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樓沒有保安,管理室里也空空如也,只有燈開著。
時間也不早了,他們便決定直接上去找人。
剛踏入樓道,逼仄的空間就壓得幾人喘不過氣來。踩在吱呀作響的暗黃色木質(zhì)樓梯上,每格樓梯間的金屬隔板上都有一排鏤空的花朵,想必房主當年也很在意細節(jié)的美觀——只是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銹蝕成了圓圈,掉下許多粉塵。
“這房子得有一兩百年的歷史了?!睒銦o走在最前面,面無表情地說道。說完,被空氣中彌漫的灰塵嗆到了。
格雷點點頭,表示同意:“對,自從和外界通商后,民間的木材就少了很多?!?p> 原始的白熾燈管被粗暴地塞在樓梯間的墻里,散發(fā)著大量熱量,不過倒是節(jié)省了為數(shù)不多的空間,畢竟狹窄的樓梯間連轉(zhuǎn)身都難。即便如此,許多根粗細電纜和屏幕糾纏成的“樹”占據(jù)了兩道樓梯扶手間的空隙。
剛上到一樓的走廊里,面對可能是幾十年前的攝像頭,以及周身三扇關(guān)閉的門,樸無停了下來。他嘗試著打開正面的門后,看著黑洞洞的走廊,關(guān)上了門。
終端里沒有公寓樓的內(nèi)部地圖,好在攝像頭底下就是一副全息投影的地圖。幾人擠在地圖前研究了一番。
“我們在哪?”
“那個紅點就是,很老式的圖示方法了?!?p> “我們應(yīng)該還要往上走幾層吧?”
樸泠比彭湃高出一點,因此被他的頭擋住了地圖。把彭湃的腦袋用力按下去后,她將一樓的地圖印在了終端的臨時資料庫里。
接著,她加入了討論:
“從外面看這棟樓應(yīng)該有八到九層,根據(jù)坐標的高度,目標應(yīng)該在三到四層?!?p> “各層構(gòu)造應(yīng)該差不多?!睒銦o判斷道,“我們先上去吧,三層和四層都排查一遍?!?p> 格雷提醒道:“彭湃,你開了錄像嗎?”
彭湃想起切那的威脅,趕忙打開終端:“啊,忘了?,F(xiàn)在開了?!?p> ……
另一邊。
切那用樸無給的一次性代碼進了倉庫。樸泠怎么說也是龍門安保的大小姐,用的軍用級設(shè)備比他從夏蓮那討來的民用改裝的半吊子好多了。
所以,他在倉庫里也沒找到更多有用的東西。還不如說,樸泠能將這么點殘留的數(shù)據(jù)碎片拼湊成現(xiàn)有的情報非常了不起。
不過,他可是個掮客,最好的那種。而掮客這個古老的職業(yè),從來就不是建立在網(wǎng)絡(luò)之上的。
他將所有的數(shù)據(jù)傳輸回事務(wù)所的服務(wù)器里,然后離開了倉庫。
找了個無人的小巷,掃描了一遍周圍,確認安全后,他打開通訊,撥打了一個號碼。然而,界面上顯示了大大的幾個字。
找不到該用戶。
切那沒有掛斷,靜靜地等待著。
一分鐘后,通訊接通了。
“喂,是我,單曲。我需要知道點事情?!?p> …….
破敗公寓樓里。
“我不喜歡這里?!?p> 樸泠走在格雷前面,警惕地關(guān)注著周圍,輕聲抱怨。
格雷也時刻注意著身后,輕聲安慰她:“沒關(guān)系,我在后面呢。”他討厭這種貧民窟一樣的存在,討厭空氣中的揚塵,討厭腳底的骯臟觸感,討厭無處不在的陰影。但他也知道,正是他享受的一切造就了眼前的一切。
墻上的液晶顯示屏上,正不停播放著“第四國際,讓您事半功倍”的廣告。彭湃饒有興致地停下來,看著喝了第四國際標志飲料的男人變成三頭六臂,瞬間處理完了瑣事。
格雷尷尬地走過,彭湃問道:
“格雷,切那叔之前說你是第四國際‘最新’的少爺,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你就當我是個有錢人的兒子就行了?!?p> “哼?行吧。”
樸無走上了三樓,閃著紅光的的攝像頭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有扶手間隙的幾個顯示屏上閃動著詭異的綠色雪花。短短的入口和下面一樣,左右前方各有一個白色的木門,前面的木門旁還有手指粗的鐵欄桿。他走上前,握住門把手一用力,暗罵一聲。
“該死的!”
“打不開嗎?”
“對,我試試另外幾個?!?p> 另外兩個門同樣也是鎖上了。彭湃不死心,快步走上四樓,也是一樣的結(jié)果。
四個人擠在狹小的入口處,不知如何是好。這時,樸無敲敲欄桿后,示意他們圍成一個圈。
“我們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個,去別的樓層找找有沒有能進去的地方,起碼一樓的門剛剛是可以打開的。即使一樓沒有別的地方可以上去,我們也能問問這里的居民怎么進去。我們有執(zhí)法者的身份,我還能要一個觀察者的身份,真問起來有正當?shù)臋?quán)限和理由?!?p> “不行?!迸砼戎苯臃駴Q了第一個選擇,他和秋葉在低安晃了這么久,也對這里的人有些了解,“我們是生面孔,還是年輕人,太顯眼了。住這種地方的人一般是不去理他,他就是空氣。一旦和他們說話了,甚至看了一眼,被他們覺得是軟柿子,等會兒就得有十幾個人把我們堵這里了?!?p> 樸無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繼續(xù)說道:
“那就只有第二個選擇了。我直接把欄桿燒開,但是不知道會不會引起注意。泠,這里有警報嗎?”
“等下,我試試看能不能連進去?”她說著,轉(zhuǎn)身面向攝像頭底下伸出的線路。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手掌大小的方形發(fā)信器,安在上面,打開終端。
在這個空隙,彭湃輕聲問道:
“怎么燒開?聲音大嗎?”
“我?guī)е蚧饳C,以前的時候聲音不大,不知道這里怎么樣?!?p> “我進去了。”樸泠的聲音傳來,“我現(xiàn)在在給攝像頭偽裝錄像,掩蓋行蹤?!?p> “警報呢?”
“門和欄桿都沒有?!?p> 樸無看向格雷:“那我開始了?!备窭c頭同意了。樸無從腰間取下警棍,拉開,按下尾部的按鈕。警棍的頭部長出一截,頂端冒出青色的火焰。
他將火焰湊到鋼筋上,幾聲短促的嘶嘶聲后,鋼筋像受潮的曲奇棒,猛然斷裂。
啪嗒!
鋼筋掉落到欄桿后的混凝土地板上,發(fā)出的悶響在寂靜的走廊里回蕩。
“泠!”樸無壓低聲音,焦急地叫道。
樸泠同時打開好幾個攝像頭的畫面,快速瀏覽著。幾人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等待她的答案。
“沒事。沒有任何動靜,應(yīng)該沒人發(fā)現(xiàn)?!彼脑捵寧兹硕妓闪丝跉狻?p> 接著,幾人走進了陰暗的長廊。走廊兩側(cè)堆滿了垃圾,甚至放著一塊完整的門板,淡藍色的燈光忽明忽暗,完全無法照清什么。
這和自己看到的老派恐怖片里的場景無二,彭湃慶幸這時候是四人一起進來。在這種時候,若是獨自一人,即使是自己的腳步聲也會嚇到自己。
刀鋒F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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