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會長,這份大禮太過沉重了吧!”
心理活動雖多,但在外界都不過只是一瞬而已。
在眾人看來,方啟不過是稍稍流露了一下震驚之色,而后迅速恢復(fù)了正常。
如此重禮,方啟的吃驚在他們的意料之中,但表情迅速恢復(fù),還輕飄飄的便放下了禮單,卻在他們的意料之外!這個年輕人,一點都不簡單。
他們自己準(zhǔn)備的禮單,上面有多大分量他們自然清楚??梢院敛豢鋸埖恼f,只要方啟接受,兩手空空的他立馬便可以在這御獸城建起一家體量龐大的家族。
這些都是這在座的商賈巨富從自己身上割下的肉啊!
但在此時方啟眼中,一文不值。
怎能不讓眾人驚愕。
“一番心意,萬請方大人不要推辭?!?p> “大禮太重,非不想受,實不能受”
方啟表情淡然,經(jīng)過一番問心,現(xiàn)在自己心之所向,未來所望都很清楚,這些,在自己眼中,真的不過浮塵而已。
趙清塵有些好奇,接過了禮單,打開一看。一樣的目瞪口呆。此等重禮,可方啟卻能如此面色無常的推辭。
此等境界,此等心智,這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所能有的嗎?自己這兄弟,真的是絕非常人啊。不由得再在心中高看幾眼。
“我說你們這群人,準(zhǔn)備如此重禮,是存的什么心思?”
目光移向眾人,趙清塵徐徐出言問到。
“趙城主此言,實在令我等惶恐萬,知恩圖報,不過我等本分啊!”
眾人紛紛出言自辯,神色惶恐,甚是無辜。
哼,且不說自己只贈了一把劍,你們卻贈房贈產(chǎn),這讓我很沒面子,還有你們心里那點心思能瞞得住誰?一個個都活成人精了的家伙。
“方啟救人是出于俠義,這些財物未免有些看輕此等赤子之心了。你們?nèi)羰怯行?,便記了我兄弟這份恩義,我兄弟自然欣慰?!?p> 看到方啟不愿接受,這便在為方啟解圍,順便利益最大化了。沒有兌現(xiàn)的人情,用在最合適的時候兌現(xiàn),往往能有奇效————至于那時候還能不能兌現(xiàn),便是后話,但想來方啟只要自己的實力還在,他們怎么也不敢推辭。
方啟沒有接話,既然有人給自己說話,怎么也不能駁了這便宜大哥的好意。
“這怎么行,方大人的恩情我們定當(dāng)銘記,只是這份禮單,也是聊表心意而已。不然這御獸城眾人都要戳我等脊梁骨,罵我等無情無義,視財如命啊!城主明察我等報恩之心?!?p> 眾人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趙清塵稍加思忖。
“那這樣,方啟目前正好是初來乍到御獸城,沒有個屬于自己落腳的地方,我便替我兄弟做主,收下這座院子作為他的落腳之地,將來出去闖蕩,還能想到在御獸城這里,還有個自己的家,至于其他的產(chǎn)業(yè),金銀,你們盡數(shù)拿走,這也算是受了你們的心意了,怎么樣?方啟,不知你意下如何?”
趙清塵側(cè)身,詢問方啟。
收一件院子作為落腳之地————冒似也不是不行,自己在靈修會終究只能算是客居,寄人籬下,諸多不便,和有屬于自己的一間房子,自然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沉吟片刻。
“那便如此吧。”
“這————”
下桌眾人面面相覷,不過現(xiàn)在城主和事主兩人都發(fā)話了,又不是一點都沒有接受,他們還能怎么辦。
“那就應(yīng)城主和方大人的意思了吧。”
事情總算是妥善解決,接下來便是吃吃喝喝,把酒言歡了,方啟幾年沒有好好吃過飯了,此次自然當(dāng)是好好大快朵頤一番。
……
筵席結(jié)束,賓客盡歡,眾人便散去了。方啟剛認(rèn)了個便宜大哥,卻是沒辦法吃完走人,筵席結(jié)束就被趙清塵拉到城主府,說要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
方啟多無所適從,趙清塵卻是頗為親切,像是無間良友一般。
“賢弟今年貴庚?。俊?p> “這——”
這讓方啟犯了難,他自己的年齡他當(dāng)然知道,但這一世,這具身體的年齡,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身體原主人就告訴過他,自己也是叫方起,其他的幾乎什么也沒有留下。不對,是留下了一份羊皮卷和一個空間戒指的,羊皮卷已經(jīng)燒了,空間戒指在自己手上,但都沒有表明自己身份以及年齡的任何東西啊。
方啟面露沉思之色,盡數(shù)落于趙清塵眼底。
“我是聽聞肖會長所說,你記憶盡失,沒想到竟已嚴(yán)重到這等地步,連自己的年齡都想不起來了嗎?還好還記得名字?!?p> “城主恕罪?!?p> 方啟只能苦笑搖頭,自行賠罪。
“賢弟何必這么客氣,既然我認(rèn)你為兄弟,你的事自然便是我的事,放心,為兄已經(jīng)猜到了你來歷的來龍去脈,相信總有一天會調(diào)查清楚,幫助你恢復(fù)記憶的。”
趙清塵出言安慰道,只是讓方啟抓到了重點,他猜到了自己的來龍去脈?那可得聽聽。
“多謝大哥,可否說給小弟聽聽,看能否記起些東西?!?p> “你最后的記憶是多久之前的?”
