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準備和“駱”大哥,暫且先放緩行動,畢竟這東江幫的人鬼心眼多,稍不注意就會上他們的當。
我倆來到一處暗巷,正當我發(fā)愁要怎么辦時,忽然有人從背后用什么東西捂住了我的嘴巴,一股難聞的類似藥水的氣味撲鼻而來。我掙扎著,想反抗,而對方的氣力極大,我的雙臂被摟的死死的。沒有多一會兒時間,我就感動一陣頭暈目眩,整個天地開始顛倒旋轉,我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在暈倒前一霎那,我看到“駱”大哥用微笑的神情對我說:“放心睡吧弟弟,剩下的事就交給我來處理……”
我暈倒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處在一個山間的洞穴里,坐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腳上手上拴著比手指還粗很多的大鐵鏈子。
我四下看看,這是一個二三十平方寬,五六人之高的洞穴,洞外雖然有密密麻麻的樹葉遮擋,依稀可見遠處的風景,絕對是在特別高的高山之上,寂靜之廣令人害怕。我試探著發(fā)出叫人的聲音,無人回復。漸漸的,我將聲音擴大好幾倍,依然沒人回我。我扯開嗓子用盡全身力氣叫,希望山下的人能聽到聲音吸引過來,可這時洞外傳來一個女人聲音:“煩死啦!叫什么叫!引來老虎怎么辦?!”
我嚇了一跳,哪里來的女人?就見這時,一個身著土布衣服,肩上扛著一堆柴火的女人走進洞穴,放下柴火,邊用手扇臉上的汗,邊大口大口喘氣:“哎,趙民這家伙,真會給姑奶奶我找事做,在這么高的山洞伺候一個大人,我看我快累成牛了!”
“喂?你是誰?我怎么會在這個地方?“駱”大哥呢?”
我問她。女子有點懵:“誰?駱?什么駱?”
“哦哦……不是……我是說,趙民大哥呢?他人在哪兒?”
“這我可不知道,他只給了我五十錢,要我照顧你,伺候你。然后就一個人走了?!?p> “快放我出去!”我急了,“趙大哥有危險,我要去救他!”
“你別想了,我錢都收了,放你出去我這錢豈不是泡湯了!在這拴著吧你!”
這女子哪里肯聽我的話,任憑我怎么跟她說好話,說趙大哥有危險,她就是不理睬我,在洞穴口那兒搭火支架,生火做飯。我對她說的口干舌燥,她端來一碗開水,放在離我?guī)酌走h的地方,我爬過去,端起碗慢慢將水喝光,感覺好一點了,繼續(xù)對她求情。沒想到這個女子真是個滾刀肉,對我的要求不理不睬,我說的再多,她也當沒聽到一般,只是自己做自己的事,似乎旁邊沒有我這么個大活人。她心情好了時候,甚至還會哼上一首小曲自哼自唱。我看她那得瑟的模樣,是又氣又急,想罵她,又不敢,畢竟我現(xiàn)在被大鐵鏈子拴著,太被動。萬一她生氣而走,我豈不是餓死渴死了。
飯做好了,有米粥有饅頭有燉肉,還有兩道小野菜,竟然能在這種地方做出這么多花樣的飯菜。雖然我心煩這女子不理睬我,可不得不承認,她做的飯倒是很好吃。人是鐵飯是鋼,我縱然有大事要辦,也得先吃飯。她將飯菜米粥盛好,放在一塊木板上,又用一根粗樹枝慢慢推過來,推到我面前。這臭丫頭,居然還知道防著我,怕離我太近我抓住她。
我已是饑腸轆轆,拿起筷子就大口大口吃起來,連日來的折騰,已經(jīng)令我瘦了幾斤。大概是我吃飯的模樣太狼狽,逗的那女子哈哈大笑起來。氣的我罵她:“笑什么笑?沒見過男人吃飯!”
“見是見過,沒見過餓成你這樣的!哈哈哈”
我懶得理她,只是自己吃自己的。吃完了,她把粗樹枝扔過來,讓我再把碗盤子推過去,我照辦。她用打來的泉水在一個木盆里洗著,我又開始了嘴功,好話軟話對她說,求她放開我??蛇@女子仍是不理,但沒有了剛剛的神采,可能是砍柴做飯洗碗之類的活兒讓她有點累了,直接坐在了洞口,將雙臂摟著膝蓋,望向遠方,沉默起來。
我像是自說自話般的對她求了半個時辰,她對我還是不理不睬,我也有些放棄了。不如稍作休息再說。
許久的沉默,洞外居然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在這寂靜的山上,下雨本來可以使人平靜,但我怎么也平靜不下來。心里惦記著外頭的事,唐玉露怎么樣了?“駱”大哥怎么樣了?
