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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陽砂歌

第五十三章 為何生氣 撩機(jī)土狼

武陽砂歌 紫色天南星 2281 2021-09-23 18:56:00

  柳砂歌提著女兒紅,似乎完全沒有察覺身后的腳步聲,一個人在寬敞的道路上,徑直的前行。

  道路兩側(cè)的樹木越發(fā)的濃密起來,空氣清幽,帶著晚間那滲透骨髓的涼意。

  柳砂歌突然間輕輕笑了起來,又搖了搖腦袋,長嘆一口氣。

  一個旋身,身姿輕盈靈活的飛躍跳動,突然間隱匿在一片叢林之中。

  一棵蒼翠的樹木,盤結(jié)交錯的樹根,暴露在地面上。

  樹干粗壯有力,樹梢枝條則攏聚在一處,像是一團(tuán)蒲扇一樣,靜靜的在夜空展開。

  土狼的視線微微閃動,不知想起什么,靠在樹干旁邊,身形屹立偉岸,只是靜靜的看著前方。

  夜深人靜,周遭的蟲鳴不絕如縷,在繁盛又空曠的森林深處,顯得有兩分凄慘的怪異來。

  柳砂歌坐在枝頭,透過樹木的枝椏,望著遠(yuǎn)處天空的點點繁星。

  繁星閃耀間,心中似乎有什么困頓迎刃而解。

  但是,偏偏還有些蘊(yùn)怒的臉頰,帶著兩分嬌憨。

  在夜中如鷹又似雀一般明亮的眼眸,卻連看都不看樹下靜默立著的人影。

  啪嗒一聲,將手中的壺蓋輕輕打開。

  然后,咕咚一聲喝了一大口,口渴的感覺一瞬間散去,心中的煩悶也悉數(shù)隨風(fēng)飄散。

  星星眨著眼睛,略帶兩分期冀。

  “你跟著我做什么?你們不是晚上用晚膳,還有孫溪妹妹陪著你用晚膳?”

  聽到柳砂歌的詢問,土狼面上一曬,靜默了兩秒。

  從樹干邊走開,望著聲音的來源處。

  柳砂歌坐在胳膊粗的枝條間,漆黑的視線里,隱約看的見一張模糊的輪廓。

  但是那雙如風(fēng)如羽的丹鳳眼,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里,卻格外的漂亮,幽美動人的像是一首美妙的歌曲。

  土狼心下微動,低沉的聲音,似乎怕驚擾了什么寶貝一般。

  “時辰晚了,你不回家休息?”

  樹上的葉片沙沙作響,衣服摩挲的聲音響起,一塊泥土正好掉落在土狼的頭上。

  “我一身武藝高強(qiáng),暫時還無需你的擔(dān)心。”

  土狼看著柳砂歌露在繁茂樹枝間的雪白腳踝,還有腳上那沾滿泥土的長靴,原本緊張的心神突然輕松起來。

  “你在生氣?為何?”

  柳砂歌坐在枝頭,又喝了一口純綿的佳釀,神經(jīng)放松之后,心情便逐漸的悠揚起來。

  幾乎都忘記,自己剛剛為什么生氣。

  為什么生氣呢,已經(jīng)不重要了罷。

  土狼站在柳砂歌坐著的樹叉下方,雙手有些局促的被在身后。

  女孩子為什么會生氣,不像女孩子的柳砂歌為什么會生氣,自己突然想知道答案,那十分重要的答案。

  柳砂歌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土狼的緊張,目光深遠(yuǎn)的眺望著遠(yuǎn)方。

  潯陽城中家家燈火早已經(jīng)熄滅,只有一條花街,紅紅火火的顏色,似乎在慶祝著什么熱鬧的節(jié)日。

  狂歡,墮落,與自己無關(guān)。

  “不曉得,我想一個人靜一靜?!?p>  淡淡的口吻,咕咚一聲,柳砂歌又喝了一大口。

  神情微醺,便索性靠在樹枝間,徐徐伸展著腰肢。

  空氣中有種恬淡的香氣,那是一種經(jīng)過歲月和風(fēng)雨沉淀下來的純真與醇濃的香。

  土狼靠在樹干上,聞著那酒香,心念微醺。

  美景美酒佳人,似乎,這樣的感覺才是幸福。

  也許,自己也可以擁有一處安逸的小窩。

  每天閑暇時光,和柳砂歌對坐飲酒,在雨夜下棋,在樹下賞花,在寂寥的秋談天說地,在熱鬧的夏,仰望星空。

  在孫溪身邊,從來不會有這種感覺,神經(jīng)總是緊繃的。

  但是,柳砂歌與孫溪完全不同,她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性格也是天地之差。

  想到這里,土狼似乎在哄著柳砂歌一般,不自覺說了出來。

  “其實,在我眼里,你和孫溪是不同的。”

