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靈塔有自己的兵,傳我的指令,調(diào)一批軍隊來,守著鬼獒谷,我要將那里重新規(guī)劃一下,明日叫獨孤,霍耳,朱明子,陸峰四位前輩同行?!睍儔m坐在那張椅子上下達(dá)了命令。
自從成為塔主以來,晝塵一直盤算著怎么利用那些靈草,這草是值得利用的東西,既然夜青能利用靈草在鬼獒谷里大漲修為,那么這東西別人自然也可以用。
夜青容易失控的毛病,應(yīng)該不止他一人有,一旦像夜青一樣殺了人,這嗜血的毛病就改不了了。
既然自己選擇到魔界,選擇成為塔主,選擇成為這個塵尊,那就要辦些事情證明一下自己。
世人都說這魔是邪道,仙是正道,可我就是要改一改這根深蒂固的思想,一個內(nèi)心正直的人豈能因為身份而被詬病。
就因為我選擇了救我心愛的人,被迫承襲了魔道至尊夜青的內(nèi)丹而成魔,就被逐出天界。
血濃于水,終究只是濃于水,淡于臉面,淡于神魔兩界如晝夜般不能共存的蠻理。
第二天一早,有人來報:
“調(diào)來的軍隊已經(jīng)在殿外候著?!?p> “叫隊長進(jìn)來?!?p> 晝塵側(cè)躺在塔主之座上,若有所思。
“是?!?p> 一會兒,一個全副武裝,帶著肩章,身材高大魁梧的人走了進(jìn)來。
“參見塔主!”
“免禮?!睍儔m抬頭望去覺得這人甚是眼熟。
那人也緩緩地將頭抬得起來,看著前面的塔主,感覺似曾相識,二人對視了幾秒,“你……你是那天城門口那個……那個人,你怎么成了塔主了,我聽說新任塔主是塵魔,莫非……,卑職無理,參見塵魔殿下?!?p> 原來此人就是彩茵,彩茵趕緊行禮,他不曾想到那天的人竟是如此一位大人物,自己那時還口出狂言。
晝塵抬頭問道:“彩茵?原來是你啊,你不是守城軍嗎?怎么又成了靈塔的人了?”
彩茵道:“夜家軍隸屬于靈塔,同時是魔界的志愿軍,哪里需要哪里搬。”
晝塵道:“昂,對了,你不是說有事就去找你嗎,現(xiàn)在我有事了,可以找你嗎?”
“可以可以當(dāng)然可以,您想找我做什么都可以?!?p> “你的小蚜蟲呢,想派給你一個任務(wù),去鬼獒谷,我要在鬼獒谷里開發(fā)一種靈草,需要你的軍隊來幫忙開發(fā)運輸,以及保護(hù)那里。能做到嗎?回來好酒好肉的伺候。”
“能,卑職一定盡心盡力。這酒肉就免……”萊茵回答道,當(dāng)初還是自己狗眼看人低了。
“不能免?!睍儔m張口把話攔了下來,“說好的我掙了錢,就有你一口吃的,我說話算數(shù)。你也不用拘謹(jǐn),就當(dāng)我還是小蚜蟲,你還是大塊頭?!?p> “殿下,那我就厚著臉皮,傍上你的門戶了?!?p> “哈哈哈。退下吧?!?p> “是,殿下?!?p> 彩茵剛走,獨孤,霍耳,朱明子,陸峰就都來了。
“在出發(fā)去鬼獒谷之前,先和大家開個小會?!?p> 晝塵看著四人說道:“各位前輩,既然我當(dāng)了這個塔主,我就有義務(wù)為靈塔,為魔界去做一些事情。在鬼獒谷那里有一種靈草,我們可以通過奪取之術(shù),奪取其中的靈力來增長自己的修為,在魔界,似乎經(jīng)常有嗜血吸靈之事發(fā)生,可是你們愿意讓大家生活在殺戮中嗎,每天提心吊膽,孩子不可以享受正常的童年,大人不能享受家庭的快樂,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事情每天都在發(fā)生。