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語注視著面前的筆記本,靜默不語。此時的她,正身處新聞部的會議室。會議在預(yù)期中結(jié)束,同往常一樣,她和大家都開始收拾東西準(zhǔn)備離開,神情自若的樣子,仿佛剛才思想開小差的人并不是她。
“哎呀,今晚又得加班剪片子了。真羨慕沈珂,年輕就是好?!弊谀┱Z身旁的女同事頓時一副感慨萬千的模樣。
“有本事,你也學(xué)人家辭職啊。車貸,房貸,想好了嗎?!弊趯γ娴呐滦α诵?,說罷,拿著筆記本起身。
身旁的女同事這時揚起了雙眉頭,故作一副震驚的模樣,“是我失言了,我不配。”
兩人搞怪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落在末語的耳里,沈珂突然離職的消息,還是讓她感到了驚訝。明明前段時間,她們還搭檔過。那個孩子,對工作的熱情,執(zhí)著,不像是會這么做的人。
“怎么樣,你有聯(lián)系過她嗎?”林淼淼這時走到了末語的身邊,與她并肩走出會議室。
末語知道林淼淼說的是沈珂:“前幾天打過幾次電話,但是都沒通?!?p> “我也是街采回來后才知道她來過一趟”林淼淼似嘆息地說著,走到工作區(qū),看了眼沈珂的工作桌,“聽說她這次回來,整個人都不一樣了,東西也沒帶走,主編便讓人把她的東西都給處理了。”
末語看了看沈珂的座位,耳邊徘徊著林淼淼說的‘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心里思忖了一會兒,這時,手中的手機震動起來。
“我先回去了。”林淼淼見她來了電話。
末語微微笑點頭,望了望她的背影,而后低頭看向手機上的來電號碼。
“喂,你好。”末語邊接通電話,邊走回自己的座位,操縱電腦。
“是我。”電話里傳來陳歌欣的聲音。
末語目視著前方愣了愣,腦中一閃而過些思緒,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連帶著神情都變得著急起來:“欣姐?是你嗎?欣姐?!?p> “是我。末語,好久不見?!?p> “欣姐,你現(xiàn)在在哪?這段時間你都去哪了?”
“放心吧,我很好。對了末語,U盤里的資料,你都看了嗎?”
末語眸光一閃,“看了。只是這些素材類目太過繁多,我還需要一些時間來核實整理。很抱歉,我現(xiàn)在還沒辦法給您答案?!?p>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下,突然挑明,“那另一個呢?”
末語的眉頭這時似乎有了微乎其微的挑動,“欣姐您放心,內(nèi)存卡一直在我身上?!标惛栊滥侨账o的U盤很是特殊,可拆分為二,將其拔開便可分出一個小U盤和一個空心管身。而那空心的管身之中就藏著一小片內(nèi)存卡。
電話里的人似如重釋負(fù)般地松了口氣,“那就好,今晚9點,我在赤霞公園廣場等你,我們見面聊。”
末語的目光掃過電腦屏幕,嘴角彎彎,“好?!?p> 隨著通話的結(jié)束,另一邊的‘陳歌欣’放下手機。在她面前的桌面上正擺放著拆分為二的U盤。
“這件事,你當(dāng)真不打算向諸葛報告嗎?”說話的是一名年輕男子,就坐在女人對面的沙發(fā)上。他留有一頭中性的文藝短發(fā),膚色偏白,許是因為容貌較為出眾,這樣的異次元發(fā)型在他身上并不會顯得突兀。此時的他正低頭擺弄著茶幾上的整套茶具。
女人看向他,眼角眉梢里都帶著贏方愉悅地笑意,“阿雅,你知道我為什么喜歡成王敗寇這四個字嗎?因為它很真實。贏,即合法。沒有人會在意有誰參與了過程,他們只會去看是誰在最后領(lǐng)著戰(zhàn)利品出現(xiàn)。而現(xiàn)在,諸葛年,該下臺了?!?p> 她的話里,充滿了狂妄。聲音也與方才通話時的聲音截然不同。亦或者說,這是她的能力,可以操控聲音。
男子手持茶壺倒出兩杯茶,總結(jié)出兩字,“背叛?!?p> 女人倒是不以為然,“無論是他還是我,都是在為總統(tǒng)效力,何來的背叛?!?p> 男子聽到她的話,捏著手中茶盞,沒有入口,而是靜靜地端詳著。女人瞧見他這副模樣,倒也沒深究,因為她眼中的他素來古怪。
倏地,在沉默中他勾起了嘴角,一飲而盡杯中茶水,抬起他墨色的眼眸看著她,“你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