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圍觀群眾的藍茗看了一眼被捅的倒霉家伙。
他捂著腹部的傷口,臉色蒼白,疼得五官扭曲,血液染紅了它的衣衫。
他沒有同伴,一些有良心的路人撥打了120。
藍茗正要離開,沒想到卻被那人叫住了。
“你好,你能幫我打車,送我到醫(yī)院嗎?”
藍茗錯愕,伸手指著自己:“我?”
“我和你不認識吧!”
雖然有些冷血,但藍茗的確不是多管閑事的人。
那人忍著痛,開口道:“我們應(yīng)該是同一個學校的?!?p> “看在咱們是同一個學校的份上,送我去醫(yī)院…謝謝?!?p> 說完這句話,他像是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
額頭冒出細密的汗。
被人賴上了,藍茗能怎么辦?
藍茗招來一輛的士:“師傅,去最近的醫(yī)院?!?p> 司機師傅是個熱心腸的人,見有人受傷,幫忙把傷者搬到后年的座位上。
開車的師傅有些好奇:“這小伙子怎么受這么嚴重的傷?”
“這得是人用刀捅出來的吧!”
后面的青年沒有說話,他現(xiàn)在感覺呼吸都是痛的。
藍茗回答了司機的疑惑:“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剛出沃爾瑪就看到他被人捅了?!?p> 司機驚恐:“現(xiàn)在歹徒都這么囂張嗎?”
藍茗面無表情的附和道:“可不是?”
司機師傅覺得自己以后出門都要備把刀,必要時候可以防身!
藍茗看了眼后面的受害者,毫不顧忌他的心理:“說不定做了什么招人恨的事情,看吧!在大街上被人捅了?!?p> 她還補了一句:“這是有多招人恨哪!”
后面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的青年嘴角抽搐。
聽聽,這是一個人說的話嗎?
他現(xiàn)在是一個病患!懂什么是病患嗎?居然在他面前嘲諷數(shù)落他!
這么一想心都氣得有些發(fā)疼。
估計該沒到醫(yī)院,自己已經(jīng)氣絕身亡了,也不用進急救室了……
藍茗嘴角掛著笑。
沒錯,她就是故意這樣說的。
哼!誰叫他賴著自己送她去醫(yī)院來著。
在原地等120不香嗎?
青年:自己去醫(yī)院省時間,也能少流一些血。
藍茗自認倒霉,要是沒有這回事,自己指不定已經(jīng)回寢室休息了,哪還有這樣的麻煩事?
司機師傅聽聞藍茗的話,“聽你這么說,你們不認識?”
藍茗呵了一聲:“素不相識?!?p> 司機笑笑,夸贊藍茗:“像你這樣以為心地善良,熱心有勇氣的女青年不多了?!?p> 藍茗撇嘴,告訴司機殘酷的事實:“其實我只是打算看熱鬧來著,沒想到被他賴上了,非要讓我送他去醫(yī)院?!?p> 司機尷尬的笑笑:“不管怎么樣,你最后都幫他了?!?p> 藍茗無情的把話題終結(jié):“畢竟被他人出來是同一個學校的人?!?p> “若是不管,讓學校的同學怎么看我?”
司機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呵呵……”
話題結(jié)束沒多久,醫(yī)院到了,司機師傅幫忙把人抬到急救室。
在進入急救室之前,藍茗不忘提醒疼得幾近昏迷的青年:“到時候別忘了還我錢,賬單我會存起來,免得你欠錢不還,又或者覺得我敲詐你。”
圍繞著青年的醫(yī)生護士一臉黑線:現(xiàn)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但在藍茗的注視下,青年艱難的點點頭。
見他點頭,藍茗嘴角勾起笑,沒有進急救室圍觀。
青年:……
藍茗轉(zhuǎn)身看了眼司機師傅。
司機此時正興奮自豪:他真是一個助人為樂的優(yōu)秀市民。
藍茗轉(zhuǎn)身對司機大叔道:“師傅!我還沒有付車費?!?p> 藍茗從自己的包拿出手機,邊解鎖邊問:“師傅,車費是多少,我轉(zhuǎn)給你。”
司機師傅:“二十元?!?p> “微信還是支付寶?”
“都行?!?p> 藍茗掃了司機的付款二維碼,將錢付了。
介于他剛才的幫忙,在他走前,藍茗向他道謝:“謝謝大叔。”
“不客氣,我走了?!?p> “嗯。”
在大叔走后,藍茗將自己的付款記錄截屏下來。
這是待在急救室生死不知的青年欠她錢的證據(jù)!
不過看他的樣子,應(yīng)該死不了。
藍茗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
悠哉悠哉的摸出手機玩一盤游戲。
不知過去了幾個小時,急救室門前的燈熄滅。
人被推了出來,藍茗意猶未盡的放下手機。
問帶著口罩的主刀醫(yī)生:“他死沒?”
主刀醫(yī)生:你的語氣很讓人誤會??!感覺你想他死似的……
心里是這么想的,嘴里卻說著再正經(jīng)不過的話:“患者的傷口并不是很嚴重,但最近幾天不要……”
醫(yī)生正要告訴藍茗病患的注意事項。
藍茗揮了揮手:“這些話你還是和他家人說吧!”
她把人送到醫(yī)院已經(jīng)是出于人道主義了,她不可能在醫(yī)院照顧他。
畢竟非親非故的……
藍茗去病房看了一眼青年。
他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許是流了許多血的緣故,面無血色,長得倒是周正。
好歹是沒有危險了。
藍茗去醫(yī)院幫人墊了醫(yī)藥費。
至于之后的事?
哦!等他好了,要讓他還錢。
(。?`ω′?)
藍茗為了讓青年找到自己的債主,自作主張在他手機里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而備注是:別忘了還錢?。?!by你的救命恩人。
藍茗走出醫(yī)院。
醫(yī)院里一股奇怪的藥味兒,果然還是外面的空氣新鮮可愛。
此時已經(jīng)很晚了,藍茗走出醫(yī)院,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認識這片街區(qū)的路。
她攔下一輛出租車,坐車回學校。
藍茗會寢室的時候,宿舍下的大門還開著。
藍茗松了一口氣,好在時間來得及。
她打開門,發(fā)現(xiàn)張可在寢室里等她,見人完好無損的回來,她詢問:“你去哪里了?怎么這么晚才回來?!?p> “再過5分鐘,宿舍管理員阿姨就要把下面的大門關(guān)了?!?p> 藍茗也很無奈,把自己的倒霉經(jīng)歷告訴張可。
張可聽完蹙眉:“看來這也不能怪你?!?p> 藍茗點頭,簡直不能太贊同。
對??!這怎么能怪我呢?
躺在病床上尚在昏迷的被捅青年:這意思是怪我咯?
(╥﹏╥)
星期天一過,又要開始上課。
星期一下午,藍茗沒課,便去醫(yī)院看望青年。
一晚上的時間,麻藥的作用消散,人也醒了過來。
他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藍茗:“還沒謝謝你,我叫李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