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銀機
于是我和阮夏恩一路互懟著抵達(dá)了開幕式會場。
時針走過180o后,所謂的“歡迎大會”就這么相安無事的過去了。至少對本「魔王」來說是這樣的吧。
還是簡單的交代一下整個開幕式。
拉芙伊斯?塞頓混在了學(xué)生里,不過很尷尬的,因為作為俄羅斯人,身高完全超出眾學(xué)生,很快就被狂熱粉絲發(fā)現(xiàn)了,還引起了一波遠(yuǎn)勝于我班地中海宣布時的騷動。
當(dāng)她摘下墨鏡取掉圍巾時,學(xué)校里那個此起彼伏的感嘆聲啊,完全不是“嘩然”兩個字可以形容完的,而且那個架勢膚淺得連我都不好意思描述了。
說起來盛夏戴個絨毛圍巾本來就很引人注目了,加上高挑的身材,立在一堆凄凄慘慘的高中生里面已經(jīng)鶴立雞群了好不好。沒有一開始就發(fā)現(xiàn)完全是智商的罪過吧。
把塞頓請到旗臺上后,和地中海同款發(fā)型的校長一臉花癡的請塞頓展示了下「余熱電波」,不好意思的承認(rèn),所謂的展示就是請人家No.3對著攝像頭煎牛排,并且校長還厚顏無恥的吃了下去。這大材小用得完全和鞠悠悠當(dāng)DJ有的一拼啊。
之后塞頓進行了例行的虛假演講,不過講真,塞頓作為一個「魔法使」,比阮夏恩的品行真的好太多了,至少對我們這群高中未畢業(yè)的落魄學(xué)生演講都可以引經(jīng)據(jù)典,先把大中國文化夸了個水泄不通(從這個成語可普遍見到我校文化水平),再對本次夏運會來了個一等一的祝賀,幾分鐘過去全校都被震撼的懵逼了。連我也不得不說“不愧是「魔法使」”,完全就是行走的知識庫啊,尊稱一聲庫長。
想到這里我不由十分具針對性的望向幾列板凳外正從吸管喝飲料,并且毫無形象的翹著二郎腿的阮夏恩。
因為庫長在排球場舉行簽名會,據(jù)說還會有每人不同的禮物,好像是用電波現(xiàn)做什么電器修理加入侵程序,畫風(fēng)正常點的就是烤薯片之類的,所以年級上除了我和阮夏恩幾乎都去排長隊了。我也是實在沒趣,但還沒有墮落到和地中海面面相覷的地步,才會向阮夏恩搭話。
“喂,第一第二的「魔法使」也是溫柔型的嗎?”
“噗!”阮夏恩一下咳出來沒撐住,一口運動飲料直噴到地上,不過還是理性地用能力把飲料的飄散在落地之前打碎了,年級上最兇的體育老師孫英章正在巡查,估計連阮夏恩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不想受他口沫橫飛地痛斥。
“你有沒有必要這么夸張啊,那個叫塞頓的的確挺溫柔的嘛?!蔽彝兄?,望著狼狽的阮夏恩一臉無語。
“呵呵,就他們倆,溫柔型……”阮夏恩癡癡傻傻的笑著又往自己嘴里灌了口飲料。
“你不會真傻了吧?”我煞有介事地把手舉到她眼前。阮夏恩頭冒青筋的把手給我打下去:“什么鬼啊,我是挺吃驚的?!?p> “你吃驚的是哪個點啊,是第一第二不溫柔,還是因為我沒提到你生氣了???”我怯怯的提問。
“嘛啊,”阮夏恩已經(jīng)危險的跳動嘴角了,“雖然我是挺生氣的……但是對第一問來說完全就是不足掛齒啊?!?p> 我懨懨地回過頭去。
“你怎么沒事情干?。縿偛乓恢本褪菃杹韱柸ズ軣┤苏O。”阮夏恩放下運動飲料,一下坐在我旁邊的位置上晃著腿質(zhì)問。
“還不是那個所謂的塞頓簽名會啊,連實委會都去排隊伍了,我也不知道借物競走什么時候才開始啊?!?p> “嗯?”阮夏恩一下瞪大眼珠子驚訝地打量我。
“不要用目光非禮我。”
“什么非禮不非禮啊?!比钕亩靼櫭?。
“我問你啊,孔老夫子說的非禮勿言,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這幾句話聽過沒有啊?”