就這樣,過了大半天,天色暗下來,夜幕降臨,空氣有些涼了。這女子點燃撿拾來的柴火,洞穴里的溫度才高點了,暖和了。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看樣子是要下一夜了。我看那女子在一堆干草上睡下了,便琢磨怎么從這鐵鏈子上掙脫出去,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沒用,半點用都沒有,鐵鏈子的結實程度令我絕望。我想這一定是“駱”大哥綁的我,他那“綁”功我可見識過,別說人了,發(fā)瘋的牛都掙脫不了半點。我放棄了,看來眼下只能依靠面前這個女的給我鑰匙才能跑出去。
我躺在干草上,聽著雨聲,想著外頭可能發(fā)生的事情。“駱”可以說是為了我,要深入龍穴虎譚,那個東江幫不是什么善茬幫,能成為皇城四大幫派之一本身就說明其實力了,更別說是二號人物的賈行空。且不說“駱”大哥能不能救出唐玉露,單單是他因為這事耽誤了回李府,說不定就會引起“保龍一族”人的懷疑,到時候他更是自身難保了。
哎,我在心里嘆息,如果在大獄那天我能毫不猶豫的跳進火爐化為灰燼,也就不會有現(xiàn)在這么多事,如今好了,把“駱”大哥也牽扯進來了,我心里怎么能好受?!他可是在這個世上待我如親哥哥一樣的人。
到了深夜,雨非但沒停,居然還下的更猛烈起來,風也跟著變大,聲音變得有些恐怖。我還是睡不著,躺著看著洞外的黑夜發(fā)呆。突然,那個女子大叫一聲,大概是做噩夢,坐起來就狂叫,也是忽然醒了腦袋發(fā)懵吧,她看到洞口外面的黑夜后甚是害怕,扭頭借著柴火光看到了我,急忙撲過來,撲到我的懷里大哭起來,活生生像個受了驚嚇的小女孩。
我被她這一反應,也弄的懵了,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辦,都說男女授受不親,我這綁著鐵鏈的手,碰她也不是,不碰也不是,就這么懸在半空中。白天因為太突然,沒有好好看這女子面容,現(xiàn)在她撲倒在我懷里,我發(fā)現(xiàn)她居然長得還挺秀麗,只是,左臉臉頰有一塊似乎是燒傷的傷疤,有半個手掌之大。她就那樣哭著,似乎夢見了什么可怕或是傷心的事,哭了許久,這才坐起來,抹抹眼淚,與我對視一眼,又回到自己的干草垛去。
天亮后,雨才停了,我經(jīng)過一夜無眠,有些困頓,在干草垛上打了個小盹兒,不多時又聽見女子哼唱的聲音,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那女子又開始下山撿拾柴火、生火做飯。我看她神色倒是好了,仿佛昨晚什么事也沒發(fā)現(xiàn)過一般。我想到“駱”大哥和唐玉露的事,又開始求她,今天求得比昨天還要深情,說到動情處甚至都帶著哭腔了,可依舊沒用,她仍舊對我不理不睬,只是自己忙碌著自己的事。到了飯點,便用粗枝棍給我將飯菜推過來,我吃完再給她推回去。如此反復。
眨眼又到了深夜,我因話說太多,嗓子都疼了,嘴皮有些發(fā)干,我終于再也忍不住,不能再在這里瞎耗時間了:“你這個女子!到底姓甚名誰?!我告訴你,你快點將我放開!我不是為了我自己,我已經(jīng)死過了,我現(xiàn)在出去是要救兩個人!你不放我你就等于是殺人兇手!”
女子躺在干草上,這回終于她回我了:“我和你說過了,我不會放你走的,因為我答應別人的話就要做到!”
“你這女子!怎么不通情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的后果很嚴重!”
“沒錯,或許你說的對,我這樣做耽誤了你救人,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別人把你困在這里就是為了幫你,心甘情愿的為你付出自己,對于這樣的人的要求,換做是你,你忍心將他的好意毀掉嗎?”
“你……”
這女子這樣一說,我居然啞口無言,不知道怎么回復她。我嘴張了又合上,嘴張了又合上,氣得我干脆躺在干草上,不再理會她。
可生氣歸生氣,細細一想,她的話又有什么不對呢?現(xiàn)在“駱”大哥為了我,或許正在外面拼命,我被困在這山洞,也是他的意思,這一切是他自愿為我付出的。而若是我逃出去,打亂他的所為,成功了還好,若我也被朝廷或黑幫抓住,豈不是辜負了他好心救我的心?
哎,我在心里嘆息,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WO童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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