān)系,反正你還是死。
記住了,我是要你命的人。
誒,我從沒想過害人,都是你們逼我的?!?p> 凌川看著他,左手拎著人面鼠,右手別在腰后,目光正視前方,心中調(diào)出系統(tǒng)。
“你倒是很自信,就這么吃定我了?”
黑衣人無所謂,甩了甩匕首:
“答案不是很明顯么?赤手空拳,你以為你是高階職業(yè)者?”
凌川“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