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歸震驚,三十萬金幣不僅讓龐有力的腰板挺直了,五官也變得眉高眼低了,也讓我心沉到底了,想要低調(diào)行事也沒辦法了。
去住所一路上,龐有力就差沒有將水晶卡貼在臉上,一路一直有招待引路,直到一處精致的院子邊。
只見低矮的院墻內(nèi),林蔭蔥蔥,幾處精致的小房子拼連在一起,藏在樹蔭里。周遭除了圍墻林木,不見其他,顯得十分精致僻靜。
若不是頭頂上一抹深藍(lán)色的水紋蕩漾,還真以為身在一處山林小屋中。
院中各屋都不算寬敞,卻布置得極為精致,尺度也剛好適宜,多一分嫌遠(yuǎn),少一分嫌窄。
院門也留守著一名招待,不遠(yuǎn)不近,呼其便來,喚其便去,里外各處需要都可召喚。
進了屋子,眾人隨著我面色的沉重也都默然不語,我發(fā)覺時候才知道影響到了大家的情緒,忙安慰下去,既來之則安之,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雪國,對方之前沒有我們,想必對我們也并無惡意。
路上穿山越嶺,都在照顧著我這三無人員,穿梭在叢林亂草中,藍(lán)云二女看到我臉色漸寬,也都進去洗漱準(zhǔn)備。
雖然大家對拍賣會的興趣都不大,但是對獸靈的興趣卻還是有的。作為女人本能來說,閃光的東西總是吸引她們的,而對于龐有力來說,現(xiàn)在手握著特制貴賓卡,瞬間從賣褲腰帶到松開褲腰帶看要拿下什么,自然也是對拍賣會有所期待的。
我呢,獸靈對我來說,一無是處不能說,用處不大倒是實話,只是也還是疑心著雪國的用意。
大家洗漱更衣妥當(dāng),都集中在了正堂中,一路過來,特別是進了沉夕山脈之后,云上月便變得少言寡語。
我問她對這地方有什么感覺沒有,回答說沒有,只是進了山林中就不自覺沉默了下來。
獵者對于山林有著自己不同的視角,對于我們來說,更多的是山是山樹是樹,而對于他們,用云上月的話說,她能分辨出每一棵樹的名字年齡,知道哪個地方有什么樣的野獸走過。
畢竟還是十二歲的年紀(jì),引出了話題后,云上月就像是開了閘門的水庫,停不下來,大家也聽得新奇,也讓時間過得很快。
不覺間,門口忽然響起一陣輕聲的敲門聲,門口的招待送進來了一張明目單子,是第一場拍賣會最新的競品明目,并通知說半個時辰后會開拍,如果有意向可隨同他前去。
在屋中也沒有作為,正好也領(lǐng)略一下這特殊的拍賣會。
拍賣的現(xiàn)場距離住所有些距離,走著走著也看不到頭頂上的水幕,不知走往何處。
七柺八彎走出了一道寬敞的甬道上,前方可見一個恢宏的大殿,大殿中呈圓形散開布置,拍賣席設(shè)置在中間的平臺上,貴賓座位都呈雅座布置,越往外就越抬升。
此時會場人并不多,三三兩兩或遠(yuǎn)或近坐著,雅座設(shè)置適宜,站在外面的人看不到座位中坐著誰。
招待領(lǐng)著我們到了靠中間的空位后便離開了,不多時,站在中央平臺上的拍賣官敲響了圓桌上的鈴鐺,宣布拍賣開始。
競拍品從明目單上品階最差的獸靈開始,黃金級別基本都在三位數(shù)金幣開始起拍,鉆石級別從四位數(shù)金幣起拍。
競拍過程并無新奇之處,競拍者也三三兩兩,沒有過多競價,倒也沒有流拍的獸靈。
我看得索然無味,藍(lán)玉兒也說她能預(yù)支的錢已經(jīng)不夠,索性看個熱鬧。
說到這里,不得不提一下,來到這里競拍的人沒有人會真正帶錢來的,像龐有力那樣隨身帶個幾十金幣那算正常,拎個幾萬金幣出門,那就不現(xiàn)實了。
據(jù)藍(lán)玉兒說,來這里都是競拍到手后,留下身份和付錢地址,到時候會有人前去收賬的,能到這的人畢竟都不是一般人,斷不會說會賴賬的。
