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御花園中閑逛了一下午,除了看見幾個宮女和太監(jiān),其他啥也沒看見......
興許中午下了一場雨,下午烈陽高照,天氣悶了些,大家寧愿待在室內(nèi),也不往外跑。
一來怕熱著沾了暑氣,而來怕曬黑了皇上不喜歡。
恐怕,也只有夏暮白這么傻,大熱天的跑出來了吧......
夏暮白走的口干舌燥的正準備打道回南霞宮,只聽天邊一聲悶響,天又黑了下來;
南霞宮離御花園那不是一般的遠,阿意看了眼天邊迅速往頭頂密集的墨雲(yún),四處張望了一番,而后將夏暮白帶到不遠處的亭子后,飛奔回南霞宮拿傘。
夏暮白獨自一人坐在亭子的紅漆凳上,方起的夏風吹動了她水藍色的裙擺。
四下池中種滿了紫色的睡蓮,比普通大氣的粉白色荷花,這一片紫色,倒別有一番風味。
身后腳步漸近,夏暮白心中詫異著。
阿意動作這么快??
誰知,轉(zhuǎn)身,便看見了等了多時,想偶遇了多時的人。
“你在這做什么?”
夏暮白心急,并沒有注意到風傲延有些不悅的神情。
“我......臣妾在等皇上?!?p> 冷冽的眸子微瞇的看著夏暮白,危險的氣息從眸中傾瀉而出;
“等朕?”
興許是感受到了風傲延身上危險的氣息,夏暮白乖巧的點頭道;
“是?!?p> “是誰告訴你朕要來御花園?”
夏暮白聽的一頭霧水,她是來偶遇他的呀,怎么就成有人告訴她,她才來的呢??
她嘟著嘴,有些委屈的道;
“沒......沒人告訴臣妾......”
不料,還沒說完,只聽風傲延一聲冷笑;
“呵,又是這樣的答案!”隨后風傲延冷著臉指著不遠處;
“是她說的?”
夏暮白順著他手指著的方向看去,視線觸及阿意后,臉色瞬間煞白;
“不是,不是的!是臣妾......”
“夠了!閉嘴!朕念你初犯繞了你這回。”風傲延說完,轉(zhuǎn)身向亭外走去。
“但,這個奴婢,來人!杖責五十!”
用刑殺人的人,總比救人的太醫(yī)來的快。
夏暮白呆站在原地,回過神便看見被壓在板凳上打板子,大汗淋漓的阿意。
她瞳孔微縮,緊咬著貝齒,是她!明明是她自己要來這偶遇風傲延,就算他再不爽,怎么能罰無辜的阿意呢?
想到此,她立即跑到阿意身旁,目光觸及她滲著鮮血的背,想也不想,整個人趴在阿意身上。
行刑的人雖有意識的想要止住手中的動作,可也奈何不了早已落下去的棍子。
“主子!”阿意虛弱的驚喚了一聲。
挨了一棍的夏暮白,護著阿意,緩緩抬起頭,直直的看著風傲延的背影,怒道:
“是我的錯,該受罰的人是我!”
風傲延聞聲壓根就沒有回頭,只是停下腳,冷聲吩咐李得勝;
“將她拉開,繼續(xù)?!?p> 試問,冷酷上司發(fā)的命令誰敢不馬上去執(zhí)行?
得了命令后的侍衛(wèi)立即將夏暮白拉開到一旁按著,行刑的人沒敢多歇息,立即揮動著手中的木棍繼續(xù)專注,賣力的打著。
在場的每個人各司其職,都試圖想給風傲延留下個好的印象,好等日后在這宮中出人頭地。
而風傲延,從始至終,只給夏暮白一個冷漠,漸行漸遠的背影。
剩下的三十棍,夏暮白不知如何撐著看完的。
她甚至想,寧愿那個躺在那受罰的人是她??!
刑畢,行刑的人皆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夏暮白踉蹌的走到阿意面前,顫抖著雙手,捧著她蒼白如紙片的臉;
“阿意,別睡了,我們回去好嗎??”
暗紅的血從阿意嘴角流出,順延著流到夏暮白的手上,然紅了她的衣袖。
阿意強撐著睜開了重重的眼皮“嗯”的回應(yīng)了一聲。
她方想找個人幫忙將阿意扶回去,可她方站起來,才想到......
她一個方被皇上罰了的人,又怎么會有奴才愿意幫她的忙??
阿意的傷勢不容耽誤,她咬著牙將比她高出一個頭的阿意扶了起來,讓她整個人靠在她的身上。
兩人走到一半的路,天上的雨便簌簌的往下落。
夏暮白看著漸漸被沾濕了的土地,不由的在心中一陣鄙夷,還真是每逢凄涼必下雨的爛劇情.....
回到南霞宮時,夏暮白一身的狼狽,可她的這身狼狽跟阿意的命比起來又算什么?
“主子,阿意她......”阿寶顯然被阿意這樣鮮血淋漓的模樣嚇著了,臉色蒼白的呆站在門前,維持著夏暮白方進門時的姿勢。
“別傻站著,快去找太醫(yī)!”夏暮白一邊照顧著阿意,一邊施令道。
阿寶方向前走了兩步隨即想到什么,轉(zhuǎn)身道;
“可是......”
可是,太醫(yī)只給主子看病,不會給奴才看病的呀......
“你就說是我病了,要快!”
阿寶急忙點頭,帶著夏暮白的催促,一路雨中狂奔。
冒雨前來的張?zhí)t(yī)張湛藍,一臉懵的看著站在床沿的夏暮白,而后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人,皺眉問道:
“夏妃娘娘莫不是在羞辱下官?”
“人命關(guān)天,還請張?zhí)t(yī)丟開那些繁文縟節(jié)。”
“恕下官無能為力!”
夏暮白想著依照張湛藍,怎么也得羅里吧嗦一陣子,沒想到他說完轉(zhuǎn)身便要走。
情急之下,她打碎了一旁的茶碗,迅速的抽起其中一塊碎片放在脖子處;
“你敢走本宮就敢割下去,到時候皇上查起來你可逃不掉!”
她這一系列的動作,震驚了張湛藍......
可以說,張湛藍長這么大,還沒見過像夏暮白那樣刁蠻,難纏的女子!
居然,還還還......還威脅他!
夏暮白見張湛藍遲遲不表態(tài),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鋒利的碎片壓在細嫩的脖子上,鮮血滲出,順著瓷片的口子滴到領(lǐng)口上;
“一句話!救不救?”
面對夏暮白的行為,張湛藍氣的渾身顫抖:
“你......你你簡直強人所難!”
無可奈何,只能硬著頭皮救了!這事要是傳出去,他日后還怎么在這宮中混呀??
宮中其它主子還會要救治過奴才的命的他看診嗎?
恐怕,日后就只能來這南霞宮了吧......
不過也好,比起其他主子,南霞宮的這位至少沒那么多歪門邪道的心思。
云煙皆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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