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鋼鐵人。”
小胡子平靜的一個響指,為這十年畫上一個句號。
····
電影結(jié)束,肖恩默默的走出電影院。
他的心情有點復(fù)雜。
十年,就特么的是這么個鳥結(jié)局。
嚓!
不過想想,
唉~~!
作為一個帶有憤青氣息的愛國人士,從初中接觸歷史這門學(xué)科開始,他就在骨子里植入了支持國產(chǎn)的觀念。很蠢,因為在當(dāng)下的社會,逐利的商人只是把他們這類人當(dāng)成傻子,一次次的戲耍、愚弄。
最初那會兒并不怎么在乎,或者說很傻很天真,可當(dāng)那一個個的失望伴隨著自身的不斷成長,他滾燙的熱血開始降溫,保持穩(wěn)定在一個有益身心健康的數(shù)值區(qū)間。
去特么的支持國產(chǎn),生活要的是實惠。
愛國什么的有點遠(yuǎn)了,而且也不能如此粗暴的進(jìn)行道德捆綁。
再鋒芒的棱角,當(dāng)走出大學(xué)校門,踏入社會后,就注定會被名為生活的砂輪打磨得光滑圓潤。
人也不再像學(xué)生時代那樣輕松寫意的放飛自我,不再肆意的揮灑青春,而是變得成熟、穩(wěn)重、理智。
肖恩知道,這是一種成長。
走出大門,呼出一口郁氣,肖恩搖搖頭,壓下心中因電影帶來的情緒,調(diào)整一下心情,抬頭看了眼夜空中不甚明亮的月亮和時不時飄過的黑云,心道:看來明天會是個陰天,或許還有雨。
隨后目光落到前方不遠(yuǎn)處那如同一盞小太陽不知疲倦的照亮過往行人、車輛的路燈上,眨了眨眼,抬手看了眼手表,心下自語:好久都沒好好的步行了,現(xiàn)在時間還早,又才是三四公里的路程,就當(dāng)是久坐后的鍛煉身體吧,正好明天可以領(lǐng)一筆綠色能量。
步行十?dāng)?shù)分鐘,一陣餓意來襲意,肖恩恍然想起自己貌似還沒吃晚飯。
四處看了看,這四周既無天橋,也無地下通道。所以肖恩只能繞道,穿過前方不遠(yuǎn),且位于此處主要交通干道十字路口的紅綠燈,到那某個以搞建設(shè)為名的銀行邊上那家還亮著燈營業(yè)的小餐館吃點東西。
相比于其他地方的紅綠燈,這里的交替時間不是最長的,但也不是最短的,也就七八十秒的常規(guī)操作。
等了二十幾秒,綠燈亮起,肖恩跟著人群快速的穿過馬路。
剛走到銀行正大門前的露天停車場,一個須發(fā)眉毛皆白,穿著一身淡金色騷包唐裝的老頭突然從綠化帶躥出來。
那速度,那動作,簡直叫一個溜啊,要不是離得不是太遠(yuǎn),能清楚的看到此老的容貌,肖恩一準(zhǔn)的認(rèn)為是哪個腦門被夾的二貨在大晚上的玩cosplay。
一個緊急剎車,肖恩果斷后退幾步,關(guān)心的對老人說道:“老爺子,您小心,這地面上鋪的可都是大理石?!?p> 沒辦法,銀行嘛,里面最大最多的‘垃圾’就是錢,將大門口的露天停車場鋪滿大理石那不就跟洗頭時頭上掉落的一丟丟頭屑似的。
老頭看著肖恩,和藹一笑,道:“小伙子,你不錯?!?p> 肖恩嘴角一抽,給我發(fā)好人卡?沒見我這下意識的反應(yīng)啊。這也就是出于禮貌才出聲提醒一聲,這好人卡啊,你還是留著給需要的人吧,放我這里浪費(fèi)了。
“唉,方今天下,紅塵污穢,世風(fēng)日下啊?!崩项^沒頭沒腦的來了這么一句。
呵,這老先生熱血未冷啊,或者說其本身就是個狂士?肖恩心里有點意外。
“小伙子,本...老夫可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崩项^笑呵呵的擺擺手,看了下四周,道:“你看看,這里可是錢莊,說錯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叫銀行。
這次沒錯吧?
咱們現(xiàn)在就在這銀行大門口,人是下班了,可機(jī)器卻不一定,你們現(xiàn)在不是到處都安裝有那什么千里,不,好像是叫攝像頭,而且這里的燈光這么亮,你不用擔(dān)心老夫訛上你?!?p> 想到自己剛剛的反應(yīng),肖恩也不奇怪老頭為什么會這么說,環(huán)視一圈,心里暗自點頭,認(rèn)可老頭說的話,這里可是銀行大門口,各種攝像頭自然不會少,只不過話是這么說,咱還是得防著點。
便打了個哈哈,道:“那個,老爺子,你誤會了,我啥也沒想,就是提醒你一聲,畢竟這要是真不小心摔倒了,”
說著,感覺像是有點詛咒人的嫌疑,便強(qiáng)行改口道:“那什么,我沒別的意思,您老慢慢溜達(dá),我先走了,明天還得上班呢。”
說完肖恩便特意的避開老頭,準(zhǔn)備快速離開,結(jié)果才剛走兩步,老頭便又到了他面前。
尼瑪,這么溜,這老頭不會是年輕人假扮的吧,畢竟化妝高手也是能通過化妝改變一個人的容貌年齡的,不然那些影視作品里一個二三十歲年輕人怎么去扮演一個年過古稀甚至行將朽木的老人?不然眼前這老頭怎么會這么利索?