倒是龐有力,看著一件一件稀罕物被別人拍走,都忍不住拍自己大腿,拍完又忍不住問藍(lán)玉兒喜不喜歡,喜歡他就給拿下來,反正有三名額嘛,少不得被藍(lán)玉兒罵沒見過世面,沒見過真正的好東西。
第一場很快結(jié)束,并告知了第二場在明晚同樣的子時進行,會場眾人各自散場。
出拍賣大殿時候竟又碰上了胡一領(lǐng)著的眾人,各自詢問所得,對方幾名年輕人都有所獲,不免一陣吹捧,說再拿下一兩件,也不虛此行了。
我們這邊是一個也沒有拍下來,龐有力礙于顏面,手上又有特制的貴賓卡,猶抱琵琶半遮面地拿了出來,讓對方紛紛側(cè)目,連說失敬,吹捧到最后倒是龐有力給吹得飄飄然了。
大殿門口的小插曲后,各自分手回了住所,遠(yuǎn)遠(yuǎn)便看到一人站在我們住所的小院門外,看裝束打扮卻不是這里的招待。
等到近前,才發(fā)現(xiàn)引我們回來的招待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
站在門前的是一位中年人,一身灰白的布衣,風(fēng)輕云淡的,看到我們來到身前也只是將頭微微一頷。
“冒昧打擾各位,還望見諒?!?p> 我轉(zhuǎn)頭看了看藍(lán)玉兒,顯然她也認(rèn)不得來人,便也頷首回禮。
“不敢,不知道先生找我們所為何事?”
中年人說道,“在下姓龍,是雪國指派來接待諸位的?!?p> 姓龍,我側(cè)目看了看云上月,卻見她波瀾不驚,應(yīng)該也不認(rèn)得來人。
我說道,“龍先生好,承蒙雪國關(guān)照,還沒來得及道謝呢?!?p> 龍先生淡淡說道,“區(qū)區(qū)小事,何足掛齒。白先生前來,相信有很多疑惑吧?!?p> 我心中一凜,擺手相請,“龍先生還請里面相談。”
待到入屋坐定,我便拋出了最為關(guān)切的問題,雪國為何給了我們特制貴賓卡。
龍先生不置可否,卻反問了起來,“諸位前來雪國,想必并不是因為這次的拍賣會吧?”
我正愁沒法下手查問,對方倒是先問起了。
轉(zhuǎn)頭看其他人沒什么異樣,便說道,“的確不是,實不相瞞,這次我們前來,是受人所托,調(diào)查雪國和我那委托人的關(guān)系的?!?p> 對方顯然沒有猜到我會如此直白,甚至連我們這邊的人也沒有想到,直把龐有力給茶水嗆著了。
龍先生波瀾不驚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容來。
“白先生倒是坦誠之人,卻不知道先生查得如何呢?”
我笑道,“初來駕到,并沒有查到什么,不過相信總能查到我想要的東西的,您說是嗎?龍先生。”
龍先生沉吟著,終于說道,“白先生聰慧過人,相信必有所獲的,卻是不知道先生那位委托人是誰?或許龍某能夠幫助先生一二,也省卻了先生勞神?!?p> 我笑了笑,說道,“實在抱歉,龍先生,我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委托人并不想別人知道他的名字?!?p> 龍先生點點頭,說道,“如果先生那位委托人是雪國的故人,想必不會介意的,先生還是多加考慮吧?!?p> 我說道,“能力所及則盡其力,如果真需要龍先生幫忙,一定打擾。只是,龍先生還沒有告知我們,為何雪國會如此厚待我們?”
龍先生說道,“白先生過謙了,區(qū)區(qū)的貴賓卡又怎么算得說厚待,此次來還有另外一事相托白先生?!?p> 我說道,“龍先生但說無妨?!?p> 龍先生看了看眾人,緩緩說道,“還請諸位一定要在這里稍等幾日,參加我們雪國最后的一場拍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