就好比夜青,不是一樣,受了這苦嗎?獨孤前輩,已經(jīng)認(rèn)回了母親?!?p> 晝塵在座上看著殿下的四人面面相覷,一旁獨孤道:“我知道大家瞞著我是為我好,我也明白,就什么都不說了,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自己明白了就好?!?p> 朱明子看著獨孤,眼里攥出了淚花,道:“獨孤……”
獨孤?lián)u搖頭,示意無需再言語,朱明子和本想開口的霍爾,都把話咽了回去,當(dāng)年也是不得已,夜青的蓮花來的時候還來了一句話:“無事無事,也罷也罷,我錯在先,命換蓮花,卑不足道,無須多言?!?p> 晝塵接著道:“通過這種方法,也許會少很多像夜青一樣的人。所以我決定成立一個新的部門,由萊茵負(fù)責(zé),靈草堂,專門出售和收購各種等級的靈草,鬼獒谷是靈草堂的雛形,將來會改進(jìn),靈草的種植由朱明子負(fù)責(zé),不同等級靈草的定價由霍耳來定,我們靈草堂將來會在魔界的各個地方,不光屠血城,開設(shè)分店,分店的信息管理由陸峰和他的委派會負(fù)責(zé)?,F(xiàn)在的靈草自然很少,所以我們要將鬼獒谷里其中一部分靈草都收集起來,然后發(fā)布公告,統(tǒng)計出愿意種植靈草的百姓,把這些靈草都發(fā)放出去,大家種植之后可以將靈草送到靈草堂來賣,或者在靈草堂獲得經(jīng)營許可證,自己售賣。禁止私下交易靈草,每年的靈草限量售賣,防止靈草泛濫的現(xiàn)象。至于具體的制度擬定,靈草堂的修建就交給獨孤前輩,畢竟這個鬼獒谷也和他有些關(guān)系,由他處置,比較妥當(dāng)。還有,靈草堂堂主由獨孤來擔(dān)任,各位意下如何?!?p> 霍耳說道:“沒想到新任塔主一上任就做出如此重大的決策。”
朱明子說:“這么大的決定,來的太突然了。但是我覺得這個決定非常好,如果真的能實現(xiàn)的話,再好不過了?!?p> “是啊,我同意?!标懛逭f道。
“我支持,就這么定了?!豹毠抡酒饋碚f道。
“好,大家開始行動吧。”晝塵說完就走了。
“是!塔主!”眾人齊聲應(yīng)道。
其實利用靈草這個想法不僅晝塵想過,夜青也想過,而且開設(shè)靈草堂的想法是從夜青那里得到的。
其實這幾天晝塵在夜青的房間和書房中發(fā)現(xiàn)了很多當(dāng)年夜青留下來的筆記,其中就有這些想法。
晝塵看完之后就在想,鬼獒谷的前身是草藥谷,他早該想到這些靈草其實都來自草藥谷,夜青將草藥谷毀了之后,唯一留下的就是這靈草,在暗無天日的鬼獒谷中,夜青原來早有打算,所以我到了鬼獒谷時才會看到種植整齊的靈草。
即使世人都在罵他,可他仍在為自己犯下的錯,盡自己所能去彌補,放心,就有我來辦吧。
*
一切安排妥當(dāng),已經(jīng)過了月余,把任務(wù)分配好之后,晝塵立刻動身,離開了屠血城,雖然說他來到屠血城以后,是不可以輕易再回到人界和天界露面的,但是畢竟是曾經(jīng)生活過的地方,怎么能不想念呢?想念過去的地方,想念過去的人,想念過去的事情,雖然也有些傷心事。
自己現(xiàn)在這副模樣,自然要喬裝打扮一番,偽裝術(shù)是魔族擅長的法術(shù),這幾天跟著前輩們,精湛了一下自己的技術(shù),是時候派上用場了。
