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回兩匹驚魂未定的可憐馬兒,方啟才開始慢悠悠的往回蕩。剛剛飲完白茶,了卻閑事,此時正該享清歡,優(yōu)哉游哉慢慢調(diào)息。
其實還是李進的搏命一擊,并非是他嘴上說的那般不堪。
“硬生生扛下來這一擊,肺部都有些撕裂么?!?p> 胸腔隱隱作痛,每次呼吸都仿佛在抽筋。
雖然只是單純的想見識一下靈修士搏命的手段,但此舉確實有些托大了。
不過收獲也不小。這算是第一次見識到靈修士的搏命之舉,果然不同凡響!李進拼死一次性爆發(fā)出來的力量,完全是數(shù)倍于平時的最大值,已經(jīng)足以打穿方啟的所有防御了。
只是回想方才的情景。
“我就站著就這樣讓他打,怎么感覺有些蠢呢?”
確實是極為行險的舉動,若是李進能在強一些,那方啟現(xiàn)在能不能站起來都要兩說。
“以后還是不能再冒這種險了。”
用手按住患處,緩緩修復,自己作出來的傷,自己還是好好扛著罷了。
只是這路程,可能要多花些時間了。
……
“傳城主令,全城搜捕李進,查抄李府,怡然居?!?p> “進?!?p> “反抗者,格殺勿論……”
此時御獸城里卻是一團糟,顯然趙清塵此時不可能知道李氏兄弟已死的消息。遣去找李進的人沒找到,只能開始全城搜捕,整個御獸城鬧得雞飛狗跳。
不過,這又和方啟沒什么關系了。
“以前總是跑的太快,其實沒事慢慢騎馬,漫步這片江山實在愜意的很?。 ?p> 皓月銀輝,山轉水承。
“山隨平野闊,月涌大江流?!?p> 只是又有看山思流水,觸景進鄉(xiāng)愁。
輕嘆一聲。
夜幕遮天,星羅密布。晚風習習,氣息悠然。
……
御獸城。
“報告城主,暫且沒有找到李將軍的蹤跡?!?p> “蛟龍幫余孽都落網(wǎng)了嗎?”
“報告城主,一個不落,全部就范?!?p> “那就好,嚴加審查,另外,在此案結清之前,對外嚴格保密?!?p> 保密,自然是為不動搖軍心。
“是。”
“另外,關閉城門,繼續(xù)搜捕?!?p> “是?!?p> ……
“此地靠近神獸森林,并不是個安生之地,兄臺為何連夜趕路?!?p> “你說我?你不是一樣。這個點還在外面游蕩的,非鬼即盜,說說吧,你是鬼是盜?”
“哈哈,兄臺真會開玩笑,那么如此看來,兄臺便與我是同路人了,此路同行,如何?”
“固所愿也,不敢請耳。”
方啟也沒想到,這大晚上的在外游蕩居然還能碰到路人,這里可不興什么夜生活,夜文化。而且這荒郊野外的。既然能碰到這人,那絕對是個妙人,同行有何不可。
“在下魚鴻,敢問兄臺高姓?”
“方啟?!?p> ……
御獸城
“報告城主,城門已經(jīng)封閉完畢,仍是沒有找到李進?!?p> “報告城主,據(jù)當日值班的獄卒交代,李將軍從監(jiān)獄帶走一人。”
“報告城主,據(jù)西門軍士交代,曾經(jīng)看見過很像李將軍的人從西門離開!”
趙清塵此時還是端坐在桌案前,看不出表情。
“好一個李進,竟如此果斷!毫不拖泥帶水?!?p> 根據(jù)匯報可以推算,李進早在他下令搜捕之前就已經(jīng)離開了,自然是毫不拖泥帶水,不帶絲毫眷戀。
彳亍兩巡。
“你去方園找一下方啟,讓他來見我?!?p> 思來想去,方啟的行動總是有幾分看不懂,而且,方啟不是在捅破了這件事的第一時間來告訴他的,怎么有幾分刻意放李進走的感覺。
趙清塵已經(jīng)嗅到了方啟可能留有后手。
“是。”
……
“方兄此行目的地是御獸城?”
“正是?!?p> “那是真的巧,一路皆可與方兄同行。此次也是來觀看御獸城此次組織的靈修士比賽的嗎?”
“靈修士比賽?”
“便是爭取明年凌云榜‘特級參賽者’名額的那個比賽?!?p> “哦,那不是時間還未定呢嗎?魚兄這么早就知道消息了?”
“欸,方兄有所不知,這等盛事,等時間確定就來不及了。畢竟這種比賽可不多見,況且此次的至獎還是凌云榜‘特級參賽者’的名額,這就意味著此次必定能見到凌云榜決賽的靈修士大人。不早些去,怎么算的上鄭重。”
滿臉肅穆與虔誠,還帶著些許狂熱,方啟有些汗。
“沒想到這里也能有粉絲這種生物?!?p> 方啟搖頭,費力又無益,他不理解。但顯然魚鴻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粉絲?恕在下孤陋寡聞,方兄,敢問“粉絲”是什么意思?”
“哦,在下口誤,吐了俚語,魚兄莫怪。粉絲就是狂熱者的意思,你如此熱衷于靈修之事,便是靈修的狂熱者,我們的俚語——粉絲。”
“對強者尊敬,難道不是理所應當?”