方啟自己最后的記憶便是在神獸森林醒來,赤身裸體,荒野求生,而后遇到小黑,共度三年。再最后便來到這御獸城了。
自己最大的秘密是來自異界的靈魂,以及異獸一般的修煉方式了,其他的似乎沒有什么值得隱瞞的,因為他自己知道的確實就沒有多少。
“我只記得自己是在神獸森林里的一個山洞里醒來,而后離開神獸森林,便到了這御獸城,再無其他更多經(jīng)歷了?!?p> “嗯,從神獸森林醒來,便能從側(cè)面印證這個猜想,可以解釋的很合理?!?p> “大哥,有什么線索,是否可以給我講講?!?p> “當(dāng)然可以,其實也沒有什么,都是靈修者圈子里公開的秘密。只是猜到了你身份的可能性?!?p> “是什么?!?p> 方啟有些希翼。
“你身上的靈陣是被清洗過,重新銘刻的你知道嗎?”
“靈陣重新銘刻,肖會長給我提過,不是說風(fēng)險很大,充滿危險性嗎?我并不知道。大哥是怎么知道的?”
“因為你的渾身靈陣渾然一體,自然流暢,絲毫沒有高等級靈陣和低等級靈陣之間的靈力落差而導(dǎo)致靈力波動的情況。因為,你身上其實根本就沒有低星級靈陣吧!”
趙清塵認(rèn)真的看了方啟一眼,方啟心想,厲害啊,一眼就看出來了,自己也只有用系統(tǒng)看過才知道————這個系統(tǒng),就能看個自己的數(shù)據(jù),其他屁用沒有,而這趙清塵一眼便看出來,所以這應(yīng)該是史上最廢物的系統(tǒng)了吧!
?。ㄏ到y(tǒng):“.……你說過的壞話我都會記下來…….”
方啟:“原來你還活著,我以為你死了,隨你吧?!?p> 系統(tǒng):“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所以你渾身的靈陣只能是使用秘法清洗過后,重新銘刻,這才能保證六陣星級相同,且完美搭配,保證戰(zhàn)力同等級最巔峰?!?p> 趙清塵接著說。
方啟聯(lián)想到了自己在來到這方世界,最初看到的那一幕,那極為血腥的一幕,想來就是這所謂的靈陣清洗了。若有所思。
“那這和我的身份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有關(guān)系,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這南域會這種秘法的人可不多,但有的組織卻是盛行這種秘法。而你從神獸森林出來的,我能想到的便是——‘無盡戰(zhàn)場’,靈修士們一般管他叫做‘戰(zhàn)場’。”
“‘無盡戰(zhàn)場’?‘戰(zhàn)場’?那是什么?”
“是靈修界一個隱蔽,人數(shù)稀少,但很強大的靈修組織,與靈修會,燕門,天下盟,以及秦國這種現(xiàn)世于世間,維護天下秩序的靈修組織不同,他們只活躍于有戰(zhàn)斗的地方,以追求極致的戰(zhàn)力,修煉的終點而聞名,所以有些偏執(zhí),甚至執(zhí)拗,不為世人所認(rèn)同。因為,他們也從不將世人放在眼中,視人命如草芥,并向來不憚于濫殺無辜。但這并不能影響他們因偏執(zhí)而強大?!?p> “你認(rèn)為我會是這個戰(zhàn)場的成員嗎?”
方啟心想,這不是要給自己打為什么邪教分子了吧?趙清塵嚴(yán)肅的樣子,莫名讓方啟有些緊張,神獸森林里死的那十幾個馬賊,是他們自己干死自己的?。∥乙粋€五好青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回頭看到方啟的樣子,趙清塵不禁啞然失笑,其實還只是一個年輕人,遇到事涉自身安危,還是不能做到風(fēng)輕云淡。
“不用這么緊張,我并不是排斥‘戰(zhàn)場’組織的那類人,在我看來,他們大部分人都只是在追求自己極致的‘道’而已,并不是什么殺人狂魔。只不過因為他們從不在意世人的看法,不會經(jīng)營自己的形象,便給世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靈修士誤傷普通人的事,并不少見。有時候一場大戰(zhàn),誤傷幾十個,像他們,可能就是拍拍屁股直接走人,而靈修會卻是務(wù)必會安排人員官府救援撫恤一番,這就在世人心中,漸漸有了有了正邪之分!”
“況且,即便你是那個組織的人,這次你有主動救人的行為,哪怕是因為記憶全失,也能說明你絕對不是什么奸邪之輩,不用擔(dān)心。”
趙清塵安慰道。
“呃,多謝大哥提點?!?p> “嗯,有這種看法,其實是因為,我以前便認(rèn)識‘戰(zhàn)場’的人,所以對于他們的情況,我是要比一般人了解的多些。相信你也很好奇,為什么我第一次與你見面,便要與你成為兄弟吧!這確實是太唐突了,只是沒想到你也一下子便答應(yīng)了?!?p> 趙清塵神秘兮兮,眉眼盈盈的看著他。方啟心想,我TM哪里知道你是要和我結(jié)義,我就以為你是客套一下而已,怎么就答應(yīng)了!我答應(yīng)了什么嘛,稀里糊涂的,你是有什么毛病,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快說你丫的。當(dāng)然這話只能是腹誹。
“有機會與大哥結(jié)為兄弟是我三生有幸,哪里存在拒絕的道理呢!好奇自然是很好奇的,我何德何能得到大哥如此青睞,受寵若驚,大哥愿意將原因講與小弟聽,小弟自然愿聞其詳?!?p> 趙清塵頓時陷入追憶之中,踱步到窗邊,一臉緬懷之色。想來當(dāng)年也是個有著許多故事的人。
憶同學(xué)少年,風(fēng)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只是方啟的腦補......
“當(dāng)年游歷的陳年往事往事罷了,你若不嫌,我便講與你聽了,只是,故事很長,長到都要有些記不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