晝塵剛剛走出屠血城,就變化成為一個普通的公子,把披散著的頭發(fā)半束起來,把自己的黑色的松散的衣服換成了貼身的白衣,手拿一把流云扇,著一“塵”字,收了收自己身上的氣息,整個人霎時溫文爾雅了許多。
晝塵先到了五華山,站在曾經(jīng)自己閉關(guān)的南峰上向下看去,當(dāng)年的湖水早已不復(fù)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茂密的森林和肥沃的草地,月余伏兮君就把這里打點的如此妥當(dāng),全然看不出之前的痕跡。
順著五華山向下走去,來到了當(dāng)年的水神廟,水神廟早已不像數(shù)月前一樣風(fēng)光,破敗的廟宇,周圍長滿了野草,再也沒有人來祭拜,再也沒有人來祈禱風(fēng)調(diào)雨順,估計是水神不在,人們求著也沒用就不來了吧。
晝塵看著廟中熟悉的水神的雕像,想起了曾經(jīng)的水兒。只是不知道重生了的水兒現(xiàn)在,怎么樣了?撿了個媳婦,還跑了,哎。
從水神廟里出來,看著天上明媚的陽光,晝塵在想,自己有多久沒有在晴朗的天空下漫步了,陽光照在自己身上,很溫暖,很溫暖,自從去了魔界就再也沒有感受過如此的溫暖,感受到的只有永夜的孤獨。
順著當(dāng)年天湖溢出的河水沖下的道路,一直走啊,走啊走,走到盡頭,不知不覺天已經(jīng)黑了,晝塵也沒有落腳的地方,于是就又回到了破敗的水神廟,在廟中當(dāng)年與水兒一起修煉的房間里歇息,熟悉的木板還在,只是積了些灰。
清晨,被廟外蟬鳴聲,和鳥兒的叫聲吵醒?;氐竭@里晝塵感覺到無比的放松,久違的一場好覺,起來之后感覺無比的舒適。走出廟門,晝塵伸了個懶腰。今天就回天上溜一圈吧,順便把一些想念的東西都拿到魔界吧。
不知道,在我走之后,他們有沒有把我的房間都清理掉呢,畢竟都是一個半死不活的通緝犯了。
一般來說魔界的人想要混到天界去并不容易,畢竟層層把守,但是晝塵作為當(dāng)年的仙見愁,對天宮還是了如指掌的,曾經(jīng)偷偷的溜下凡來玩耍時的路還是記得的,如果再從那里溜進(jìn)去的話,問題應(yīng)該不大,就是不能被發(fā)現(xiàn)。
晝塵說的那條路,其實在天池的后邊,那條路是給仙童們運送天池水往人間去普渡眾生而用的,都說天池水能調(diào)理一方水土,所以每隔幾年天帝都會賞幾滴天池水到人間去造福百姓,這條路每隔幾年才會有人來一次,所以從這里進(jìn)去是最保險的方法,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還能很快的跑路,一般這條路沒有多少人知道。
說來也巧,跟著孫入甫,就偷偷的瞧見了他派人去送水,不過還是被孫入甫發(fā)現(xiàn)了,互相威脅了一番,孫入甫才同意借道給自己。
晝塵走到天池邊,看著天池中一朵朵盛開的蓮花,就在想,水兒回來后應(yīng)該在天池養(yǎng)著吧,畢竟是天池水所生。
他試著憑借著當(dāng)年對水兒氣息的記憶,在尋找水兒曾經(jīng)坐的那一朵蓮花,那一定是一朵整個天池中最美的蓮花吧。
“你是誰?。俊币晃簧泶┑{(lán)色衣服的女子,站在晝塵的身后,看著那個人的背影問道。
“你在這里干什么?我怎么從來沒有見過你,你是怎么到這天池來的?”
