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郁悶地回到了屋里。
瑪莎得到了財產,老太得到了錢財,至于霍安不僅丟了錢還失去了女人,但或許是出于阿瑟的關系,霍安不僅沒有多刁難他,就連怨恨的眼神都沒一個。
【可是……為什么還是感覺不對勁呢,是不是太過簡單了?霍安就這樣放過我了,還有……那個老婆婆是怎么回事,她為什么被揭穿之后依舊進行交易呢?】
凱文突然光一閃!他急急忙忙帶上魔眼跑出了門。
一個念頭冒了出來:【如果老婆婆不是和黑人牙膏一伙的呢?】
昏暗的月光下,凱文拐過一個街角,他并不熟悉這片街區(qū),因為阿瑟并沒有領著他到處兜兜,畢竟他的身份還有待驗證,不過他知道哪里能得到他想要的消息。
“傭兵們的酒館,只要一杯合胃口的烈酒就都能得到你想知道的一切!書上的至理名言?!?p> 凱文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著光元素的所在,
【前面,不對,是右邊……】
凱文摸索著道路,忽然一道亮光從昏暗的小巷淺淺淡出。
【找到你了?!?p> “暮色酒館?!?p> 凱文艱難地認出已經掉漆的幾個大字,吵鬧的喧嘩從門口傳出。他推開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居然是一個小孩?!”傭兵打扮的中年男人垂頭喪氣地喝了一口悶酒。
不少人已經吹起了口哨,“阿布你不行呀,我就說來的肯定是個學徒工,你還堅持說是個戰(zhàn)士,來來來,錢拿來。”
阿布悶悶不樂地喝了口酒,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腳步明明沉穩(wěn)有力,怎么可能是個孩子呢!”
“愿賭服輸,錢先拿來再說。”
阿布扔出十幾個銅幣,“就這么多了,下次我一定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被貞氖且黄駠u聲。
凱文敲了敲門,“那個我能問點事情嗎?我會支付報酬的?!彼贸鲆幻躲y幣,頓時屋內的男人們目光紛紛都被吸引過來。
“這年頭這么闊綽的年輕人不多了呀,小子你是想知道哪個寡婦晚上活最好,還是知道男爵女兒經常去哪玩?放心吧,在暮色酒館就屬我消息最靈通?!?p> “切,老板你這樣可不厚道,我們的傭兵團也不是吃素的,小子說不定我們知道呢。”
“那個”凱文搔了搔頭,“你們有知道黑基他母親下午去哪了嗎?”
“黑基?沒聽過?!?p> “你呢?!?p> “我也不認識?!?p> 暮色酒館的老板笑了笑道:“我知道她下午就在她兒子家門口來著的?!?p> “然后她去哪了?如果有人知道這枚銀幣就是他的了?!?p> 酒館老板緊鎖著眉頭,他下午的時候路過有見到這個名字出奇地長的老人一面,但具體去哪了他也不清楚,畢竟沒有人會關注一個失去兒子的糟老婆子,即使他兒子曾經是鐵瓶幫的打手。
“我知道。”一個聲音有氣無力地發(fā)了出來。
“阿布你就別湊熱鬧了,又想騙錢了?”
“哎呀你走開?!?p> 阿布搖搖晃晃地走到凱文面前,打了個嗝,一股難聞的酒氣撲鼻而來,摧毀了凱文一直以來他對酒的幻想。
【我發(fā)誓絕對不會再想喝酒了。這玩意兒也太臭了?!?p> “西區(qū)最便宜的旅店你知道吧。”
凱文搖了搖頭。
“嘿嘿,我就知道你不知道?!卑⒉紡乃稚夏眠^銀幣繼續(xù)道:“出門左拐過了這條街下一個路口的右手邊第三個舊屋子就是了,很容易認出來的,不客氣?!?p> 凱文道了聲謝便又迅速趕了過去。
酒館內好奇的傭兵隨口問了一句,“阿布你是怎么知道的?連老板都不清楚喲?!?p> 阿布拋起剛到手銀幣,它平躺在柜臺桌上,在昏暗的燃油燈下發(fā)出銀色光澤,“那是因為那家店是我開的啊?!?p> “老板來杯好酒!我要開始干活了?!?p> ……
“請問這里是黑基母親的房間嗎?”
凱文輕輕敲了敲腐朽的木門,生怕太用力把它敲壞了。
事實上阿布說的沒錯確實很好認出來,因為沒有比這里更破舊的地方了。問過隔壁的大爺,凱文確認無疑就是這了,只是讓他好奇的是:拿到一大筆錢的老太為什么要住在這么寒酸的地方,明明可以挑個好點的環(huán)境,用危房形容這里也不為過。
“也不知道是誰開的店,這么破?!眲P文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咯吱咯吱?!?p> 門打開了,是下午的那個老太,她的眼角還帶著一絲淚痕,看到熟悉的身影,冷聲道:“小鬼,你想做什么?我說過我可不是什么騙子,晚上來找我難道是想搶錢不成?”
老太緊張地盯著凱文的一舉一動,對她來說這樣的孩子還是第一次見,保不準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沒事,老婆婆,只是有些問題想不明白,能讓我看看您的協定書嗎?”
“不可能,你最好別再來騷擾我,不然就喊值班的鐵瓶幫眾趕你走了。”
一開口就被拒絕這在凱文的意料之中,由于之前的誣陷,老太不相信他也是正常的。
凱文正視著老太的目光,真誠地道::“對不起,之前是我冤枉了您,能否讓我看一看協定書,我懷疑他們動了手腳?!?p> “動了手腳?”老太重新審視了一番凱文,“你認識字?”
“嗯?!眲P文重重點了頭。
在老太將信將疑的目光下,凱文拿起協定書讀了起來。忽然他的眼神一滯。
【這不是一張協定書,而是一份……欠條,十萬金幣的欠條。天吶,他們是想要逼死這個老婆婆嗎?不對,只有這樣他們才能不費分毫就能拿到那間屋子還有……錢】
凱文回想起瑪莎可憐的樣子,頓時汗毛炸立。【她居然是裝出來的嗎?】拿著協定書的手忍不住顫了顫。
老太很快就看出了端倪,她冷靜道:“協定書有問題對吧!”
凱文還未從剛剛的震驚中擺脫出來,又瞬間為老太的言語所困惑。
看著眼前孩子疑惑地眼神。老太沉聲道:“我早就知道那個表字是什么人了,可惜我的兒子黑基就是不聽我的,唉,我可憐的兒子啊。現在這個賤人居然想要對他的遺產下手。還好我早就做好了打算?!?p> “打算?”
凱文立馬闖進屋子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屋子,不見那袋錢袋的蹤影。
“那袋錢?”
“小子你很聰明嘛。”
凱文沖出破舊的屋子,沒有在理會身后的老太。
【我應該早就知道的,在看到這間旅館的時候就該知道的!她早就知道這是一份欠條,而她也從來沒有打算過還這份欠條,因為她的錢全花在——雇傭殺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