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跋山涉水。風餐露宿。
雙韓帶四個新人走過很多地方。
直到經(jīng)過一個村莊,藍茗才覺得這個村莊有點兒眼熟。
這不是她才來這個世界的待的村莊嗎?
原主父母就住在這里。
村莊破敗,烈日當頭。
藍茗瞇著眼睛,減少陽光對眼睛的刺激,對身后的師姐說:“這個村子我很熟悉。我從小在這里長大。”
雙韓師姐一如既往的擺著一張撲克臉:“既然你很熟悉,那你帶路?!?p> 藍茗卻之不恭,加快步伐走在前頭。
越走越是吃驚,她離開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村子一如她離開時的樣子,地皮干枯開裂,沒有動植物,沒有生機…
“我想回家看看?!彼{茗轉過頭對身后的人說。
“我們就在這里等你,早去早回。”藍茗得到了雙韓允許。
“嗯?!彼{茗點頭后轉身離開。
按照記憶中回家的路,藍茗站在一家小院前。
院子和記憶中的樣子一般無二,卻更加陳舊,被時間洗刷掉顏色。
藍茗走上前敲門。
門被打開了。
開門的是原主的娘文英子。
文英子看著門前的姑娘。
眉眼秀氣溫柔,杏眼卻不含怯懦柔情,膚白勝雪,面容姣好,雪白道裙間掛著佩劍,氣質冷清。
藍茗也在打量面前的“娘”。
五年的時間消磨掉她眼中的精光。脊背被生活壓彎,皺紋占領她整個面容。
她皺著眉頭,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有人來敲門。
看樣子她沒有認出站門外的姑娘就是五年前賣給人牙子的女兒。
藍茗沒有說話。解下腰間的錢袋,拿出二兩銀子遞給她。
藍茗轉身離開的時候,身后傳來一聲“四丫?”
文英子有些不確定,但越想越覺得那位姑娘是四丫!
她拿著銀子急匆匆進屋,想把這件事情告訴丈夫。
若她真是四丫,那她一定會幫一家人,多給他們一些錢。
他們可是四丫家人父母,四丫一定不會不管他們。
藍茗不知道原主娘的盤算。
給她錢只不過是替原主斷了緣分,從此之后再不相見。
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誰也不虧欠誰。
就這樣…
藍茗回去的時候,四人還留在原地。
鮮于倩開始抱怨:“這里真熱,我們干凈找個地方休息?!?p> 說完,她拿出繡帕擦了擦額頭的汗。
孫蘭萍點頭附和:“嗯?!?p> 幾人都是熱得不行,自然想找個地方休整。
雙韓也是這個意思,問藍茗:“師妹知道哪里有客棧嗎?”
藍茗點頭,“我?guī)銈內??!?p> 客棧的小二見有人來,還是幾位看上去就很富有的客人,眼角笑出魚尾紋:“幾位客官,你們是住店呢?還是吃飯呢?”
雙韓:“先吃飯。”
店小二:“好勒?!彼笄诘陌刹藛芜f給雙韓。
他看得出來這一行人中,做主的是那位容顏似雪的姑娘。
雙韓點了幾道菜后,對四個師妹道:“你們是否覺得此地有些不對勁?”
性子活潑的孫蘭萍有些害怕,眼神游弋:“這個店…是黑店?”
藍茗:這家店是做正經(jīng)生意的好嗎?
其他人不知道,難道她還不知道?
雙韓搖頭:“這里的氣候不對?!?p> “現(xiàn)在是春季,大旱一般發(fā)生在夏季。”
藍茗覺得有些道理,靜靜聽雙韓講話。
感覺口渴,藍茗喝了一口茶水。
雙韓表情嚴肅:“這個村子有什么奇異之處?”
這句話明顯就是問藍茗的。
藍茗咽下茶水,蹙眉回想起來。
“我們村子每年都會到村里的祠堂拜祭,我從沒去過?!彼{茗慢慢回想小時候的事情。
“因為只有及冠男子才能去祭拜祖先?!?p> “有一年,祠堂發(fā)生了一件怪事,村里人再也沒有去祭拜?!?p> 孫蘭萍滿臉好奇:“發(fā)生了什么怪事?”
藍茗搖頭:“這我怎么知道?我也是聽其他人說的?!?p> 說完,藍茗再次喝了一口水,潤潤喉。
很快,小二就把菜端上來,他笑道:“客官慢用。”說完,他就到廚房盯梢去了。
雙韓抽出一雙筷子:“快吃吧!”
她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掌柜,壓低聲音:“吃飽了,才有力氣調查這件事?!?p> 幾人吃完飯,早早就定了房間休息。
…
雙韓打算去祠堂看看。
藍茗知道祠堂在什么地方,原主父親去祭祀的時候,藍茗遠遠的看見過。
祠堂前幾年因為異常被荒廢,道路長滿了雜草。
藍茗撥開眼前的藤草,祠堂展現(xiàn)在她眼前。
祠堂沒有人維修,已經(jīng)有些破舊,后屋已經(jīng)塌陷。
走進去,屋里擺放了一些牌位,有新有舊。
屋頂積了厚厚的蜘蛛網(wǎng),仔細一看居然是綠豆大小的蜘蛛在爬動。
雙韓五人屏住呼吸。
“咔噠?!?p> 空氣驟然凝固。
“對不起,我踩到樹枝了…”孫蘭萍忐忑不安。
她話還沒有說完,響起另外一道聲線。
“這是什么?”藍茗蹲下身,用手撥開擋著的灰塵。
等藍茗撥開所有灰塵,地上的圖案映入眼簾。
“這是肥遺?!?p> “這種上古異獸能夠帶來旱災?!彪p韓辨認出了圖案,伸手去觸摸它的眼睛。
肥遺的眼睛射出紅光。
地震山搖,天旋地轉。
年久失修的祠堂,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塌陷的風險。
藍茗蹲在地上,穩(wěn)住自己的身形,眼睛直直盯著肥遺的圖案。
紅光大盛,藍茗抬手擋住自己的雙眼。
恍惚之間,地板上的圖案消失不見,只聽見一聲嘶吼,肥遺從圖案中飛了出來。
肥遺有像蛇一樣的軀干,卻長著六只腳和四只翅膀。
它就是導致這方土地大旱的罪魁禍首。
肥遺擺動著自己的尾巴。
豎瞳盯著眼前的人類,翅膀煽動,忽然飛撲下來。
“蹲下!”雙韓大喊。
藍茗應聲下蹲。
遺肥的腹部擦著藍茗頭頂飛過。
五人中,就雙韓修為最高。
雙韓抽出腰間長劍,柳眉倒豎,警惕的看著空中盤旋的肥遺。
肥遺再次沖下來,張開嘴,嘴里的尖牙冒著寒光。
雙韓沖上前,手持長劍,劍卡在肥遺的嘴里。
有人反抗,肥遺越發(fā)憤怒,搖擺著身子,想把嘴里的劍吐出來。
雙韓咬牙硬撐,握劍的手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