“小伙子,別著急。這相遇即是有緣,你要不要買點東西?”
啥?這畫風(fēng)轉(zhuǎn)變得也忒快了一點吧,這特么的是什么操作?難道這老頭真的是年輕人假扮的,而且還是那種專門走街串巷,從事賣有顏色的小片的流動商人?可真要有這么一手入神如花的化妝術(shù),用得著這么玩嗎?
老頭說著,自顧自的從懷里一掏,手中便多一疊書冊,少說也有個七八本,咋一看,還以為是一些孤本古籍??赡褚磺疲揪筒皇悄敲椿厥聝?,完全就是那種隨便找個小印刷廠粗制濫造的流水線產(chǎn)品。
想著,肖恩心里突然冒出一個疑惑,雖然這書冊不多,可這老頭是藏在哪?真要藏懷里,多少也應(yīng)該有點痕跡吧,可剛剛怎么沒發(fā)現(xiàn)?
可惜現(xiàn)在老頭正忙著介紹自己的產(chǎn)品,沒功夫搭理他,自然也不會給他答案。
“你看,這是《如來神掌》,傳說中那些虛偽的禿驢世俗門下弟子的頂級武學(xué),學(xué)會之后····這是《六脈神劍》,我這個可不是你從小說中看到的那個,它·····再來看這個,《降龍十八掌》,跟前面那本一樣,都不是小說中的,我這可是李修緣那廝成圣后親手編撰的獨家孤本······”
聽著老頭熱情洋溢的介紹,肖恩很是無奈,出聲打斷他的話,問道:“你確定不是個盜版的老人?”
“什么?”
“沒什么,我只是····”
“你剛剛說了,你說我是盜版的?!?p> “你聽錯了。”
“哼哼,小子,老夫雖然年紀(jì)大了,可這耳朵卻一點都不老,你休想狡辯?!?p> “好吧,爽快點,你想怎樣?別想訛詐我,我就一窮光蛋,你得不了幾個錢,而且現(xiàn)在是法制社會,真鬧大了,你一分錢也撈不到不說,還可能有牢獄之災(zāi)。”
老頭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就炸了,吹胡子瞪眼的低吼道:“小子,我警告你,你再敢說老夫是騙子,我就對你不客氣了?!?p> 肖恩也有點不耐煩,道:“行了,說吧,你想怎樣?要錢沒有,要命連窗戶縫兒都沒有?!?p> 說完,看了眼老頭手中的書冊,想著干脆就買一本,就當(dāng)少抽幾包煙,少吸收點對身體有害的尼古丁。
心里阿Q一番,肖恩決定破點小財免去麻煩。
看著一點都不像老人的老頭,不耐煩的說道:“說吧,你這些書多少錢一本,我買一本就是,先說好啊,我就買一本?!?p> 隨即快速的掏了下褲兜,又搜了搜衣兜,當(dāng)著老頭的面將鈔票和硬幣一數(shù),道:“你看到了,我身上就這么點現(xiàn)金,一共三十一塊五毛。”
“是嗎?”老頭看著肖恩,眼睛里散發(fā)出莫名的光芒,道:“小子,你可別騙我。”
“我說差不多就行了,做人別太貪心,我身上現(xiàn)金就這點。信就爽快點,不信就被浪費(fèi)大家的時間?!?p> “年輕人,別這么大的火氣,老夫可是自此等候你多時了。”
“老頭,真的差不多就行了,還等候我多時,咱倆認(rèn)識嗎?我身上現(xiàn)金真就這么多···”
“你兜里不是還有個硬幣嗎,我就要它,而且只要它?!睕]等肖恩把話說完,老頭便抬起右手,食中二指間夾著一枚五分面值的鋁制硬幣,笑瞇瞇的看著肖恩:“你看,這不是還有一個嗎。”
肖恩眉頭微挑,下意識的伸手往兜里一摸,那枚年齡比他還大,從中學(xué)時期就一直在他兜里的五分硬幣沒了。
他很確認(rèn),老頭此時手中的那枚五分幣就是他的,將手中的三十一塊五毛裝回兜里,道:“你確定?我在官網(wǎng)上查過,也去舊貨市場問過。我這五分硬幣雖然年齡要比我大個十幾歲,但因為如今與它同年發(fā)行的錢幣存世不少,所以并不值錢?!?p> “年輕人,你不懂,這錢放在你手里確實不值錢,但在老夫的手里,那可不一樣?!崩项^晃了晃手指也不多做解釋:“既然你說爽快點,那就直說吧,這買賣你做還是不做?就這小東西,我手里的這些秘籍你隨便挑。”
作為一個骨灰級的書蟲,曾經(jīng)他有過幻想,但那都是好多年前的老黃歷了。從踏進(jìn)大學(xué)的校門開始,他就已經(jīng)不在做夢了,可如今聽到這話,肖恩心里卻也難免思緒翻飛。
想了想,拒絕道:“我確實年輕,但正因為年輕,所以我選擇拒絕,因為這錢幣在我身上十幾年了,有感情了?!?p> “小子,你可別多想,那些都是虛的。不過老夫真沒有騙你?!?p> “好吧,我剛剛確實有點天真,瞎想了一波,不過我也真沒騙你,這錢幣我是真的有感情了,怎么說都在身上揣了十幾年?!?p> 老頭沉吟一下,道:“小子,這樣,我和你做個交易如何?”
“交易?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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