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孽緣
白衣修士話落之后,周身氛圍突然沉默了片刻,又引起軒然。
若他說的是假的就罷了,但若是真的,這姬家……
雖然疑云甚多,但另外一方面,說明其中有與之相配的東西,若是能得到,那精進的可不止一絲半點。
帷帽修士難得地垂眸深思,不動聲色。
眾人互相交談著,帷帽修士放在身旁的手指輕點,一,二,三……直到十。
原本還議論紛紛的眾人突然頓聲,有些迷茫地眨眨眼,互相看著。
之后又響起細碎的交談聲,慢慢開始有人離開。
自然會有人想到那天的金光,能讓殺得姬家?guī)缀鯖]有還手之力的金光肯定不是尋常的東西。
既然如此,想要得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怎么也要有能與之匹配的能力。
在場諸位,有誰能說自己有那個實力?
在這里堵著,不過是想撿些漏罷了。
可這里面的場景……著實有些詭異了。
即使這白衣修士面上看著沒有什么,可想想那些前幾天出來的,幾乎都慢慢隕落了。
說與這無關(guān),自然沒人相信。
原本還以為是因為拿了里面的東西,被人攔下殺人奪寶,但是現(xiàn)在看來,興許沒那么簡單。
白衣修士原本只是覺得自己修為有所下降,但其實也算不上什么大問題,直到現(xiàn)在突然臉上一白。
身為修士,修為下降怎么還算不上是大事?
更何況是莫名其妙的下降。
他能確定,他進去之后盡是迷霧,他接觸了的也只有迷霧。
那定然是迷霧的問題。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可能,但他有些不敢去想。
迷霧都是幻境……那么姬家定然沒事,他們還在結(jié)界外圍守,想要占些便宜……
可沒聽說過有哪個修士世家,是不記這仇的。
姬家如今因為劉家子的事還沒緩過神來對付他們就算了,等之后他們緩過了神,他們?nèi)绾芜€得得了好。
白衣修士也心知如此,暗恨自己為何要聽其他修士的話跟著來了。
若只是跟著來,并沒有進去也就罷了,他還順利地通過結(jié)界進去了。
而那莫名其妙降低了的丁點修為更是如鯁在喉,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發(fā)作。
甚至于,他還想著那些進了結(jié)界之后死了的修士,希望他們都是被人殺人奪寶,并非是他猜想的那般。
有沒有他不知道的修士,在這之后活了下來的,他并不知道。
想也當然,若是叫他知道了,別的修士自然也會知道,自然是會找上門去殺人奪寶的。
因此,白衣修士這么想著,只能期望與還有修士是活下來了的。
雖然這些修士走了不少,但大多是覺得以自己修為前去,實在沒有獲勝的概率,因此為了生命安全著想,這才離開。
珍寶資源是好,但也得在有命享用的前提之下才行。
他們之前是來了,但也沒想到這里面是這么個情況,還真以為只是有個結(jié)界,有緣者得入呢!
其他修士有沒有這么天真他們不知道,但是總有那么幾個修士,礙于面子,會找些稀奇古怪的理由離開。
按理來說,這情況也不算復(fù)雜,不過是有層幻象的結(jié)界罷了,但卻勸退了這些修士,其中自然不會簡單。
不過不管是因為什么,至少這對書歌來說,還算是個好消息。
人多雖然容易渾水摸魚,但以她的性子,并不適合,還不如正面著上了。
自然就是要人越少越好。
若是能只留一個最強的話那更是再好不過。
雖然她如今身體上的修為不足,但是有著多年的經(jīng)驗,比這些才修了少只幾十,多不達上萬的‘年輕’修士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更何況她如今還有骨扇‘書’相助。
運用骨扇,書歌是如同用自己的身體一樣方便順手的。
見到這些修士走了不少,那帷帽修士嘴角勾了勾。
姬家?這可是他勢在必得的東西。
“道友急什么,這不還有問題沒問完嘛?”帷帽修士見那白衣修士也沉著臉想要離開,出聲攔下。
“還是說諸位道友已經(jīng)沒有問題了嗎?”
沒有問題?如何沒有問題,雖然他說了里面的情況,誰知他是故意將人嚇退,還是真的如此。
他們聽了他的話之后還留下自然是有留下的道理。
不管真相到底是如何,他們總是要親眼見過才能相信的。
“道友既然對姬家內(nèi)部一切不知,但總應(yīng)當知道自己是因為何物進去的才是?!庇腥酥苯诱f道,昂頭盯著那白衣修士,也不管他臉色到底有多難看。
“道友也別急著說自己不清楚,若是不知,翻翻自己身上少了些什么,消耗了些什么,總會有個結(jié)果的。”
并且伸舌舔了舔他有些干燥了的唇,微微瞇眼“我們可不會相信道友這進出之后什么都沒有變,什么都沒有少?!?p> 又笑“否則道友何必臉色如此難看,總是知道了些什么我們不知的吧。”
雖然大多時候白衣修士隱藏的極好,但也還是有所例外,其中被人發(fā)現(xiàn)。
白衣修士稍微僵了僵,總不能說是自己修為的問題吧,即便是修為,在座誰沒有修為,為何僅他能進。
只是,那人也說得有理,應(yīng)當是他身上有些什么別人沒的,這才能夠進去。
緣分?他和姬家可沒什么緣分。
又頗有些自嘲,自己不過是顧家一位偏了不知多少親的小少爺在外的一名私生子罷了。
那位小少爺?他成為修士之后便將人殺了。
也才知道雖然都是姓顧,但是還是有差別的。
就像他殺了的那位凡人顧少爺,在真正的顧家子弟面前,給人擦鞋都是不配。
錯了,他根本就沒有見那些人的資格,有的顧家子,他聽都沒有聽過。
也好意思到處與人說自己是顧家的兒郎。
即便祖輩與顧家同出一支,如今顧家怎么樣,他怎么樣,他那里來的臉還敢攀那個祖輩的親。
話說得有些遠了。
白衣修士自知自己沒那個運氣能遇上姬家的緣分,便是有緣,也是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