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真掛斷電話后,繼續(xù)挑著服裝,她在各個服裝專柜前,不停的挑過來試過去的,陸陸續(xù)續(xù)的,買了好幾件裙子和洋裝。
隨后,又來到了樓上賣內衣的專柜,挨個柜臺繼續(xù)悠閑的逛著,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起初,矮個男人還一直鬼頭鬼腦的,悄悄尾隨其后,可漸漸的,他就不耐煩的唉聲嘆氣,轉過來轉過去的。
最后,索性坐在休息區(qū)域的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解真見狀,忙快步離開了商場,乘車直奔派出所辦理相關手續(xù)。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她匆匆出來,小心的在四處張望了一下,便攔了輛出租車,朝小雅餐廳駛去。
到了小雅餐廳后,服務員將她領到了訂好的包廂內,只見林麗雅正和一位男士,交頭接耳的說著什么,看似非常親密的樣子。
一見解真進來,林麗雅忙站了起來,有點忸怩的介紹道:“解真,這是鄭華,他是名律師,也是我哥的高中同學。
其實我們老早就熟悉了,只是從來沒有正式接觸過,我們……”林麗雅臉色有些微紅。
“哦,原來是……好啊好啊,恭喜你哦?!甭撓氲角皫滋?,林麗雅在電話里說是,認識一位法律界的朋友,解真頓時恍然大悟。
對呀,記得那次去大學聽講座,林東浩好像還調侃妹妹,提過這個叫鄭華的呢。
解真不禁抿唇一笑。
只見眼前的鄭華身材微胖,帶著一副近視眼鏡,看起來非常的敦厚斯文。
席間,林麗雅察覺到,解真的情緒非常不好,所以一直不停的,在找著輕松的話題來調節(jié)氣氛。
而一旁的鄭華雖然話不多,但卻時不時用溫和關切的眼神,注視著林麗雅,看起來既寬厚又包容。
解真望著情投意合的林麗雅和鄭華,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許多感慨和羨慕來。
唉,或許這就是命吧。
林麗雅天性活潑開朗快人快語,鄭華則沉穩(wěn)敦厚如兄長般包容,兩人分明就是天生的一對兒璧人?。?p> 哪兒像我啊,日子過的是一團糟,連日思夜想的寶貝兒子,都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面……
一時間,她思緒萬千百感交集,忍不住的眼圈兒又紅了。
“解真,你的情況我都跟鄭華說了,他最近一直在幫你查找相關資料,尋找對你有利的證據。
必要的時候,他可以幫你打這場官司,你就盡管放心吧。”林麗雅察覺到了解真的反常,盡力寬慰著她。
“唉,說實話,蘇特利的性格我可太了解了,他是一個極端偏執(zhí)又非常難對付的人,到那時,他一定會設置重重障礙,想盡一切辦法來阻撓我的。
現在就已經……”解真感到十分的悲觀和絕望,心里是一點底都沒有。
“哎,戰(zhàn)爭還沒開始你就打退堂鼓,這不是長敵人士氣滅自己威風嗎?怪不得蘇特利會這么對你呢,你可不能這樣啊?!绷蛀愌培凉值牡闪怂谎?。
“是啊,麗雅說的對,這件事情雖然有些難度,但我們總該盡力的想辦法才行啊,另外,有一些資料你必須要提供給我。
我給你列了張清單,你照著這上面去準備就可以了?!编嵢A推了推眼鏡,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張A4大小的紙張。
解真深深的嘆了口氣,從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各類證明和相關資料。
“這些日子,我已經開始做相應的準備了,其他方面的資料都齊全了,就還差一份我的身份證復印件,去年一到中東,蘇特利就沒收了我的所有證件。
剛來餐廳前,我去了趟派出所申請補辦了?!彼o鎖眉頭,將所有資料遞給了鄭華。
林麗雅吃驚的睜大了眼睛,“原來,你早就已經開始做準備了啊?!?p> “是的,原本我還抱有一絲希望,打算和蘇特利好好談談,可一個多星期前,蘇特利對我實施了暴力……
所以我想好了,一旦時機成熟就立刻提出離婚?!苯庹姹砬槠届o的,摘下了黑邊近視眼鏡。
“什么?”林麗雅吃驚得,差點沒從座位上跳起來,她忙湊近解真的臉,仔細端詳起來。
只見解真除了青紫的眼角外,白皙的臉上,依稀可見淡淡的紫色指痕。
林麗雅呆呆的望著憔悴不堪的解真,一時間嘴巴大張著,好半天都沒有合上。
搞了半天解真并沒有感冒,而是被那個暴虐的偏執(zhí)狂,給兇殘的暴力了,所以才一直無法出來見面啊。
一旁的鄭華,眉頭也不由得鎖在了一起。
霎那間氣氛變得凝重起來,似乎有股沉悶的空氣,緊緊的籠罩在了包廂里,壓抑的每個人心里頭,都沉沉的透不過氣來。
過了半晌兒,解真才努力穩(wěn)定了下情緒,告訴林麗雅和鄭華,她已經決定搬出去住了,從今天開始,就正式和蘇特利分居。
因為家里有保姆盯梢,自己出來時,什么換洗衣物都沒敢?guī)?,剛才去商場時簡單采購了些。
現在麻煩的是,因為身份證一時半會兒的,沒有那么快就能辦理好,所以,沒辦法去外面旅館登記住宿,還得暫時要到林麗雅那里,借住一段時間。
善良爽快的林麗雅,看著柔弱憔悴,且滿是傷痕的解真,心里難受的很不是滋味,于是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麗雅,等身份證一辦好我就搬走,因為蘇特利遲早會找到我的,這樣以來肯定會連累到你。
剛才從家里出來時,就有他安排的人,在后面一直跟著我,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甩掉呢?!苯庹娓屑さ目粗糜?。
“這有什么?就是因為有別人和你一起住,蘇特利才不會明目張膽的騷擾你呢。
再說了,我前年培訓完后不久,就調到公司總部去了,現在,跟他一點業(yè)務上的聯系都沒有。
放心吧,他要是膽敢追到我這兒來,我非親手劈了他不可!”林麗雅沖解真使勁兒揮了揮手。
想到好友現在不僅骨肉分離,還身受偏執(zhí)狂蘇特利的野蠻暴力,林麗雅內心,實在是義憤填膺氣憤不過,真恨不得手撕了這個偏執(zhí)狂。
“這樣吧,我最近要去外地出趟差,等回來后,再仔細研究一下這方面的問題。
我認為你最好現在,還不要和蘇特利弄得太過僵持,免得他會做出,對你不利的事情來。”鄭華喝了口茶說道。
“對對,鄭華說的對,這點你可千萬得記住了,在咱們還沒想出來,具體的解決辦法之前。
一定要避免和他引起正面沖突,免得這個偏執(zhí)狂,到時候狗急跳墻?!绷蛀愌乓宦牐ε牧伺慕庹娴氖帧?p> 解真抿著嘴點了點頭,此時她的心里,已經徹底打算和蘇特利,對峙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