“……你當(dāng)我沒讀過書嗎?!?p> “這不就對了嗎,我不想你看我,你非要看我,這就是不符合我定的禮節(jié),這就說明你非禮我?!?p> 阮夏恩習(xí)慣性地頭冒青筋踢我一腳,但目光卻沒有停下來:“什么非不非禮的,我只是很詫異誒,你不是那么的無關(guān)主義嗎,是受了誰的蠱惑才同意來比賽的啊?”
我實在受不了的側(cè)過臉:“什么受蠱惑啊,我自己想來不行嗎。”
阮夏恩鄙視的睥睨我。
“好啦好啦,是班上的同學(xué)讓我來的,別人的好意不容推辭嘛,我可是在你身上學(xué)到的?!蔽覠o可奈何地承認(rèn)。
“什么叫在我身上學(xué)到的啊……”阮夏恩移開眼神咕噥,隨機又帶著八卦的星星眼湊了過來,“那個班上的同學(xué),一定是你們班的夏頤對吧?”
我嫌惡地退后幾分:“我們班明明是個挺正常的班啊,怎么一個二個就只知道夏頤?!?p> “說嘛說嘛,除了夏頤我猜不到還會有誰了?!?p> “同桌的江澪啊,是個男生所以你可以放棄掙扎了?!?p> 阮夏恩一下如遭受晴天霹靂,迅速把板凳往后移了移,比出防狼手勢。
“你那是什么姿勢啊,我都說了是個男生了?!蔽乙荒樐涿畹某蛩?。
阮夏恩只是支支吾吾的捂住嘴:“果然……我早就發(fā)現(xiàn)了……白亦你其實是個彎的……”
“你這個腦瓜子里想的是什么?。?!”我滿頭黑線瞪過去。
阮夏恩咳了兩聲,虛起眼睛擺著手道:“你不用為情反應(yīng)這么激烈了啦,反正小江澪本來也長的和女生沒有什么兩樣,你前面還有很多拍死在沙灘上的前浪,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我才不要這種體諒?。 蔽遗鸬?,“另外什么叫江澪和女生長的沒什么兩樣啊,顏值完全超出常人吧!”
“果然,被嘲諷比小江澪丑我都沒有仇恨之意……”阮夏恩平靜的在風(fēng)中正襟危坐。
“你給我扳回這種奇怪的男男思想??!我可和那些白癡學(xué)長不一樣,性取向正常得很??!”
“……真,真的嗎……”
我和阮夏恩同時回頭,果然,是正在假哭的戲精猴哥,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在我后面的啊。我本能的想射出「后發(fā)弩箭」,可礙于阮夏恩在場只得變?yōu)楹笫种夤簟?p> 猴哥已識破我的套路而輕巧一躲,自以為是的昂首挺胸。
另外阮夏恩你!不要聽見了猴哥那句話就以為自己發(fā)現(xiàn)了什么而瞠目結(jié)舌??!
“這位就是阮夏恩小姐吧?”猴哥躲過了我憤怒的拳頭,笑瞇瞇的轉(zhuǎn)向還處于驚嚇狀態(tài)中的阮夏恩。
“嗯,嗯,對啊……”阮夏恩呆呆地和猴哥握手。喂!不要被這家伙的狐貍眼睛騙了啊!有很多天族妹子作為范例,此舉完全可能葬送你的一生的!
這時猴哥的眼神蚊子一樣飄了過來,于是在短短的一秒內(nèi),我和猴哥例行用眼神交流:
“你不會連阮夏恩都敢泡吧?我警告你,這女人可比一般人驚悚多了好不好?!而且她是加琉的話怎么辦???”
“「魔王」大人,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是來泡她的了,首先這個幼兒身材就不對我胃口,雖然那雙腿是挺漂亮的啦,再者,我難道不知道她在學(xué)校的地位,難道我膽敢和占全校人口50%的女生為敵嗎?”
“說的也是,你一般都不和他們?yōu)閿?,只是單純的搭訕關(guān)系而已?!?p> “……這什么嘲諷的語氣???我還是撈到過幾票的吧!”
“好了好了,你不要告訴我你是像**一樣來偵查情報的?!?p> “呃……我也沒敬業(yè)到那個程度?!?p> “不,是絲毫都沒有敬業(yè)這個屬性才對?!?p> “我還想問老大你呢!什么時候和敵方搞那么熟了???完全就不管我們可愛的「魔族」同胞了好不好!”