  柳砂歌哈哈笑了起來,倒是來了兩分興致。

  對于女人來說,無論多大年紀(jì)都有很強(qiáng)烈的攀比心。

  就更不用說,同齡人之間因為嫉妒而形成的相互貶低與碾壓。

  只是,除了自己的看法,柳砂歌確實也十分好奇,土狼究竟是如何看待自己,還有孫溪。

  畢竟,無論家世還是外貌,二人都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就好比中華田園犬,和純種的狼一般。

  一個是祖宗,一個是普通又平凡的后代。

  “怎么說?”

  一向寡言少語的土狼,不知不覺間變的話多了起來。

  因著出身的差距,土狼和孫溪之間總有許許多多的紕漏與不同。

  “她像是漂亮的孔雀,只需要完美的陽光和溫柔的雨露。但是,你就像天空中的麻雀一般,抓不住,握不住,又鬼靈精怪?!?p>  “果然,男人都喜歡花言巧語。不過,說的好,我喜歡,這純釀便賞你?!?p>  柳砂歌嘿嘿笑了起來,心下卻越發(fā)不快起來。

  不過是孫溪不在場的搪塞罷了,這種沒有任何用途的言語,對于自己來說,沒有任何用途。

  “只是看你能不能接到罷了?”

  柳砂歌的聲音輕飄飄的,好像就在耳邊。

  酥酥麻麻,還帶著一絲醉意熏熏的溫?zé)帷?p>  土狼呆愣的轉(zhuǎn)過腦袋之際,柳砂歌已經(jīng)從樹梢之間飄然而下。

  紫色磨砂的酒壺,像是皮球一般,不停的在手掌間旋轉(zhuǎn)。

  柳砂歌站在土狼身邊輕輕笑道,兩分不屑,兩分得意,兩分悠閑,兩分自在在。

  只一個手指頭,將手中有十多斤重的紫砂壺,輕飄飄的彈了出去。

  像是彈掉身上一個屎殼郎一般,隨意又輕松。

  甚至,連呼吸都未曾改變節(jié)奏。

  土狼正想伸手去接,紫砂壺在眼前朝著遠(yuǎn)處與預(yù)想相反的方向飄去。

  顯然,柳砂歌并不打算請請自己喝酒,而是在刁難自己。

  心情突然間有些不受控制,不知為何,柳砂歌總是能輕易的挑起自己的情緒變化。

  因為在乎,所以一舉一動都會扣打在心頭。

  莫名其妙,連土狼自己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動作不受控制。

  一個轉(zhuǎn)身,將依然還在氣頭上的柳砂歌攬在懷里,緊緊的抱住。

  喜歡,還是愛,連土狼自己都不清楚,也無法察覺。

  日復(fù)一日的相遇與陪伴,似乎完全不夠。

  身體緊緊的靠在一處,柳砂歌不滿的掙扎著,終究是因為酒醉,情緒自然的流露出來。

  沒有繼續(xù)掙扎,而是十分享受的依偎在土狼懷里,將腦袋輕輕靠在土狼肩膀上。

  寬厚的肩膀,在這一刻,代表著不同的意味。

  背后雖然有力卻十分纖瘦的手臂,帶著暖暖的溫度,將土狼整個環(huán)住。

  千層浪花的心中,在此刻充盈而滿足,帶著點點波濤與漣漪。

  反手,更用力的將柳砂歌抱在懷里,甚至抱的更緊了些。

  全身上下都緊密的貼合在一處,隨風(fēng)混亂晃動的枝條,緩慢又輕柔的升空。

  漆黑的夜空,除了樹葉泥土的芬芳,還有純釀那清純可人滌蕩心靈的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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