晝塵聽到這個聲音瞬間繃緊了心弦,他知道這個聲音是水兒的,他期待見到她,期待見到水兒的臉龐,可是他現(xiàn)在卻不敢回頭,他不敢回頭去看現(xiàn)在的水兒。水兒是不是還和從前一樣,一樣的漂亮,一樣的溫柔。
“這位公子我在和你說話,你有聽到嗎?”見公子遲遲不回頭,水兒繼續(xù)問道。
水兒看著這位公子的背影出了神,輕飄飄的白衣,像極了她曾經(jīng)夢中出現(xiàn)的那個人。
晝塵強(qiáng)忍著,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和表情,緩緩的回過頭,同時背過手,收了手中的流云扇。
晝塵看清楚了眼前少女的模樣,就是當(dāng)年的水兒。
二人視線相對,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又一眼,又是在你重生之后見你的第一眼,可你是神女,而我是塵魔,不僅僅是因為神魔殊途,我們不能相認(rèn),更因為現(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不記得曾經(jīng)的我了。
神女愣在了原地,看著眼前人的眼神,她竟然莫名的哭了,沒有痛苦的表情,平靜的面頰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心里很難受,心里很痛,像缺水的魚兒碰到無法呼吸。
晝塵看著眼前痛哭流涕的水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難道她還記得我?
“這位公子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我這是怎么了,請你不要介意。”邊說神女邊擦抹著自己的淚水。
原來不記得啊。晝塵眼底閃出的一絲光芒,在那一句公子傳到耳朵里時,暗淡了。
“沒關(guān)系?!睍儔m溫柔的說道。然后從水兒的身邊淡定的擦身而過,漸漸消失。
其實此時是他在逃走,他不敢面對水兒忘記了自己的事,更加不敢面對殘酷的事實。
“不是不想見到你,只是你哭起來的樣子太讓人心疼了,我不忍心?!睍儔m心里想著。
神女一直目送著晝塵從自己身邊擦身而過,漸漸消失,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你怎么自己一個人跑到這天池來了,也不和奴婢說一聲,讓奴婢好擔(dān)心。怎么哭成這個樣子,哪里來的人敢欺負(fù)我們家神女?!?p> “我沒事兒,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了,突然就哭成這個樣子,而且心里好難受啊。蘇蘇,你記不記得我以前和你說過,我一直做過的一個夢,剛剛我看到了和那個夢里特別像的一個男子,就站在天池邊,但是他從我身邊走過就消失了,我是在做夢啊,還是真的啊?!?p> 蘇蘇看著神女的眼神,這眼神是不該她有的眼神,充滿著悲痛和無盡的傷感,“神女姐姐,說不定只是幻覺,你最近都沒有休息好,走吧,我扶您回殿中休息片刻吧。出來這么久,累了吧?!?p> 神女被蘇蘇攙扶著回了神女殿。
晝塵來到了自己原來的房間,房間還在,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晝塵看著眼前的景象,仿佛一切都發(fā)生在昨天。
晝塵又來到了自己曾經(jīng)最愛去的后花園,這個后花園在某一處別院中。晝塵在后花園,坐在曾經(jīng)自己最愛坐的墻頭上,從這里望去才能夠看到整個別院以及花園的景象,看著這熟悉的景象,不禁有些傷感,再也不能回到這里了。
“你……在這里賞花嗎?”晝塵被這聲音嚇到了,猛地一回頭,是水兒,又見面了。
“是啊,在這里賞賞花回憶回憶過去。姑娘要不要也上來啊,從這里看去,花園的風(fēng)景很別致,和在地上看到的,不一樣哦?!?p> “原來你也喜歡到墻頭上呀?!闭f著就翻上墻頭和晝塵并排坐在了一起。
“姑娘叫什么名字?。俊睍儔m問道。
“我嗎?我只知道自我出生以來,大家都叫我神女。我出生的時候就是這副模樣,沒有年紀(jì),很奇怪吧?!?p> “不奇怪。”
“不知道為什么,剛剛看到你還是很想哭,心里很難受,在天池見到你時就是這樣的感覺。可是我們今天才剛認(rèn)識,對了,你叫什么啊?!?p> “我叫……夜塵?!睍儔m只好先用假名糊弄過去。
“夜塵,塵,是塵土的塵嗎?”
“是?!?p> “二哥哥的名就是塵,和你一樣?!?p> “二哥哥?”
