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璥正享受著楊玉環(huán)喂食的幸福時光,卻聽門口一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阿兄,我來了。璥璇兩位王弟,本王想死你們了?!?p> 話音未落,便見一名少年興沖沖的走進來,臉上掛著喜悅之色。
李璥有些迷茫的看著來人,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身著長安流行的胡服,手上還握著馬鞭,整個人顯得十分張揚,與李瑁的溫文爾雅形成鮮明對比。
這位又是誰來著?
李璥趕緊悄悄詢問兄長李璇,方才得知,來人便是李瑁一母同胞的兄弟,盛王李琦。
“琦弟,為兄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們身為皇子,就該有皇子的風(fēng)范?!崩铊C碱^微皺,掃了眼李琦,沉聲道:“似你這般無禮放浪,若是傳到宮中,少不得被父皇訓(xùn)斥,你就不能讓母妃省心一點嗎?”
李琦聞言,不以為意的甩了甩馬鞭,不耐煩的說道:“阿兄,兩位王弟在呢,好歹給我點面子。再說了,父皇現(xiàn)在忙得很,哪里有空理會這點小事。若是能傳到他耳中,那也不錯,至少還能想起我來。”
“你。。。?!?p> 李瑁真想要訓(xùn)斥,李琦卻是不理會他,轉(zhuǎn)頭望向楊玉環(huán),眼中露出一絲羞澀,恭聲說道:“琦,拜見阿嫂。”
楊玉環(huán)連忙還禮,“玉環(huán)拜見盛王?!?p> 李琦念念不舍的將目光從楊玉環(huán)身上轉(zhuǎn)移,落到她身邊的李璥身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此時的李璥,正拉著楊玉環(huán)的手臂,貼得緊緊的,嘴里吃得鼓鼓的,一臉愜意。
“璥王弟,想不到你都長這么大了?!崩铉缓冒l(fā)作,當(dāng)即笑道,“來,到王兄這來,讓我看看,你長多高了。”
李璥哪里肯去,他李琦又不是大美人。
勉強咽下口中美食,李璥笑嘻嘻的說道:“才不,你那里又沒吃的?!?p> “我。。?!崩铉乱庾R的往身上一摸,自己還真沒帶什么東西。只得訕訕笑道:“那你到我府上去,想吃什么都有。”
“呃!”李璥打了個飽嗝,拍拍肚子,一臉嫌棄道:“琦王兄說晚了,我已經(jīng)吃飽了。要不改日,璥兒和阿兄親自到你府上大吃一頓?”
李琦無奈,“好好好,那改日你們過來,為兄一定掃榻相迎?!?p> 幾人又閑聊了一會,楊玉環(huán)畢竟是李瑁的內(nèi)室,不便在人前拋頭露面。當(dāng)即便尋了個由頭,返回內(nèi)院去了。
滿堂春光散盡,讓人為之遺憾。不過李琦似乎也少了許多拘謹,隨意擺放身姿,毫無皇家子弟的禮儀。
李瑁見此,眉頭不由再次豎起來。但李琦對其兄為人十分了解,不待他開口,便笑呵呵道:“阿兄,聽聞父皇最近準備東巡洛陽,也不知道會帶哪幾位娘娘和皇子同行?你說,咱們有機會同去嗎?“
李瑁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此事,父皇自有圣斷,你操這份心作甚?你若有心,就該多讀讀書,也好讓父皇對你刮目相看,這才是正經(jīng)。”
李琦撇撇嘴,“諸皇子喜讀書的人,多了去了,也沒見他們得父皇青睞。有這閑工夫,還不如打打馬球,喝酒玩樂呢。”
“你。。。。”李瑁頓時有些恨鐵不成鋼,眼中滿是失望之色。
李璥在一旁,見氣氛有些尷尬,連忙笑道:“兩位王兄,父皇東巡好玩嗎?你們就這么想去?”
好玩?李瑁和李琦相視一眼,露出一絲苦笑。
“王弟有所不知?!崩铉?dāng)即笑道,“父皇子嗣眾多,大家聚在長安之中,父皇平日里又忙,哪有時間召見我們?“
“但,若是此次東巡能夠同行,那就不同了。到了洛陽,我們豈不是有更多的機會,能夠與父皇親近?到時候得了父皇的賞識,各種賞賜是免不了的?!?p> 李璥聞言,不由撇撇嘴,當(dāng)皇子真可憐,還得跟狗一樣,搖尾乞憐,吾不為也。
“琦王兄放心,姨母深得父皇寵愛,有她在,兩位阿兄必定能夠一同前往的?!袄瞽`正色道。
“那可難說。”李琦郁悶道,“父皇的心思,我們根本看不懂。上一次,我和阿兄兩人一個都沒去成。倒是太子和鄂光兩王,與父皇一同東巡了?!?p> “琦弟,慎言?!崩铊B勓?,目光一沉,瞪向他,“兩位王弟還小,你跟他們說這些作甚?”
“兩位王弟都是自己人,說說又有何妨?”李琦不以為意,繼續(xù)說道,“璥弟,璇弟,你們要記住,咱們都是一家人。我們的母族皆為武氏,這身上流淌的血脈,比其他兄弟更加親近,你們說,對嗎?”
李璥兄弟兩人一臉茫然的點頭。
但李璥的心里卻是罵開了,親近個毛。你們兩兄弟未來前途堪憂,一個被自家老爹搶了媳婦,一個在歷史上籍籍無名,有啥好親近的?
若不是為了巴結(jié)武惠妃,攀附未來的楊貴妃,他才不想與這兩兄弟有任何交集呢。
但李琦對于李璥的心思毫無所知,還在那得意洋洋的說道:“好叫兩位王弟知道,我們母妃如今深受父皇寵愛,阿兄早晚是要登上太子之位的。至于當(dāng)今的那位太子,其母不過是個歌姬,出身低賤?!?p> “如今,其母早亡,父皇對其早已心生廢黜之意。放眼當(dāng)下,子憑母貴,我母妃在后宮之中,權(quán)勢地位僅次于皇后。如今后宮無主,我母早晚鳳儀天下。一旦我母妃成了皇后,我與阿兄便是嫡子,這太子之位,自然手到擒來。”
李琦的一番話,頓時唬得李璇戰(zhàn)戰(zhàn)兢兢,卻唬不住李璥。
不過他也有些奇怪,按照武惠妃當(dāng)前的地位,為何最終她的兒子卻無法成為太子?
難道未來還有其他變故?
李璥不由暗自警惕,看來不能在武惠妃那一棵樹上吊死啊。得多方打聽一番,看看還有哪些人,未來有投資的價值。
李璥此刻也是無奈得很,他現(xiàn)在吃虧就吃在對歷史一知半解上。什么人值得深交,什么人必須警惕,他都毫無頭緒。
他也知道,當(dāng)今最值得投資的對象,就是皇帝??伤^伴君如伴虎,其中風(fēng)險實在太大了。
更何況,現(xiàn)在的他,不過五歲孩童,哪里入得了李隆基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