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華沒有言語,白了古長空幾眼。
古長空也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不對勁,找紫陽宗傳人不會成了自己的執(zhí)念了吧?把紫陽真經(jīng)找到傳人也是一樣啊,不一定非得姜華做掌門是不是?
古長空不好意思道:“額......我有些失態(tài)了,咱們言歸正傳。姜華你聽說過大禪宗嗎?”
姜華點了點頭,“自是聽說過,中原禪宗祖庭,還聽過有位路過的老和尚老吹噓說,天下武功出禪宗。”
“這老和尚真不要臉,就像當(dāng)初看了紫陽真經(jīng)的禪宗八代祖一樣。”
“禪宗八代祖?怎么跟他扯上關(guān)系了?”
“他以一件當(dāng)時紫陽傳人急需的救命之物,換取了一觀紫陽真經(jīng)。禪宗八代祖也算一代奇人,見紫陽真經(jīng)條件苛刻,便對紫陽真經(jīng)進行了簡化,創(chuàng)立了九陽真經(jīng),并成為大禪寺的護寺神功?!?p> 鼎鼎大名的九陽真經(jīng)居然是這么來的,姜華也是第一次聽說,對即將修煉的紫陽真經(jīng)更加的期待。
“紫陽二字,取得便是,旭日東升時的第一縷紫氣之意。這縷紫氣既霸道、又充滿生機。霸道的地方是,引紫氣入體時,對身體要求極高,一個不好,便會身體崩潰而死。在紫陽宗歷史上,也有不少天才人物,嘗試引紫氣入體進行修煉,最后活下來的十不存一,九死一生!整個歷史上,修行成功的僅有7人,無一不是時代之子,鎮(zhèn)壓了一個時代的風(fēng)云人物!”古長空將自己所知道的紫陽宗過往講給姜華聽。
說著說著,天便快亮了。
古長空又講了些接引紫氣時的注意事項,便盤坐在姜華身后坐下,伸出雙掌,抵在姜華身后,隨時準備幫助姜華引導(dǎo)紫氣。
雄雞唱響天下曉,新升的太陽帶著第一縷紫氣傳向了大地。
姜華也做好了準備,迎著朝陽,引第一縷紫氣入體。霸道的紫氣,如烈酒般進入姜華的身體,刺激著姜華的感官。
經(jīng)脈中,姜華涌出的火屬性真氣,迎著紫氣而上,想將紫氣導(dǎo)入運功路線。
可惜姜華的真氣遇到紫氣,就如雪花般遇到烙鐵般消融!
若再不能將紫氣導(dǎo)入行功路線,遲早得暴斃而亡。
姜華瞬間慌了,面對如洪水般滾滾而來的紫氣,他毫無還手之力。就在姜華急的不知所措之際,一道極為凝練的真氣,從后背涌入姜華的身體。
古長空等待這一刻已有幾十年,為這一刻做了幾十年的準備。面對這一幕,即使做了這些準備,他也不敢大意。
在古長空的心里,為了面對各種情況,他已經(jīng)做了不下三百份的預(yù)案。真氣涌進姜華體內(nèi),古長空小心翼翼的控制著真氣與紫氣開始接觸,便如引水導(dǎo)流般,引著真氣進入紫陽真經(jīng)的用功路線......
差不多導(dǎo)流了一個時辰,雖是深冬,但古長空的額頭盡是汗水。雙手仍然貼在姜華的背上,一刻也不敢大意,任由汗水在臉上流淌。
姜華也是緊閉著雙眼,靜靜的內(nèi)視著自己的筋脈,若是再不能運行一周天。只怕一個不好,自己的經(jīng)脈就將寸寸斷裂,肉身也將崩潰。
終于,古長空常常的呼出了一口氣。終于運行了一周天!古長空緩緩收回了真氣,讓姜華自己試著引導(dǎo)紫氣,并讓自己的真氣與紫氣同化......
又是三天,姜華將自己的火屬性真氣完全轉(zhuǎn)化成了紫陽真氣,真氣變得更加霸道,也變得更有活力。前些日子引導(dǎo)紫氣時,雖是九死一生,但他的收獲卻也頗豐,只怕如今的大師兄都不是自己的對手了。
“今天是除夕夜,也不知道在山上師兄師姐有沒有想我?!北P坐在山洞中,呆坐了一會兒,姜華又摸出了張婉兒的香囊,“繡工很棒,師姐肯定沒這樣的手藝?!?p> 天蒙蒙亮,水簾劍派山上,大師兄柳世豪正在教導(dǎo)一批新入門的弟子。
授人便是授己,他將每一個基礎(chǔ)動作都練得很標準,細細品味著劍法真意。
師父柳道遠說,大師兄的劍有些浮躁,正好利用這次教授新弟子的機會好好沉淀一番。柳道遠是天下前十的劍客,這么說便肯定有他的道理。
這些新入門的弟子均在十六歲以下,他們大都來自北方地區(qū),今年北方大旱,不少難民都逃荒往南逃,這些半大小子也跟著父母往南方逃荒來了。
水簾劍派給了他們溫飽,又收了他們進了水簾劍派外門。新進弟子都很珍惜這個機會,畢竟要是學(xué)成了一招半式,以后歸鄉(xiāng),做個地主護院便再用愁吃穿了,便不再是土里刨食的苦哈哈。
本來依著柳道遠的意思,只打算招個十來名有些練武天賦的苗子進派。誰知道義子柳世豪見著這些跟他差不多命運的少年,一下子帶了幾百口人上山,直把柳道遠氣的不輕,直接把這些人全交給柳世豪,讓他自己負責(zé)處理。
柳世豪倒好,把這些少年全部加進了外門,宗門人口數(shù)瞬間擴大了不少。因為水簾劍派本身建的就極大,不愁沒有地方安置。
除夕之夜,海州城中張燈結(jié)彩,鞭炮齊鳴,新來的海州太守在貴賓樓中宴請宗派豪門,觥籌交錯,賓主盡歡。
三個月前的倭寇之亂已經(jīng)平息,海州港內(nèi)停靠著密密麻麻的商船。
海州貿(mào)易更勝從前,一片歌舞升平之象,讓人有種繁華盛世之感。
只是從北方時不時出現(xiàn)的難民,讓新來的太守大人有些煩憂。
大乾皇宮,摘星樓。
摘星樓于二十三年前而建,當(dāng)是時,征發(fā)民夫十萬人,取護城河土,耗費三年而成,高百丈。
大乾皇帝靜坐于摘星樓上,乾皇已近古稀,皇冕下的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但是眼神依舊銳利。
皇帝邊上只有一人隨侍,滿頭白發(fā),年紀看著比乾皇還大,此人便是司天監(jiān)監(jiān)正。此時監(jiān)正指著星空,一片片的為乾皇解釋著星象。
“紫氣東來,紫氣東來......”乾皇看著星空,默默地念叨著,仿若得了癔癥一般,念了一會,他的嘴角忽然露出一絲自嘲的微笑,“老了,老了!再不立太子也不行咯,傳吳王、燕王、魯王、蜀王、秦王進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