“你竟然給我用‘可愛’那兩個字形容自己……而且你那只眼睛看見我和這家伙關(guān)系好???完全是水火不容的關(guān)系好吧?”
“嗚嗚……連開脫的理由都找好了,怎么辦,難道那么多年過去了小梟又只有孤單一人了嗎……”
“勸你趕快閉嘴?。∧悴粫悄銈儼嘭?fù)責(zé)來給阮夏恩強行灌藥的吧!”
“……老大你內(nèi)心戲也太足了吧!我們這個小說不會有那種小團體間的勾心斗角啊!頭一回見到你這么護短的!我來看看你也不行嗎!”
我已經(jīng)惡心的早飯都要吐出來了,趕快離開這個畫風(fēng)詭異的眼神交流。
猴哥也一下把眼神移到阮夏恩身上,以燦爛的笑容對著他:“其實是剛才我路過校門口,路邊上的「銀機」說讓我把這個交給你?!?p> 「銀機」那種「16巔」親自研發(fā)的超智能機器人連這種傳信的功效都有了啊。
不得不說,我對路邊日夜行走著的球形機器人,所謂的「銀機」,有一種難以言表的心理陰影。
地震之后剛出院的那段時間,一天我自己推著輪椅呼吸新鮮空氣的時候撞見了這團銀色的球,見著新奇,本來我還罕見的伸出手想摸他,結(jié)果這貨一見我是輪椅族就一下跳上空中變成人形,還以機械合成人聲念叨著“請、回醫(yī)院”這種鬼片一樣的臺詞,我當(dāng)時嚇得一路返回醫(yī)院,輪椅的輪胎都被瘋狂摩擦而慘烈爆炸了。
而且當(dāng)時那個「銀機」還妄想跟我進醫(yī)院,幸虧我大聲呼救,雖然現(xiàn)在想起有點恥辱,不過能讓我從那個「銀機2035號」中逃出生天我已經(jīng)感謝尼神了。
我一邊想著“不過是個機器人做這么智能要死嗎”,阮夏恩同時接過了猴哥手中的信封。
“啊哈哈,謝謝你了。說起來你是白亦的朋友吧?叫什么名字?。俊边B內(nèi)容都沒有看,阮夏恩只是掃了一眼信封外殼就匆忙的收回了短袖襯衫的兜里。
“在下是姜子梟,幸會幸會。”猴哥一本正經(jīng)的紳士敬禮。
你這種人都能有這么紳士的朋友,阮夏恩帶著明顯的潛臺詞一臉懷疑的望向我。
果然,一個二個都被對猴哥的第一印象騙了,我想著在「十字大陸」時某些「天族」小姐的悲慘下場而無奈的捂額。
“你也參加了借物競走的比賽嗎?”阮夏恩饒有興趣地問。為什么對猴哥都是那種溫溫柔柔的和對我截然不同的眼神啊!我無比幽怨地嘆了口氣。
“不不不,我是不會參加的,”猴哥忽然挺起胸膛,身后仿佛有懸崖巨浪的舊照片,“我姜子梟的靈魂和身體,都是屬于白亦大人的!”
“砰”的一聲,我把姜子梟連著一列板凳踢飛了出去?!拔刮?,對崇拜自己的朋友怎么能這樣啊。”阮夏恩氣鼓鼓地站起來質(zhì)問我。
“他哪里是崇拜啊,完全已經(jīng)上升到某個不好的范疇去了吧!”我也立了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和我有半個腦袋多差距的原炸小姐。
“誒誒,你這是承認(rèn)了吧!”阮夏恩得逞了似的壞笑道。真是的,我正打算罵回去,操場上的廣播一下響了,同時排球場那邊也爆炸開了歡呼聲:
“參加借物競走比賽的同學(xué)請注意,參加借物競走比賽的同學(xué)請注意……”
“嘛啊,要去比賽了我就不追究你了?!蔽蚁虻靡鈸P揚的阮夏恩比出拳頭威脅。
我正小心翼翼地跨過被我踢翻的板凳,發(fā)現(xiàn)阮夏恩也謹(jǐn)慎的跟在了后面越過那些多米諾骨牌般的板凳。
“你干什么???不要以為自己抓住了我把柄就可以來跟蹤我了哦!”我惡狠狠的咬牙切齒。
“你大白天的說什么鬼話???我不是跟你說過我也要參加借物競走嗎?”阮夏恩比我更氣似的,叉起腰抽動嘴角。
啊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