“對呀,不過二哥哥失蹤了,被通緝了,大哥被麒麟鎖鎖在五華山北峰下?!?p> “你是怎么知道這些事情的?!?p> “是聽宮里的老人們說起的,我剛來,比較好奇罷了,不過這些話題在宮中是禁止談起的,誰要是談起,讓天帝知道了,就把舌頭揪下來,然后扔到苦海喂魚?!?p> “那你平時都干些什么呢?”
“平時學(xué)習(xí)各種東西,琴棋書畫,射御書數(shù),讀古籍,學(xué)禮儀??傊譄o聊又沒有自己的時間,還有我那個弟弟,特別討厭,一直和我對著干,脾氣不好,愛打打殺殺,聽宮里人說,將來他是儲君,我就是儲妃,天帝年事已高,立儲的日子應(yīng)該快到了吧,可我不想當(dāng)這個儲妃。誰想嫁給他誰嫁,我是不嫁?!?p> “你弟弟?”
“對啊,是樂晨娘娘生的?!?p> “不是才有身孕,這已經(jīng)能打打殺殺了?這未免也太……”
“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聽說的?!?p> “哦,這小天子生來奇怪,剛出生沒多久,就長成了七八歲大的孩子,著實嚇人,要不了幾天就會長成十八歲模樣,仙醫(yī)說之后應(yīng)該就正常了?!?p> “著實奇怪,比你還奇怪,這小兄弟有意思?!?p> “以前沒在這宮里見過你,你……”
“我……我就是一個不足掛齒的小仙而已,上來替別人辦差事了?!睍儔m搪塞了過去。
“小仙?那是什么仙?”
“水,水仙,看著水兒的小仙?!?p> “哦,原來是水仙啊?!?p> “嗯”
“看管哪里的水?”
“人界的水兒?!?p> “那以后你會經(jīng)常來嗎?給我講講人間的故事吧,特別想去,但是天帝不讓我去人間?!?p> “好吧?!睍儔m爽快的答應(yīng),他巴不得天天來呢。
晝塵從天池準(zhǔn)備原路返回,路過當(dāng)年被司查簡一腳踹下的懸崖,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瞧了瞧,依舊那么高,只是不再感到害怕了。
從這里望下去,看到的人界最清晰,晝塵忍不住多望了幾眼。
“咦?”晝塵突然發(fā)現(xiàn)這人間景像好像和往常不一樣了,是自己許久沒來,記錯了?
模模糊糊間,有些看不清楚。
“誰啊!瞅啥呢?”醉醺醺的話在晝塵身后響起,晝塵嚇了個一激靈,沒想到碰上孫入甫了,早知道就不多貪這兩眼了,還好自己長大了變了模樣,希望不要被發(fā)現(xiàn)吧。
晝塵轉(zhuǎn)過身來,果然看到孫入甫拿著自己的專屬酒壺,喝的酩酊大醉,便不疾不徐地說道:“沒什么,有些無聊來這里看看罷了?!?p> 孫入甫懷里揣著酒壺,盯著晝塵看了又看,還圍著晝塵轉(zhuǎn)了幾圈,道:“見你眼生,沒事兒干就別往這里來,危險,讓人瞧見了,非把你從崖邊兒上扔下去。”
晝塵聽這話,又問道:“現(xiàn)在逛天池犯法嗎?”
“誰說得!不犯法,想怎么逛就怎么逛。不過這下面最好的景已經(jīng)沒了,想看也看不著。”說完孫入甫拿著酒壺就轉(zhuǎn)身走了。
晝塵追問道:“沒了?為何?”漸行漸遠(yuǎn)的聲音道:“無間道人伏兮君?!?p> “伏兮君”晝塵重復(fù)著這名字。
只聽遠(yuǎn)處又傳來一句:“人啊,該糊涂的時候就得糊涂,該遮掩的時候就要遮掩?!?p> 晝塵輕笑,這老頭還是以前的樣子,不過,謝謝,我會好好把自己藏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