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敢跟我打一架嗎
靠,這家伙來真的啊。
我一下子動了戰(zhàn)念,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要動用「魔力」,可略一斟酌后還是收了回去。
這是「異世」,白亦,不是那個刀槍戰(zhàn)火的「魔界」了。我這么默默告訴自己。
于是不出我預(yù)料的,阮夏恩的強(qiáng)大「力量」把我整個身體如高速行駛的車輛一樣擊飛,我向后擦出幾米遠(yuǎn),在我的操控下直達(dá)寢室樓門口,當(dāng)然我的凡人身體后背還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就像把自己的肉體擱在BBQ上似的。整個身體,都像浸在了火海之中,我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疼痛。
同時我也不由得欽佩所謂「魔法使」。我用了「魔力」都被打出幾米以外,常人估計早撞爛寢室樓甚至上演一出空中飛人了吧。
我的計劃就是如此,為了過上普通人的生活,我的「神之力」不在重要關(guān)頭是絕不會用出來的。由于對日常前所未有的珍惜,我忍耐著疼痛也要保護(hù)這種生活。
我邊在心中裝B地立志,邊從地上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將褲子上的塵土拍掉,偷偷瞟到阮夏恩對我若無其事的神態(tài)極為困惑,我只好裝出齜牙咧嘴的猙獰模樣,不過這個樣子似乎更嚇到了阮夏恩。
“……不可能吧……”阮夏恩喃喃道,“只飛了三米多,你也是「Enigmatic」的感染者嗎?”
你剛才到底是想把我打的多慘啊。而且請允許我澄清一下,我可是比什么「魔法使」強(qiáng)多了的存在哦??此@么容易就炸鍋,叫什么夏恩姐啊,叫炸姐算了。
“不是哦,最多算體質(zhì)好一點的常人吧,還有你啊,”我站端正后朝她咧開嘴笑道,“「魔法使」在校園里濫用能力,這不會還不違法吧,我的右手可是差點脫臼了。”自行扭了下關(guān)節(jié),我向她伸出略微變形的右手肘。
阮夏恩露出歉疚的表情,頭發(fā)從空中降落,垂到肩頭攥成拳的雙手也松弛下來:“……如果有事的話我認(rèn)識一位可以治病的「魔法使」——”
“咦?”沒想到這個惡作劇還會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立刻將雙手背到身后扭回了正常位置,懸在面前向她示意,“那個其實也沒什么大礙,這不都好啦嗎,呵呵呵呵?!边@估計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干笑來掩飾尷尬吧。
阮夏恩立即像小孩子似的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望著我的右手。
“剛才明明還是——”
“喂,你也別一直盯著它看了,我的右手可比你的右手平凡無奇多了吧?”
“……是啊,這是當(dāng)然。雖然我不認(rèn)識其他「魔法使」,但我敢打包票的是他們都比你強(qiáng)多了?!比钕亩骰剡^神來后扭過頭撅著嘴道。
果然,人類最失敗的就是盲目自信啊。
“嘛啊不管了……倒是你啊,太陽都快下山了立在男生宿舍門口修車棚是要鬧哪出啊?”
“誰告訴你這是……”阮夏恩似乎小聲嘀咕了句但我并未聽清,“我是被校方委托的,是「16巔」,他們讓我上這所中學(xué)?!?p> 我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我們學(xué)校并不是很好的一流名校吧,加上你的能力上再好的高中都綽綽有余,為什么非要……”
而且還我們學(xué)校盛產(chǎn)怪人怪事,就跟先前所述一樣,留校察看者強(qiáng)行住宿,但那種人,和S城最大黑幫「崔九堂」都有一腿,那些不知從哪兒可以擄來槍支的家伙,只用來嚇唬人也是人中龍鳳啊,那種德行的人放學(xué)后怎么可能老老實實回宿舍,所以阮夏恩才敢這么光明正大的在寢室樓門口干活吧。
阮夏恩摁了摁太陽穴,蹙起眉一幅不耐煩的模樣:“這個說來話長啦,主要是我隸屬的事務(wù)所的問題,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只是那個老頭子是這么解釋的,我本來也沒那個能力……”
“什么能力?。俊币娙钕亩飨癖话戳藭和fI似的僵了起來,我順著她的話頭接上去。
阮夏恩立刻回到幾小時前的暴走狀態(tài):“沒有?。课艺f了能力這個詞嗎?你聽錯了吧?我只是說是事務(wù)所的老頭子非要我來這所高中的,沒有別的意思吧?啊,對嗎?嗯嗯,對的呢?!?p> 果然是一言不合就原地爆炸的炸姐,已經(jīng)精神錯亂到了自問自答的模式了啊。
“是啊是啊,我就是這個意思?!蔽覟閿[脫眼前沒話找話的局面而一下一下的點頭,阮夏恩也滿臉通紅的握起拳頭順著我點頭。
媽啊不行這局面太TM尷尬了。
“話說也已經(jīng)快八點了,下次有見面的機(jī)會再聊吧,”我趁著她臉上冒出蒸汽的當(dāng)口找了個借口趕快溜走,偶然瞟到車棚那邊,我于是還很好心的補(bǔ)上一句,“另外你剛才攻擊我時撐的車棚似乎倒了,不過也沒幾輛自行車被毀了吧,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
噼里啪啦的,我好像聽到了晴天霹靂的聲音。不不是“好像”,完全就是??!阮夏恩一下子跪倒在地,大地都深沉的顫抖了。
炸姐一下露出了大驚失色的表情,又迅速變?yōu)槟欠N經(jīng)歷了地震似的悲痛欲絕的臉色,真是表情豐富的奇女子。我在心中交疊食指中指為她默哀三秒,便默默的閃進(jìn)宿舍樓。
那片車棚也真是被毀的不輕啊,有根螺絲釘都滾到了寢室門前,連鏈條也是懸在了房頂上,我還是第一次這么切實的感受到「魔法使」的威力之大,出于人類純粹的同情我趁她跪在地上哭時把東零西落的零件遣回了她身邊。
“等一下!”阮夏恩忽然叫住我。不是被她發(fā)現(xiàn)了我每日為善的事吧,我為防被偷襲而打開一樓的窗戶和她保持距離。
“說的五樓的那個住校生……不會就是你吧?”
我飽含恥辱的點點頭,說起來那個要將姜子梟燉了還是煮了的靈感還沒想好呢。而且我住校的事都風(fēng)靡到阮夏恩這等人耳中了嗎。
“……倒也沒什么,再,再見了?!比钕亩鹘┯驳倪€保持著跪在地上的姿勢,伸出右手僵硬的五指向我告別。突然這么禮貌讓我很不安啊。
干咳了聲,我沒有在意身后那座雕塑而走上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