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激動的二麻子
叮當(dāng),叮當(dāng)當(dāng)……
二麻子的鐵匠鋪中,傳出一陣陣打鐵聲,和以往間歇有序宛如樂曲的打鐵聲不同,此時從鐵匠鋪傳出來的,卻是零碎的,無序的,甚至有些刺耳的打鐵聲。
鐵錘坐在鐵匠鋪門口,不時回頭張望,額頭上已經(jīng)有汗滴滴落,不是因?yàn)殍F匠鋪太熱,而是心中煩躁,緊張的。
蕭遙來借鍛造房,他還以為蕭遙多少會懂得怎么鍛造。
可只是聽這聲音,哪怕是什么都不懂的幼童,都會豎起中指,這聲音太難聽了。
“該死,怎么回來的這么早?!?p> 就在鐵錘腦門冒汗的時候,眼角突然看到不遠(yuǎn)處的大街上,一個頭發(fā)胡子都亂糟糟,腰間挎著一個酒葫蘆的麻子臉老人正邁著醉貓步朝著鐵匠鋪?zhàn)邅怼?p> 這老人,可不正是二麻子。
二麻子原本醉醺醺的,可剛回到鐵匠鋪前,聽到那凌亂的打鐵聲,眉毛陡然豎起,朦朧的醉眼陡然圓睜。
“混蛋,誰在壞老子名聲。”
鐵錘連忙攔住二麻子,急忙道,“爹,是有顧客租用我們的鑄造房,給了錢的,您接下來一個月的酒錢,可都指著他呢?!?p> “滾。”
一拳掀翻了自己的兒子,二麻子大踏步?jīng)_向鑄造房。
鐵匠鋪有三間鑄造房,一個是他專用的鑄造房,一個是擺在外面給人看的,另外一個平時鐵錘偶爾會用,二麻子沖向的,正是這個鑄造房。
嘭……
二麻子狠狠一腳踢開了自家的鑄造房房門,可只是剛沖到門口,突然間停了下來。
鑄造房中,熱氣蒸騰,一個少年以一種奇怪的站位站定在鑄造臺前,右手提著柄五十斤的鐵錘,左手抓著鐵鉗鎖住一條已經(jīng)打出條菱形的精鐵,正賣力地敲打。
少年敲打鐵塊的動作很業(yè)余,就是胡亂敲,可那奇怪的站位,卻讓二麻子雙眼瞳孔猛地收縮。
每一次敲打,少年的手都與足合,肘與膝合、肩與胯合,動作渾圓整勁,簡直是天生自然的打鐵站位,沒有數(shù)十年的打鐵造詣,是不可能做到這么輕松隨意的,就算是他兒子鐵錘,也還差點(diǎn)火候。
可這明顯不會打鐵的少年卻做到了,簡直是奇葩。
這還不止,只是站定在門口,二麻子瞳孔又是猛地收縮。
隨著那少年輪動鐵錘敲打鐵塊,一縷縷虛弱的幽藍(lán)火焰附著在鐵錘上,隨著鐵錘鍛打烙印在鐵塊上,浮現(xiàn)出一絲絲淡藍(lán)色的紋絡(luò)。
“冰焰?”
二麻子失聲驚呼,難以置信的看著打鐵的少年。
這時鐵錘也沖了進(jìn)來,本來是想阻止二麻子,聽到二麻子的驚呼,同樣見鬼般盯著正打鐵的蕭遙。
“爹,你沒看錯,他身懷冰焰?您喝多了看錯吧?”
“滾,別煩我。”二麻子劈頭蓋臉的噴了鐵錘一臉吐沫,隨即死死地盯著蕭遙。
蕭遙的站位,自然是形意拳的根本三體式。
三體式站樁,從外形上講究手與足合、肘與膝合、肩與胯合的外三合,在體內(nèi)則講求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的內(nèi)三合,內(nèi)外合一稱為六合式,又可以按人體部位分為頭、手、足三體。
原本蕭遙的打算,其實(shí)是想以無相真氣激發(fā)冰焰之力,試一試能否引起二麻子的注意,可在鑄造房中打鐵,蕭遙剛開始也覺得別扭,直到用上了三體式的站位,這才覺得順暢。
“小子,你是什么人?”
一直等蕭遙打好了一只三棱軍刺的主體部件,二麻子才走到鑄造臺前,掃了一眼蕭遙手中的三棱軍刺略顯驚異,但更感興趣的卻是蕭遙自身。
蕭遙裝作不認(rèn)識二麻子,聞言笑道,“我只是路過的,剛來百業(yè)城,準(zhǔn)備鍛造幾把趁手的兵刃,閣下是誰?”
二麻子指著自己的臉,傲然道,“我就是這他鐵匠鋪的主人,百業(yè)城最偉大的鑄造師,小子,你愿意跟我學(xué)鍛造嗎?”
啥?
鐵錘直接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驚詫無比的看著自己的老爹。
哪怕是他,身為二麻子的兒子,二麻子也從來沒說過讓他跟著學(xué)鑄造,鐵錘一身的本事,可都是看著二麻子鍛造多了,偷偷學(xué)的。
現(xiàn)在,二麻子竟然要蕭遙跟著他學(xué)鍛造?
難道是因?yàn)楸妫?p> “鍛造?我學(xué)這玩意干嘛,沒興趣,也沒那個時間?!笔掃b心中暗喜,知道自己果然是賭對了,卻裝作毫不在意的搖頭。
一般人沒事,學(xué)鍛造干嘛?
“什么,你還不肯?”
二麻子氣得胡子都吹了起來,一拳狠狠的錘在鑄造臺上,竟然把鑄造臺錘得震動了起來。
咝……
這家伙好大的力氣。
蕭遙心中抽著冷氣,卻仍然搖頭。
“我沒時間跟你學(xué)什么鑄造,我還得去光明城看能不能進(jìn)哪家學(xué)院修煉呢。”
“混蛋,氣死我了,你竟然敢不學(xué)我的鍛造術(shù),要你何用,老子撕了你?!倍樽悠獗┰昶饋砹?,伸手抓向蕭遙。
蕭遙急忙后退,急道,“喂,你想干什么?等等,要我跟你學(xué)也可以,但我只學(xué)最精華的,而且你必須在最短時間內(nèi)把我教會,否則我就算殺了我,我也不學(xué)?!?p> “好,只要你肯學(xué),老子把老子最得意的千錘百鍛錘教你,但你必須認(rèn)是老子教你的鑄造,以后要是遇到一個老東西,你要跟他的傳人比試一番,必須要贏?!?p> 一旁的鐵錘已經(jīng)淚流滿面,就連他,也才知道自己老爹有‘錘王’這么個威風(fēng)的名字,還有那千錘百鍛錘,二麻子也只傳了他一些散式,可到底誰才是兒子?
蕭遙心里嘀咕,這家伙該不會是有什么對頭,等著自己給他報(bào)仇的那種吧?
不過他本來就是來學(xué)二麻子的鑄造術(shù)的,再矯情可就要惹怒這暴躁的家伙了。
很勉為其難的,蕭遙點(diǎn)點(diǎn)頭。
二麻子見蕭遙終于答應(yīng)了,忍不住仰天長嘯,“哈哈哈,鑄王老鬼,老子找到最適合施展老子千錘百鍛錘的人了,你老小子給我等著,遲早讓我徒弟收拾了你?!?p> 尼瑪。
蕭遙一聽這話,心中一萬只黑烏鴉飛過。
這混蛋,果然是在這等著呢。
不過蕭遙怎么算,也不虧,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