“魚兄莫要誤會,我并非是不認同,只是觸景生情罷了?!?p> “此等說法,倒是頭一次見,還未請教方兄是哪里人?!?p> “嗯——現(xiàn)在定居御獸城,姑且就算是御獸城之人?!?p> 本是想說趙人,畢竟方起本就是土生土長的趙國天水城人,但自己畢竟不是方起,對趙國更有沒有什么感情。而且很可能將來還要拔刀相向,不可能將那認作故鄉(xiāng)。
“沒想到兄臺竟然就是御獸城之人,在這能碰到,真是緣分?。 ?p> “猿糞猿糞。”
“不知兄臺對御獸城此次比賽了解多少?”
“這個,卻是不甚了解?!?p> 雖然到時候是一定會參賽,但還真的是不甚了解。魚鴻一臉惋惜,還夾帶著一絲嫌棄。
“可惜啊?!?p> “若是魚兄不介意,不妨給我講講,反正長夜漫漫,此路還長?!?p> 見他這么認真,方啟不禁出言道。魚鴻頓時大喜。
“方兄既然愿意聽,我自當好好給你講講。”
“嗯嗯。”
方啟一臉老實寶寶。
“重所周知,此次比賽是為決出一個“凌云榜”特級參賽者的名額,那我便不多說了,說些小道消息。“
“哦,魚兄還有何小道消息?”
”自然是有,其中最重磅的是,此次比賽,雖然聲勢浩大,但最終的冠軍卻是已經(jīng)內(nèi)定了的?”
一副洞悉一切,世外高人的模樣,似乎已經(jīng)掌握了最深的內(nèi)情。其神態(tài)不禁令方啟也是有些好奇。
“哦?內(nèi)定?此話怎講?”
趙清塵都敲打自己要謹慎行事,鄭重比賽了,是誰還有資格內(nèi)定冠軍?
“你可知御獸城城主趙清塵,有一義弟?”
想想,冒似除了方啟自己,再沒有別人。
“這個,略有耳聞。”
“據(jù)傳此人幾乎憑空出世,是天降之人,有修為高深,無比強大,與趙城主一見如故,結為兄弟,但極其不通人情,平日也是閉門不出,外界對他也是知之甚少,頗為可惜?!?p> “知之甚少?魚兄如此熱忱,卻是連個姓名都不知道?”
“畢竟我不是御獸城之人,況且此人最大的名頭還是城主義弟,以至于對其姓名都多有忽略。方兄身在御獸城,近水樓臺,方兄可是知道?”
方啟呵呵一笑。
“這個,魚兄說笑了,你都不知道,我本就不是很關心,又這么會知道呢。怎么,此人和這個名額可是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據(jù)傳,這次比賽的最終冠軍名額,似乎就是城主力排眾議,內(nèi)定給他了。“
“還有這回事?”
方啟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背上這么大一個黑幕了。這是誰給自己內(nèi)定了?
”那還有假,這都是幾大家族都默肯了的消息。此次他定然是要在所有人面前亮相的,屆時什么都能清楚。我也是很想見識見識,這個從天而降的強者到底是什么模樣。”
此時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魚兄定能如愿的?!?p> ……
“什么,方啟不在方園?他去哪兒了?”
“據(jù)方園之人所說——不知道。”
“不知道?李進跑了,方啟也不見了,”
趙清塵皺眉,但想到了什么,又迅速舒展開來。
“傳令下去,封城取消,恢復正常,此案暗中調(diào)查?!?p> “城主,這————”
朝令夕改乃是當權者最大的忌諱,趙清塵難道不懂這個道理?
“此案主犯已經(jīng)就范,剩下的,沒有些時間,是查不出來了,而且這種氣氛之下,他們的尾巴還會藏得更深,現(xiàn)在戒嚴,只是在為難百姓而已,傳令下去,取消?!?p> “遵命?!?p> “城主大人宅心仁厚,我等佩服?!?p> 休要拍我馬屁了,都回到各自的崗位上去。
“是?!?p> 封城不足半日,便恢復如常。
“方啟這是玩的什么一出?”
趙清塵也和死前的李進一樣懵逼,方啟如此大費周章,歷經(jīng)波折,究竟是為哪般?
……
“方兄,你此番出城跑到這么遠的地方,所為何事?”
“送別一位朋友罷了?!?p> “此地相距御獸城甚遠啊!古有生死之交,十里相送,已是佳話,今有方兄,百里留君,頗有古圣人之風?!?p> “魚兄盡在謬贊,百里相送的原因,只是因為我與他是真正的‘生死’之交??!”
“那是自然,有機會,我還真想見見?!?p> 遠眺天邊。
“此行一去不復返,怕你是見不到了?!?p> “這倒可惜?!?p> “有什么好可惜的,你這不是還遇到了我么?!?p> “哈哈,方兄所言極是。方兄果真是個妙人,有機會,我定要介紹些好友給方兄認識?!?p> “那自然是最好不過,先多謝魚兄美意了?!?p> “方兄,看前方。”
遙遠天邊一抹深沉的黑影。
“那便是御獸城了?!?p> “這么說,我們快到了?”
“全力趕過去的話,便是快了,但就怕此時城門已關,我們也進不去?!?p> 此時即便不封城,關城門的時間也到了。
“那就不急,慢慢過去,和方兄同行,愜意的很,只是,良宵苦短啊。”
“魚兄,來日方長?!?p> “哈哈,我就喜歡方兄的這個性子?!?p> 方啟一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