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xiàn)的二十幾名便衣護(hù)衛(wèi),瞬間沖入斧頭幫眾之中。
斧頭幫眾哪里是久經(jīng)沙場的正規(guī)軍的對手,頓時如同砍瓜切菜般屠繆一地。
他們已經(jīng)被突如其來的敵人嚇懵了,尤其是聽到龍武軍的字眼,更是肝膽一顫,毫無反抗之心。
數(shù)十名斧頭幫幫眾,不過片刻間,便被屠繆至寥寥數(shù)人,被護(hù)衛(wèi)們圍在中間,兩股戰(zhàn)戰(zhàn),哀嚎饒命。
此時,周邊圍觀的百姓們,早已被這血腥的現(xiàn)場,嚇得一哄而散,哪里還敢呆在這里。
站在李璥身旁的楊玉環(huán),此時也是一臉慘白,渾身直顫。
李璥有些歉然的拉住她的手,“對不起,阿姐,讓你看到這一幕了?!?p> 楊玉環(huán)雖然害怕,卻望著李璥,微微搖頭道:“阿弟,阿姐并沒有怪你,你也是為了救我?!?p> 李璥也不再多言,當(dāng)即叫來張小敬,讓他安排幾個人,護(hù)送楊玉環(huán)回府。
送楊玉環(huán)上車后,李璥便來到被擒住的幾名幫眾,冷眼望著他們,“想活,還是想死?”
“想活,想活?!睅讉€人此時已經(jīng)幾近崩潰了,一聽此話,紛紛痛哭流涕,拼命點頭。
“很好,想活,那就把你們斧頭幫的情況全部告訴我?!崩瞽`冷笑道,“我會將你們分開詢問,若是有一人說了假話,死!”
很快,幾人便被分別拉出去盤問。這些斧頭幫眾哪里有什么骨氣,三兩下便全部都招了。
李璥這才知道,斧頭幫共有幫眾五百多人,掌控著常樂,東市以及宜陽南面的街面,長達(dá)一里。
斧頭幫不僅能夠收取整條街的商販保護(hù)費,自己還經(jīng)營著大小賭場,酒樓以及青樓;又臨近東市,掌握幾條商鋪,可謂日進(jìn)斗金。
李璥坐在小板凳上,聽著張小敬的匯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有些饞了。
斧頭幫在他眼里,儼然已是一條肥魚,可該怎么才能吃下它呢?
思索片刻,李璥緩緩站起來,讓張小敬派人,騎上快馬,通知李琦等人,立即帶人前往常樂坊匯合。
李璥決定立即行動,出其不意,直搗賊巢。至于通知李琦等人,也是為了壯大聲勢,以及找人一同背黑鍋。
雖然還不知道斧頭幫的幕后之人是誰,但李璥也明白,他們能夠在在長安發(fā)展壯大,如果沒有一個背景深厚之人撐腰,是不可能在長安站穩(wěn)腳跟的。
如果單憑他汴王的聲勢,只怕還無法震懾那幕后之人,甚至還會被反咬一口。
可若是拉上盛王等人,那就不一樣了。即便那幕后之人在朝堂上舉足輕重,也不敢同時得罪那么多位皇子。
可單單讓李琦等人支援,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李璥咬咬牙,拾起散落地上的一把斧頭,仔細(xì)的擦干凈了,這才遞給張小敬,“張衛(wèi)帥,拿著這把斧頭,在我胳膊上劃一道傷口。”
張小敬手剛碰到斧頭,一聽這話,頓時嚇得臉色發(fā)白,一下跪倒在地,“卑職不敢?!?p> “有什么不敢的,本王絕不怪罪于你。”李璥依然堅持。
“大王乃千金之軀,卑職縱然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傷害大王,還請大王恕罪。”張小敬同樣堅持。
“你!“李璥望著垂頭下拜的張小敬,無可奈何。
可為了心中的計劃,李璥伸出左臂,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心中一狠,揮斧往手臂上劃去。
“嘶!”一陣劇痛傳來,疼得李璥眼淚差點掉下來,“快,快給本王包扎!”
“大王!”張小敬等人都看呆了,完全來不及阻止。但見李璥手臂上鮮血直流,立即撲上來,手忙腳亂的給他包扎。
包扎好之后,李璥突然悲憤的喝道:“賊人竟敢謀刺本王,其罪當(dāng)誅,來人啊,把他們都給我殺了!”
不等殘活的幾名幫眾回過神來,一旁的護(hù)衛(wèi)當(dāng)即出手,將其誅殺。
而此時,正好有一隊黑衣不良人,正朝他們趕來。
“爾等是什么人?竟敢在此行兇?”那一隊不良人紛紛亮出兵器,將他們圍起來。
無需李璥出頭,張小敬已是怒氣沖沖的走出來,掏出汴王府衛(wèi)帥令,臉色陰沉的望著一眾不良人,厲聲喝道:“我等乃是汴王府護(hù)衛(wèi),我家大王在此遭遇賊人刺殺,身負(fù)重傷。爾等都是干什么吃的,竟敢放縱賊人在此行兇?”
那些不良人一見令牌,頓時心頭一顫,紛紛收刀拜倒在地。
為首一名不良人,心驚膽戰(zhàn)的走出來,顫聲道:“卑職萬年縣不良帥姚汝能,拜見汴王。“
李璥臉色略有些蒼白,緩緩走到姚汝能跟前,沉聲道:“本王為斧頭幫襲擊,在此擊殺其人,可否?”
姚汝能額頭見汗,連忙說道:“可?!?p> “那好,如今謀刺本王的正主尚未伏法,本王欲親往剿之,可否?”李璥再問。
姚汝能臉色一變,“大王萬萬不可啊,您乃萬金之軀,豈可親自冒險?卑職即刻率領(lǐng)不良眾,抓捕相關(guān)人等,絕不放過一人?!?p> 李璥冷冷一笑,目光直視著他,“可本王不信任你們。斧頭幫在此為非作歹多年,你們作為不良人,難道一點都不知道嗎?你們知道卻聽之任之,莫不是,你們與斧頭幫也有瓜葛?”
姚汝能聞言,頓時嚇得一把跪倒在地,顫聲道:“卑職與斧頭幫絕無瓜葛,可,可斧頭幫能在此逍遙法外,其中另有因由,并非卑職等不盡心盡力啊。”
“因由?你是說,斧頭幫背后有人?是誰?“李璥目光微凝,繼續(xù)逼問道。
“這,這?”姚汝能此時左右為難,不說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他敢說嗎?
李璥見他一臉糾結(jié),也不再為難他。像他這種小吏,明哲保身才是王道。若是說出來,便是李璥也很難保得了他。
“算了,這剿賊之事,本王也無法倚仗你們了?!袄瞽`淡笑道,”張衛(wèi)帥,立即集結(jié)人馬,隨我剿賊?!?p> “喏!”張小敬當(dāng)即召集眾人,擁簇著李璥,準(zhǔn)備向常樂坊殺去。
姚汝能見狀,頓時亡魂皆冒,這汴王真的要去斧頭幫的老巢?
單憑他們那二十幾名護(hù)衛(wèi),如何是斧頭幫數(shù)百幫眾的對手。若是惹急了斧頭幫,即便是王爺,也有生命危險啊。
姚汝能糾結(jié)再三,最終還是一跺腳,命眾人跟上去,護(hù)衛(wèi)汴王左右。同時又派人到各處召集人手,前往常樂坊匯合。
若是汴王遭遇不測,那他們這些人也難辭其咎,圣人一怒,他們這些小人物哪還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